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道:「我見那和尚既然能猜我苗疆,心中到也感到有些驚訝,我不動聲色的打了聲哈哈,道:「看來老夫低看了大事的能力了,想不到大師還會看相啊!」覺曉笑了笑道:「老堡主這次去苗疆找哪位施主報仇本是應該,但世間事大多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結,況且哪位施主還是大小姐所愛的人,難道堡主要讓大小姐傷心一輩子吧?」我一聽心中一怔,心想道:「這個和尚所說也並無道理,那畜生雖然無情無義,但穎兒的心中始終還是有他,我這麼冒冒然然的去苗疆找那小子報仇,倘若被穎兒知道了,她豈不是更傷心!」想到這裡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當下決定一人獨自去苗疆!可誰想正上了那個死禿驢的當了!」陸霜呼道:「怎麼會……?」唐逸道:「只怪老夫當時太糊塗,以為那個死禿驢這麼做是為了穎兒,誰知那個死禿驢原來是為了想從穎兒手中得到藏書閣中機關的鑰匙!」陸霜道:「想得到那把鑰匙,但這個與堡主去不去苗疆有和關聯呢?」唐逸道:「當時,我鬼迷心竅聽信了那死禿驢的鬼話,決定不去苗疆找那小子報仇,可就在我放棄時,穎兒再次出事了!」陸霜道:「大小姐出事了!」唐逸點了點頭道:「我們唐家世代都是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是一個以家族式江湖門派,自唐門成立以來唐門所有的子女成親都只發生在家族內部,很少會有外姓人成親的!」陸霜似乎有些明白,插言道:「大小姐沒成親就已經有了孩子,而這個孩子的父親竟然不是唐門中人,這個在唐門裡這個算是有辱門規對吧!」唐逸點了點頭道:「不錯,唐門子弟只能和唐門中人成親,一旦有誰破壞了這個規矩就要受到懲罰,別說你是堡主的女兒,即使你是堡主也不例外!當年堡主唐曉死後,因其長子唐影就是因為喜歡上翠煙門掌門尹含煙而不願接任掌門,使唐門內部奪主之亂從此唐門就一蹶不振。所以下一任的堡主為了防止堡主再次出現內亂,臨死時規定唐門子弟的子女成親只能是和唐門內部子弟,一旦有誰破壞了這個規定就要受到唐門家法懲處!」
陸霜歎了道:「這個也許就是為何唐門雖然是聲名遠播,但因為對武林正邪的概念淡泊,所以他們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既不願與名門正派結交,也不屑與邪魔歪道為伍,給世人的感覺總是亦正亦邪,唐家堡始終被一層神秘的面紗籠罩著。 」唐逸點了點頭道:「郡主說的是!這個也許正是唐家堡日益衰落的真正原因了吧!」陸霜小聲的附和道:「也許是吧!」唐逸笑了笑繼續道:「我雖然極力隱瞞穎兒的事情,但穎兒的肚子一天天的大,就在我準備要去苗疆找那畜生報仇的那一晚起,堡中終於有人知道了穎兒和一個苗疆的少年相愛的事情,於是那一晚穎兒被執法堂的執法長老帶入了執法堂對她執行唐門家法!」陸霜急呼道:「執行唐門家法,難道那些執法長老不知道大小姐已經懷了小孩嗎?」唐逸冷笑了聲道:「他們當然知道,正是這個他們才要執行家法,否則家法存在沒有任何的意義!」陸霜急道:「難道他們不知道大小姐是堡主的女兒嗎?」唐逸冷笑道:「知道,那些老傢伙怎麼會不知道呢,可這一切能怪他們嗎,要不是那小子那麼沒有不負責任,穎兒會受到家法的懲罰嗎?」陸霜沉默半響才道:「堡主口口聲聲說唐門家法,家法到底是怎麼樣?」唐逸語音有些悲涼道:「唐門家法規定;凡我唐門弟子,如若擅自同外姓人相愛那麼是男弟子的則廢除武功,發面壁思過十年!」陸霜『啊』了一聲,緊張的問道:「那要是女弟子你?家法會怎麼懲罰?」唐逸輕輕的歎了歎道:「凡是唐門女弟子者,輕者發配廟堂,一生常伴青燈,重者……?」陸霜急道:「會怎麼樣?殺了嗎?」唐逸搖了搖頭道:「重者則是面壁十年,終身不得在嫁人,且要受杖責三十之苦!」陸霜道:「那唐小姐也要受罰嗎?」唐逸點了點頭道:「不錯,而且所受的懲罰將比這個所謂的家法更重!」陸霜怒道:」什麼,比這個更重,那是什麼樣的家法啊!「唐逸語音微微有些顫抖道:「倘若唐門子弟未成親而懷有身孕的女弟子……?」陸霜有些顫抖道:「會怎麼樣?難道……?」唐逸道:「不錯,打掉女弟子肚中的骨肉!」陸霜驚呼了一聲,半響才道:「這……這……這簡直是太太殘忍了,那大小姐腹中的骨肉……?」唐逸面帶苦笑的點了點頭道:「被打掉!」陸霜臉色蒼白,似乎有些不相信一般。唐逸繼續道:「當我知道穎兒的腹中骨肉被打掉後,我悲痛不已,心中除了對那畜生的仇恨以外還是仇恨,望著穎兒終日忍受家法的折磨,我決定要去找苗疆找那畜生報仇,可穎兒的身子一天一天比一天差,我實在不忍心就這麼走了,我得找一個人幫我照顧穎兒,我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了覺曉和尚!於是當晚我就去了藏書閣,找到了覺曉和尚求他幫忙照顧穎兒,覺曉和尚聽得我要遠赴苗疆找那個畜生報仇,到也沒再阻攔,聽我求他幫忙照顧穎兒,他道也爽快一口答應了,我見穎兒有人照顧,心中大為放心,當晚我就帶了一名弟子遠赴了苗疆,在苗疆我在那個老土司家中找了那個小畜生,那小畜生見到是我,當時就嚇傻了,我抓住了那畜生後,將我唐門獨門毒藥烏蠶蠱毒逼著讓那個畜生吃了下去,我見那畜生吃下我們唐門獨門毒藥烏蠶蠱毒後,心中大為高興,本想等上七日看著那小子七孔流血而死再返回中原,可誰想就在這時,我看到了穎兒!」
陸霜喃喃道:「大小姐,她怎麼會去了苗疆!」唐逸道:「我以見穎兒,心中大驚,自然是不想讓她知道我要殺那畜生,可誰想,她竟然對我這次來苗疆幹什麼都一清二楚,她之所以來苗疆就是為了阻止我殺那畜生!」陸霜道:「看來大小姐對那苗疆小子的愛意很深啊,那小子都那麼傷害她,她竟然還能來救他!」唐逸歎了歎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邱處。
穎兒實在太傻了,為了那個畜生,竟然千里迢迢的來到了苗疆,我怕穎兒再次受到傷害,於是給了那畜生解藥,本想只要那小子能好好對待穎兒,我也就算了,可誰想到那畜生簡直不是人!」陸霜道:「怎麼了?」
唐逸恨恨道:「我為了不讓穎兒再傷心,於是我答應了穎兒給了那畜生吃了解除烏蠶蠱毒,那小畜生在吃了解藥後,竟然為了能當上什麼狗屁土司的職位,非要去取那個土司的女兒,我當時一聽,火冒三丈,將那畜生大罵一通,哪知那畜生被我罵完後,竟然還是不要我女兒,我一氣之下,一掌朝那畜生胸口拍去!」
【背景資料】: 摸魚兒-雁邱詞 元好問
此詞寫成於金章宗泰和五年,當時他到并州赴試,路上遇到一個打獵的說:「我今早捕到一隻雁,把它打死了。另一隻逃出羅網,竟悲鳴不肯去,後來撞到地上自殺了。」元好問聽後很感動,便買了這兩隻死雁,把它們葬在汾水岸邊,堆起石頭作標誌,稱之為「雁丘」並寫成了這首《邁陂塘·雁丘詞》。
元好問(1190—1257)金文學家。字裕之,號遺山,秀容(今山西忻縣)人。祖系出自北魏拓跋氏。興定進士,曾任行尚書省左司員外郎等職。金亡不仕。工詩文,在金元之際頗負重望。詩詞風格沉鬱,並多傷時感事之作。起《論詩》絕句三十首,崇尚天然,反對柔糜、雕琢,在文學批評史上頗有地位。作有《遺山集》,編有《中州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