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智美看向林溫婷,語氣中有著不滿,說:「結了婚的男人,我就不能愛了嗎?」
林溫婷輕聲一笑,說:「呵呵,許總說得過了,當然可以愛結了婚的男人,只是,愛與爭,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爭?」許智美一聲冷笑,說:「到底是誰與誰爭?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嗎?從我們兩個認識以來,就一直是沈月瑤擋在我們中間。現如今,她又和他成了婚。如果不是她,我和軒的復合怎麼會這麼困難?不過是仗著家世好,得了個優勢。」
那邊的沈月瑤聽了這話,吃飯的動作一頓,握緊了筷子,低下了頭,披散的發蓋住了眉眼,看不出她的神情。
凌仁軒有些擔憂地看著對面的人兒。
對於許智美的憤慨,林溫婷則是冷淡不已,只是笑笑,說:「你們之間的事情,作為外人的我不好說什麼,不過,我想還是給許總提個醒,希望許總記得,當初若不是你的離開,恐怕不會有現在的復合說法。」
被林溫婷這樣一說,許智美的喉頭一緊,說不出話來。
「許總,」林溫婷叫她,繼續說:「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再動這個要和總裁復合的念頭為好。如今的總裁,已不是當初的他了。只怕,林溫婷頓了頓,認真地說總裁對你,已經不感興趣了。」
這話一出口,就像一個晴天霹靂一樣,讓許智美震驚不已,呆在當場,手中的筷子也瞬間掉在了桌子上。
「不可能。他分明是那麼愛我。」許智美不相信,反駁道。
「哼,」看見許智美一貫高傲的面容變得這樣,林溫婷不禁一聲冷哼,說:「許總,不要太高估自己了。你是個聰明人,怎麼會看不清,總裁,已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變得成熟穩重,所愛的女人,又怎麼可能不會有所改變呢?更何況,當初是你拋棄了他,在他心目中,像你這樣捨棄他而去的人,有什麼會值得留戀的?或許,現今在他的印象中,你給她留下的,只有那自以為是的高傲和廉價的貪慕虛榮了吧。」
從未想到向來沉穩持重的林溫婷的口中會蹦出這樣刻薄的話語,像一把把利劍,刺穿了許智美的自尊和驕傲,觸及到了那,她刻意掩埋的自卑。
許智美的嘴唇微顫,雙手握拳,只看著林溫婷,一言不發。
並沒有被許智美的表情嚇到,林溫婷一臉的雲淡風輕,掃了對方一眼,說:「抱歉,我言語中失禮了。」
「你很恨我。」許智美咬著牙似的,對林溫婷說道:「為什麼,要恨我。就算我要和軒復合,也跟你無關,你為什麼要阻撓?!」是的,她察覺到了,林溫婷故意是要和自己過不去。
「這話就過了。」林溫婷說:「我不過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罷了,既然許總不愛聽,我便不說就是了。剛才的冒犯,還希望許總不要計較才好。」
「是嗎?是這樣啊……」許智美美緊緊盯著林溫婷,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
靜靜地看著許智美,林溫婷才放下筷子,喝了口湯,說抱歉啊,許總,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些文件還沒有整理,總裁下午等著用呢,我先回去了。」
「呵呵,是嗎?」許智美淡淡一說,繼續吃著自己的。
「是啊。」林溫婷應了一聲,便起身,就要轉身,卻恰好看見沈月瑤。
沈月瑤仍低著頭,並沒有看她。
看著沈月瑤一會兒,林溫婷便轉身離開。她知道,沈月瑤對面坐著的,背對著自己坐著的男人,正是凌仁軒。她才明白,為什麼今天凌仁軒吩咐自己不用打包盒飯了。
不久,許智美也起身離開了。
「瑤兒……」凌仁軒喚著沈月瑤。
沈月瑤並沒有抬頭看他,只是說:「我差點忘了,我一直是槓在你和她之間的阻礙。」
「瑤兒……」凌仁軒叫她。
「凌哥哥,」沈月瑤抬頭看他,眼中帶著自己倔強偽裝的無所謂,笑笑,說:「對不起,最近自己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自己的本分。我不該任性的。不會有下次了。」
「瑤兒,不要亂想。」凌仁軒看著她。
「沒有啊,我能亂想什麼啊?」沈月瑤搖搖頭說。
「你沒聽到林秘書剛才的話嗎?」凌仁軒說:「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看女人的眼光也變了。當初的確是很喜歡她,可是,你認為一個為了名利拋棄愛人的女人,我會留戀嗎?在你眼裡,我這麼沒出息嗎?」
「可是,」沈月瑤遲疑著,低下頭,說:「人家都說陷入愛情的人,再聰明的也會變成傻子。凌哥哥,你要是喜歡他,再多的理智也會當然無存的。」
「呵呵,」聽到這話,凌仁軒突然笑了,伸手理了理沈月瑤的頭髮,說:「有沒有人告訴你,現在的你,就是個傻子呢?」
「什麼?」沈月瑤一愣,抬起頭,正迎上凌仁軒帶笑的眸子,腦海中反覆思索著他的那番話。
「聰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現在的我,一門心思全在你的身上。」凌仁軒笑著說著,收回了手,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沈月瑤呆了,好半天沒了反應。只是怔怔地看著凌仁軒慢條斯理吃飯的樣子。心裡有些複雜,夾著欣喜,又有些意外和措手不及。
「怎麼,要我餵你嗎?」見沈月瑤遲遲還沒有動筷,凌仁軒開腔問道。
「那個,我……」沈月瑤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凌仁軒好性子地問。
「凌哥哥,」沈月瑤低著頭,面頰微紅,說:「你剛才那番話,我,我可以理解為你喜歡我嗎?」
見沈月瑤羞澀的樣子,聽她的話,凌仁軒先是沒反應過來,而後,才笑出了聲,看著她,說:「呵呵,難道不是嗎?」
「額……」沈月瑤更窘了,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兩隻小手早已在桌子底下打得不可開交了。
「好了,快吃飯吧。」凌仁軒知她已經羞得不行,也不好開她玩笑了,給她夾了塊菜,說:「再這樣下去,我們可是要吃三天三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