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內,夏郗涼沒有去任何地方,原因,那就是因為皇帝老兒派來了錦衣衛看守著整個軒涼殿,裡面的人出不來,只允許外面的人進去,裡面需要什麼,也只能外面的人代替他們拿進去,這整個就是軟禁。
在這幾天之內,夏郗涼除了泡在書房就是泡在書房,不然就是過去陪著淺安瞳,給她講他以前的事情,以及蘇流年的事情,告訴她,她和蘇流年長的是多麼的像,只不過,兩個人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
三天之前犯了一次毛病,這幾天沒有犯一次,什麼事情夏郗涼都幫淺安瞳做,整個就是反了過來,成了夏郗涼照顧淺安瞳。
她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夏郗涼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不再去想那件事。
「明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要我怎麼辦?」淺安瞳站在窗前,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夕陽落到了山的那一邊,黑暗代替了陽光佔據了整個天空,迎來的將是第二天的黎明。當黎明來臨之際,也是夏郗涼娶夏思雨的時間。想到這兒,鼻子又有絲絲酸楚,眼淚又想要破眶而出。
夏郗涼從後面抱住了淺安瞳,將下巴放在淺安瞳的肩膀上,輕言:「別怕,明晚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放心,明晚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這句話迴旋在淺安瞳的腦海,久久不能離去,心似乎有些溫暖,不再那麼的害怕。她也會膽小,她也會害怕,她不是上帝,她沒有那麼多的包容心,她也是自私的,只希望另一個他有自己就夠了,但現實總是會把她拉回來,讓她接受那殘酷的現實。
「嗯。」淺安瞳點了點頭,她還要再相信他一次,如果這次他沒有遵守約定,那麼,即使她已經嫁給他,成為了他的妻,那她也要離開他,不再回頭。
整整一晚,淺安瞳沒有合一次眼,就一直保持著那樣的姿勢,看著自己身邊熟睡的夏郗涼,不知道他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的睡著了。眼淚不自覺的再次奪眶而出,不敢出聲,默默地流著眼淚,只要夏郗涼睜開眼往這邊看,她立馬翻身背對著他,明明是一個成親,搞得和生死離別沒什麼區別。
清晨,淺安瞳早早的起床服侍著夏郗涼穿衣洗漱,這是在他們成親以來,淺安瞳第一次主動給他穿衣洗漱,這樣的淺安瞳,他還有點兒不適應。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該高高興興的,讓你看到我最美的笑容。」淺安瞳邊給夏郗涼弄著衣服,臉上邊掛著佯裝開心的笑容。其實,她的心在流淚,很痛很痛,親手服侍的人竟然是即將成親的人。在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她淺安瞳是現代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老公去娶別的女人,她不想,她也不要。
「想哭就哭出來吧,你這個樣子,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夏郗涼拽過她的手臂,把她攬到了懷裡,輕輕抱著她的腦袋,摩挲著她的頭髮,讓她在自己的懷裡釋放出那不開心的眼淚。
低低的嗚咽聲,手不自禁的拽緊了他的衣衫,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裡,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大紅色的喜服上面,沾染著晶瑩的淚水,即使這個樣子,淺安瞳還是推開了他,給他自己最漂亮,最美得笑容。但這個笑容,太過迷離,太過悲傷。夏郗涼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看著這樣的淺安瞳,他的心才是最痛的。
昨晚的燭淚還殘留在桌子上,兩個人的溫度還殘留在床上,而今天,她卻親手把他服侍好,送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身邊。這一切,太戲劇化,太狗血化,她沒有想到在自己穿越過來之後,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女人都是自私的,她們沒有那麼無私,那麼偉大,淺安瞳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