「殿下!」
岳凝輕按住李建成的嘴唇,詭秘一笑:「這……殿下就無需多操心了,殿下只需拉攏好人脈,做好公事!至於旁的事情,小凝自會為您辦好!」
李建成輕握住岳凝薄香的小手,微有些涼,可心卻是火熱的:「小凝……有你真好!真不枉我如此寵你,只是叫你這般勞心,我心裡……多有不忍……「
岳凝柔然一笑,投靠在李建成懷裡,他胸膛流暖的溫度,溶化開岳凝眼中霜結的薄冰,亦有感慨之色,閃爍其中:「你有不忍……就好……」
李建成緊擁著她,自己雖是最疼岳凝,卻也因別的女人而傷害過她,也吵過、也鬧過,可他終還是最心疼她,她也終還是難捨自己,李建成笑笑,縷縷滿足之光,升騰眼底……
李世民聽了陰柔的回復,卻只坐著許久不語,陰柔立在一旁,亦是忐忑的心情,李世民一成不變的臉色,反更令人生俱……
「真的……沒有讓你……再做什麼嗎?」
李世民慢站起身來,走至陰柔身前,冷淡的修俊目光,幽深得將信將疑,直壓迫得陰柔低下了頭去……
「看著我!」
李世民修長的指,突鉗住陰柔秀嫩的下頜,用力一抬:「最好……不要有事瞞著我!」
「奴婢不敢!」
陰柔驚凝著玉眸,趕忙答話,一點烏瑕深聚著幾點委屈的光暈,垂落於頰,流流散散、明透真切,李世民這才緩緩放下手來,柔下了臉色:「好!想本王……也是太多慮了,你……早晚都是本王的人,若本王有何不測,又對你……有什麼好處呢?想他們也是在觀望吧……」
李世民似有所思的收住了眉色,陰柔亦同樣思量著他意味深長的話語,早晚都是本王的人!李世民有意無意的一句,似自言自語,又似是提醒警告,令陰柔突感悲涼,自己到底是什麼呢?夾在這陰謀算計中間,對雙方來說,都不過是隨時可棄的棋子罷了,早晚都是本王的人,李世民說得、是多麼隨性……
走出書房,陰柔的心,仍是恍忽的,涼風微起,卻也吹不盡眼中傷淒的迷離,矛盾與困惑、掙扎與折磨,流轉糾纏,似無時無刻、都在啃噬著她寂弱的心……
「最近……真是春風得意阿?出入王爺的書房……就有如自己的房間呢……」
突的,一個尖刻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頓驚住陰柔百轉的心,她趕忙抬眼望去,卻發現,已不覺間、走到了花園之中,那說話之人,麗艷絕倫,眼神高落於自己頭頂,滿是責諷之色……
正是韋妃!
陰柔定了定心神,這才開口回話:「回娘娘,王妃身子沉重,又總感不適,王爺太過掛心,才會常常叫奴婢過去、問問王妃的身子……」
「哼!」
韋妃冷冷一笑,陰柔雖是平靜的臉色,可卻仍取不得她一丁點信任:「拿王妃……來壓我嗎?我看……怕是連王妃也蒙在鼓裡吧?哼!要不人都說,這近水樓台先得月呢,真是果不其然阿……」
「娘娘拿奴婢開玩笑了……」
陰柔無意的垂落下眼睫,若有似無的閃躲神色,卻更令韋妃肯定了想法,哼!看這個小丫頭,容色確也是不錯,不但心思伶俐,又是在無憂身邊侍候,李世民會注目到她,恐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
韋妃突凝了眉睫,滯固住眼中寒冷的絲絲光色,步步前逼:「我……可沒有在和你開玩笑!關問王妃的身子?哼!這種話,拿著騙三歲孩子吧!沒想到阿……王妃的度量還真是博大,竟能容得近旁之人,如此低流放肆!」
陰柔心中猛然一抽,層起的屈辱之意,如捲浪般迅卷而起,低流放肆!多麼難以勘受之字,自己……本該就是低流放肆的嗎?不!不是的!
陰柔緊攥住手中衣袖,心下陡定,彷徨許久的思志,亦似撥開了重重迷霧般明亮通透:「娘娘說得極是,王妃確是個度量非凡之人,不然……又怎麼會有若娘娘般,眾多身份各異的新進之人呢?」
韋氏臉色驟然一凝,她絕沒有想到,還未怎樣的陰柔,竟會如此冷嘲熱諷的加以回擊,亦有羞辱之情傾流言表,難以壓制之下,竟得聽一聲脆響,響在了陰柔耳際,疼痛之流,迅奔入心,可見是用足了力道……
陰柔輕摀住左臉,眼睫立抬,卻自唇角邊,淡泛出些許涼薄之色,冷固了笑意:「謝娘娘賜打!奴婢……定會牢記娘娘教誨!」
陰柔一改往日的柔順容顏,到著實出乎韋妃意料,難道……她和李世民竟已有過了肌膚之親嗎?才會說起話來,這般底氣十足?
韋妃心中,不由得疊念叢生……
「都……鬧完了嗎?」
頃刻沉默間,二人竟皆沒能注意身旁的動靜,此時,一句漠然的輕問,才使得兩人側過了頭去,只見,正是無憂與楊如夕,凝眉而立,站在了花園一側,離二人極近的地方……
二人皆不免有些著慌,畢竟適才的言語之中,對無憂、多少有些不敬之意,故,俱都沒有言語,低沉下頭去,陰柔自也沒有忘記行禮,欠下了身子,無憂示意,免去了她的禮數,便抬眼望向了韋妃……
「妹妹,難道……妹妹的包容之心,就只那一點點嗎?那麼,恐妹妹真是不適合這王府生活了!莫說柔兒向來謹慎,不會無故冒犯上人,即使是有,妹妹作為有身份之人,難道就不能多些寬恕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