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道:「那沈俊身為丐幫幫主,武功深不可測,五環必殺機能那麼容易傷得了他嗎?」唐逸道:「沈俊武功深不可測,本想傷她並不容易,可那一晚他見唐老堡主當著他的面去逝,心中少了那份戒備之心,又見唐老堡主命我師父將《廣寒秘籍》放在了藏書閣之中,在擊退了唐家堡一干弟子後,便毫無顧忌的朝書房去了,那五環必殺機就設置在了《廣寒秘籍》的後面的木櫃之上,只要誰用手觸動《廣寒秘籍》五環必殺機立馬啟動,一旦啟動任你武功再高強也是躲不過的!」陸霜歎了歎道:「看來唐老堡主一早就知道了沈俊必定會來偷書,故意讓你師父當著他的面放上藏書閣的,可以說是故意引誘沈俊去偷書的,那沈俊自以為唐老堡主死後,世間以在無敵手,故而大意了一回,可不曾想如同當年的關將軍一般大意失荊州啊!」唐逸眉飛色舞的道:「郡主所言不錯,當年唐老堡主死前數日已知沈俊膠裝打扮混進了唐家堡,只等老堡主一死便來偷書,因此唐老堡主心生一計,在臨死數月已經讓堡中暗器長老窮唐家堡堡主弟子之力,設計了五環必殺機,設計好後,唐老堡主秘密的讓弟子安置在藏書閣之中。
「那一晚,唐老堡主在彌留之際故意讓我師傅將《廣寒秘籍》從藏書閣中取出,然後讓我師傅當著沈俊的面放入裝有五環必殺機的藏書閣之中,這一切沈俊自然看在了眼裡,一等唐老堡主去逝,他便露出看真面目開始搶書。」陸霜道:「老堡主既然已知沈俊混入了唐家堡之中,為何在自己臨死之時不明示自己的弟子呢?難道他不怕那沈俊看出點破綻來嗎?」唐逸哈哈哈幾聲大笑道:「我的好君主哎,唐老堡主之所以在臨死之際不明示自己的弟子就是怕被沈俊看出破綻!」
陸霜一臉疑惑的道:「這是為何?」唐逸笑著道:「這個郡主有所不知了,那沈俊身居天下第一幫丐幫幫主數年,生性極為狡猾,他數日前就喬裝打扮,早以將唐家堡摸得清清楚楚,知道堡中出了唐老堡主在武功上可以勝得了他以外,其他的一干唐家堡弟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固然他在一旁窺視,只等老堡主已死,他便可以公然的搶《廣寒秘籍》了。可惜啊?」陸霜道:「可惜什麼?」唐逸笑著道:「可惜那沈俊的如意算盤終究成了鏡中花水中月!」陸霜點了點頭道:「想來唐老堡主早已知道沈俊有此陰謀,故意在臨死之際不明示自己的弟子,免得眾弟子心中只堡主有安排,少了那份誓死爭奪的雄心和殺氣,那沈俊狡猾無比,必定能從眾人的臉上看出破綻,這樣一來他會又另生毒計,而唐家堡中的弟子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倒是豈不是壞了大事,故而才沒有明示堡中弟子!」
唐逸臉露出得意之色道:「郡主分析的一點沒錯,那沈俊見他露出原型之後,都吃驚不已,一個個拚命一般朝藏書閣衝去,心中心意為真,立馬將堡中一干弟子擊退,急急忙忙朝書房躍去!沈俊在堡內早以瞧清楚我師傅將《廣寒秘籍》放在藏書閣中何處,一到藏書閣便朝《廣寒秘籍》直奔而去!就在他的手剛觸動《廣寒秘籍》之時,說時遲那時快,只聽的『唆、唆、唆、唆、聲響起,數十隻暗器朝沈俊週身射來!」
陸霜驚道:「那……那……射中了嗎?」唐逸笑著道:「那沈俊本就對唐家堡暗器有所忌禪,這時見藏書閣之中暗器射來,心下大劾,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那裡還知道運功去抵抗後,五環必殺機一擊就中!五環必殺機射出的暗器剛好射中了他的檀中穴,破了他連了多年的陰煞功!沈俊受傷之下,逃回丐幫,不久就病逝了,據說在他病逝之際,口中念叨的竟然是:「唐老頭,你騙了我!」想來是他心中對盜書那件事耿耿於懷,臨死之際仍不能忘!」陸霜道:「那照此說來,那《廣寒秘籍》放在唐家堡的藏書閣內豈不是很安全?」唐逸歎了歎道:「本該如此,只可惜,弊堡自唐坤堡主死後,堡內的弟子為了爭奪堡主之位殺得個你死我傷,大傷元氣,最終碌碌無為的唐泰謀取唐門掌門,唐門從此逐漸衰敗。唐泰死後,旗下的兒子再次為了爭奪堡主之位大打出手,其中最為可恨的就是唐泰的兒子當上堡主之後為了修煉《廣寒秘籍》中的武功,下令廢除了五環必殺機!」陸霜驚呼道:「什麼,廢了五環必殺機,那《廣寒秘籍》豈不是很危險?」唐逸道:「那倒未必,雖然新任的堡主為了一己私慾而廢除了唐家堡若乾弟子的心血,但唐家堡豈是讓人來去自如的地方,新任堡主雖然為了一己私慾廢除了藏書閣中的五環必殺機,但他終究是唐門子弟,一且都需為了唐門的在江湖中的地位著想,故而在他當上了堡主後,下令在唐家堡內設置了大量的機關,至於這個機關有多少,到現在老夫也沒能搞清楚!唐家堡雖然中落,但靠著這些奇奇怪怪的機關和本來的有的名聲,加之我們唐門子弟很少再江湖走動,武林正邪的概念淡泊,我們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既不願與名門正派結交,也不屑與邪魔歪道為伍,給一般江湖人的感覺總是亦正亦邪,唐家堡始終被一層神秘的面紗籠罩著。 就是憑著這些,使得江湖中人一般不敢輕易的來惹我們唐家堡,也正是因為如此,《廣寒秘籍》才一直沒有流落到江湖!「
陸霜點了點頭道:」這個也就是世人為何送給你們唐門子弟「寧遇閻羅王,不惹唐門郎」的由來了!」唐逸點了點頭,沒說話,看來是認同了。這時陸霜道:「那堡主何以對《廣寒秘籍》的前前後後知道得如此詳細呢?難道書中有記載嗎?」唐逸道:「不錯,當年李如龍老前輩在寫《廣寒秘籍》之中,將這本書的前因後果都寫在了經書的扉頁上,後來經書傳至了李俊文老前輩,他依照李如龍前輩一般,也將後面所發生的種種緣由都如實的記載了三卷經書的扉頁上。當年唐老堡主奪得這三卷經書後,心中好奇翻看了經書的扉頁,知道了《廣寒秘籍》的種種遭遇,在他臨死之際,將書中的故事說給了我師傅聽,我師傅在臨死之際又將故事說給了我聽!」陸霜點了點頭道:「難怪,堡主對此事知道如此詳細,不過小女子還是有些不解!」唐逸道:「郡主有何不解,只管問就是了,老夫一定知無不答!」陸霜低頭沉吟了片刻道:「《廣寒秘籍》既然被唐家堡世代保管,為何會被盜呢?」
唐逸臉上一紅,沉吟了半響才道:「這個,說來慚愧,實屬老夫無能!」陸霜道:「堡主何出此言呢?」陸霜道:「堡主何出此言呢?」唐逸歎了歎道:「當年老夫以為《廣寒秘籍》放在藏書閣多年,加之又有機關把手,故而沒必要大驚小怪,所以就放鬆了警惕,可不成想賊人就此趁機混了進來,趁著老夫大意竟然將《廣寒秘籍》盜了去!」陸霜道:「這人是個什麼人竟有如此大的本領敢到唐家堡盜取絕世秘籍!」唐逸臉上微微一紅道:「說來是在慚愧,此人武功平常實屬無能之輩!」陸霜奇道:「這個可就奇怪了,為何《廣寒秘籍》會被他所盜取了!」唐逸沉吟道:「這個實屬老夫的錯誤!」陸霜知道唐逸會接著說下去,故而也不再說話,當下凝神細聽。但聽唐逸道:「那是二十年前,一日老夫準備去一趟杭州遊覽一下西湖的美景,沒成想剛出門,就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陸霜道:「什麼人?」唐逸歎了一口氣道:「一個和尚,我剛從唐家堡出來就看見了一個和尚,那年的天下著大雪,很冷,那和尚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衫,躺在一塊寒冷的雪地之中微微發著抖,我見是一個和尚,便走了過去,想看看到底死了沒有,待我走進,剛準備翻開他的身子,忽然那和尚睜開了一雙眼,接著伸出了一雙僵硬的手,一把拉住了我的右腳,我大吃一驚,出入本能右腳不由自主的朝那和尚的胸窩踢了一腳,那和尚被我踢了一腳後,身子晃了晃,口中個吐了兩口鮮紅的血液,一雙眼睛充滿了乞求,我見那和尚如此可憐,心中頗有不忍,眼見那和尚活不了了,心中頗不是滋味,但唐門家規不可收留外人,我雖於心不忍,但家規不可破,於是只得硬著心腸準備離去,誰承想,就在我抬腳剛走之際,那個眼看著就要死去的和尚,也不知忽然那裡來的氣力,伸出了雙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