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如此相鬥了半響,忽聽得廖峰一聲清叱,劍光暴長,攻勢突發,有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上,但見劍
花錯落,劍氣縱橫,出手之快,無以形容!爹爹卻緩緩揮動龍吟劍,腳跟有如釘牢在地上一般,任她劍勢
雨驟風狂,竟不移動半步,劍勢雖緩,那凌厲的劍氣卻震耳駭心。廖峰一口氣攻了十幾招,還是攻不進
去,心下焦急不已。
我武功雖然薄弱,看不懂兩人招數,見爹爹臉上的神情越來越莊重,心中已知不妙,不由得替爹爹擔
心起來。
力鬥之中,廖峰忽然賣了一個破綻,下腹門戶大開,爹爹心下一喜,手中的龍吟劍的招式一招快似一
招,朝廖峰下腹刺去。
誰知,廖峰冷笑了一聲,手中長劍一抖,一招:「鷹擊長空」朝爹爹胸口刺來,只見他青峰刺削,儼
如狂風掃葉,劍尖直刺猶如狂風暴雨,劍光瀰漫之中,但見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爹爹完全被籠罩在廖
峰的劍影之中。
許久,聽得爹爹在劍霧之中,猛的一聲爆喝,手中龍吟劍劍光忽然一長,接著身子一揚,飛向廖峰,
那招劍法極快,曳著「哧」的一下急激至極的破空聲!眼看這一劍就要刺中廖峰的要害。忽聽的廖峰嘿嘿
的冷笑了了兩聲,手腕一翻,一招雄鷹展翅朝爹爹刺來,我站在一旁,只見一道劍光如一道飛虹般射向爹
爹。
爹爹的神色一直很輕鬆,這時候終於變得很凝重。廖峰再次冷笑了兩聲,忽然劍光一閃,輕盈處如流
水行雲,剛烈處卻猶如暴雨疾風。爹爹大吃一驚,心知,凌雲劍法的劍招實在是高出他太多了,而且兩人
的內功相差太大,初始爹爹尚能和他鬥成平手,但越往下鬥,爹爹越感到吃力,手中的長劍好幾次險些被
他震得脫手而出。
爹爹見廖峰劍招急速而至,急忙配合身形變化,「叮叮」聲響中,連接廖峰三劍。就在這時,廖峰的
劍勢由緩而急,一道劍光彷彿如同千萬道光芒一般,化成一團灼目的光芒。在那瞬間,廖峰竟剌出三十劍
之多。
爹爹奮力的接下了二十九劍,忽然只見最後一劍,如同一團光芒由迷濛變成清晰,由一團而合成一
股,突然像一道閃電似的,疾擊向爹爹刺去。爹爹眼一眩,雙手已感到尖針一樣的劍氣刺進來。急忙揮劍
抵擋,但為時已晚,廖峰的長劍化作一團白光急刺而來,爹爹手中的龍吟劍登時被劍挑飛,橫飛上半天,
落下,直 入土中兩尺。
兩人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濕透,身形仍然都很穩定。爹爹臉色雪白,廖峰臉色亦是變得通紅,許久才噓
出了一口氣,得意的望了爹爹一眼,忽然臉色一變,厲聲道:「帶走!」「是!」兩名丐幫弟子走上前
來,準備動手捆綁我爹爹。
「住手!」忽聽的史文俊一聲爆喝,一個個箭步的跳到了我爹爹的跟前,目光一掃,厲聲道:「誰敢
動我恩公半個頭髮,我史文俊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廖峰冷哼了一聲,笑道:「史文俊,你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報了,還想救這位,我欠你還是乖
乖的跟我回去受死,說不定我還能讓你的恩公四個全屍!哈哈哈……?」
史文俊滿臉怒色,瞪了廖峰一眼,厲聲道:「姓廖的,你別欺人太甚,我史文俊雖然是單身一人,但
要想抓住我可沒那麼容易,就算死也要拉著你們這群丐幫叛徒墊背!今天誰要等我恩公一下,我史文俊定
當讓他就生不能求死不能。」他的幾句話剛落,丐幫人群裡,除了廖峰以外,人人眼神裡露出了懼怕之
色。兩個準備捆綁我爹爹的叫花子,見史文俊如此氣勢,亦是怔在原地不敢再動,生怕一動就會被送命。
廖峰收了長劍,目光盯著史文俊道:「你想怎麼樣?」
史文俊亦是望了廖峰一眼,冷冷的道:「很簡單,只要你放了我恩公一家,我願意跟你走!」
爹爹一聽,急道:「史兄何必如此,你這般,豈不是羊入虎口,嗎?」
史文俊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始終要來,今日我史文俊就是死
了,也沒什麼感到遺憾的了,在我有生之年能認識恩公這一家,史文俊知足了!」
爹爹道:「史兄,你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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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俊道:「恩公不必多言,史某心意已決!」說罷扭過臉望著廖峰道:「怎麼樣?」
廖峰冷冷一笑道:「史文俊乃丐幫叛徒,沒資格更我談條件!」
史文俊一震,目光一掃道:「要動手?哈!你們儘管一起上,史文俊今日就是萬劍穿心,
伏屍在此,也絕不會讓你們動我恩公半根毫毛。誰要有膽量只管上來受死!」
廖峰「哦」了一聲,沒再答話。許久才厲聲道:「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