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為了我放下所有,也不要做出會後悔的事,更不要因為這件事而做出任何的犧牲,我只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樣。」對她而言,他是不凡的。
「那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以前的我,才讓你受到傷害。」如果不是他對月乙集團無情的撤回資金,蕾茵不會絕望的捨棄所有,她也不會經歷這件事。
她從沒發現,他是這般的自責,將一切的錯都歸咎於他自己,她一直認為是她不聽他的勸告,才讓她自己遭受不幸,但……即使他這樣對她說,她仍是怪罪於她自己的,因為她知道,他一直都是盡力的在保護著她。
「在昨晚你讓我知道我沒失去什麼,任何事情都未有所改變,甚至我還是可以擁有你。」他曾說過的三個字。
「就因為這樣,我不願你有任何失去,這也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所以我求你,回去好嗎?」這次該是換她守著他。
如果說,他放得下一切,那是騙人的,只不過所有的事和她相比,他更放不下她。
他不是那樣鐵石心腸的人,更不是留戀名利的人,他可以為她真的拋下奧川集團,但他還是會擔心父親。
一直以來,父親為了集團的經營投注了他大半輩子的人生,他知道父親對他的期望很大,要不然他怎麼會積極的在這副總裁的頭銜上有所表現,他不能否認這樣的標記確實為他的人生助益不少,但卻也一度奪去他最為重要的人。
如今,他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他不想她再次因為他,而被捲入莫名的勾心鬥角當中。
「跟我去美國。」如果要接管集團的一切,他是一定要到國外做後續處理,而且他不確定會費多少的時間,所以他想把她帶在身邊。
「不行的,如果我跟著你去,你一定還要抽出時間來照顧我,我並不想這樣。」她拒絕了。
「你知道我無法丟下你的,而且這一去,何時可以回來都不知道。」他無法放心的留下她一人而離開。
「我會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會等,因為……我很想看見那個自信果決、高傲強勢的奧川幽燁。」她想再次看見那樣的他。
聽見她這樣說,他笑了,原來在她的心裡,他是這樣的……
「我知道了。」他捉起她環腰的兩手,在她那微握合的雙手上輕吻。
他妥協了,她能輕易的就說服了他,只因為她給了他承諾……
再次回到她所熟悉的地方,老家管、女僕們都早已在大廳候著,走在他的身旁,他牽著她的手。
「你先回房間。」他語氣溫柔的對她道著一句。
「嗯。」她微點了一下頭之後,朝著她的寢房走去。
見她走上樓,他從側袋裡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我回來了。」只是落下這簡單的一句,他就掛斷了。
「等等城阪先生來了,請他過去書房。」他向著身後的老家管囑咐一聲,便往書房去。
坐在床邊,四處觀視著這房裡的一切,完全沒變,還是與來這的第一天一樣,房內的氛圍讓她好安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已然成為了她第二個家,而她竟習慣了這地方,她不敢相信,在她心裡會有一種歸屬感,一種思念的感情。
是因為他的關係嗎?
也許是因為在處理著公事,晚膳的時候,幽燁並沒有出現,從老家管那裡得知鳩宇離開後,幽燁就命老家管不要讓其他人去打擾他。
沐浴過後,她躺在床上,突然沒有他陪著,她感到不怎麼適應,他寵壞她了,這幾個月以來,他無時無刻都陪在她身邊,一時不見他,她還真會覺得奇怪,也因為這個原因,她在床上輾轉了很久才睡著,只不過卻無法熟睡。
當她再次因為觸不到他躺在身邊而醒過來時,已不知道是幾時了,她坐起身,披著一件薄外衣,走出房間,看見書房的燈還亮著。
她踩著輕緩的步伐走到書房,原本她以為他還沒睡,所以想探一下就離開,但卻見他坐在油壓椅上,雙手交叉在胸前正閉目休息著,她這才決定走了過去。
耳邊傳來窸窣的聲音,令他睜開了眼。
「吵到你了嗎?」好像打擾到他,她不好意思著。
「沒有。」他一個微笑道。
「還有很多文件要處理嗎?」她走到他身旁,看著那擺滿一桌的企劃資料,她不免的感到不捨。
一手將她拉向他,讓她側坐在他的腿上,將她抱在懷裡。
「已經都處理好了。」擁著她,將下顎抵在她的肩上,他闔上眼,聞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氛,這讓他感到放鬆。
這樣親密的舉動,讓她立即羞紅一臉。
「什麼時候要去美國?」她不敢亂動著。
「後天一早的班機。」他語氣平緩。
好快……在兩天後他就要離開了。
「要不要回房去?」他落在肩上的重量,讓她知道他很累。
「想要我抱你嗎?」他在她耳邊微聲問道。
「我不……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很單純的想讓他休息。
見她那因為緊張而吞吐著,他不禁一笑。
將她一個橫抱,穩穩的讓她倚在懷裡,他站起身,離開油壓椅,繞過書桌,走出書房。
「我真的不是那種意思啦。」見他將她抱起走向他的房間,想必他一定誤解她的話了。
他沒理會她,抱著她走回寢房,將她放在床上。
「不可以的,這樣太累了。」她要阻止他,他都已經忙了一天了。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好久都沒有再捉弄過她,他玩心一起。
「我只是要抱著你睡。」這些日子,每晚他都是摟著她躺在同一張床的。
原來全都是她想太多了,他根本就沒有那種意思,她一臉顯得尷尬。
「還是你想要我欺負你。」他靠近她,注視著她那早已通紅的臉。
這下她傻住了,但他卻在看見她這一模樣,嘴角一個微揚。
「你先睡吧。」他輕啄了一下她的唇,而後起身走進浴間。
不知怎麼的,她心裡好甜,手指碰觸著他留在唇上的溫度,好不真實的感覺,如果……現在他真的要欺負她,她會任憑他的。
玻璃自動門因為受到感應而往兩旁一開,著一身深灰色西服的男人走進店內,看著放在玻璃櫃裡的各類閃亮。
「歡迎光臨,奧川先生。」店員有禮貌的向幽燁點頭招呼道。
「請問有什麼需要嗎?」睇見幽燁站在一區的玻璃櫃旁,看著櫃裡的商品。
「我想訂做結婚用的鑽戒。」他計劃著一件事。
「請問知道女方戒指的尺號嗎?」店員微笑著向幽燁詢問。
看了一下他自己的手,與她緊密相扣的感覺,還清楚的留在手中。
「可以借一下你的手嗎?」
坐在偌大的綿床上,因為方纔的激情,所以他的身上只披搭著黑色睡袍,他的健膛貼上她,她背對著他坐在他身前,沒有衣物的遮攔,她僅拉過被單遮覆著胸口。
今天他又帶她最愛的草莓奶油蛋糕回來,一樣的她先將奶油蛋糕吃掉,留下了那一顆完整的草莓,只不過她不敢再問他要不要吃了。
「好吃嗎?」吻去了她殘留在嘴角的奶油,看著她一臉幸福的吃著那寶貴的草莓。
「嗯。」舔著指尖上沾到的奶油,她小聲應著。
見她吃完她的美食,他一手往矮櫃上層的抽屜拿了兩樣物件,遞到她面前。
她很眼熟,因為是那張契約,她當初簽下的契約,還有紅絲帶。
他想了很久,苦惱了一夜,他覺得這樣對她才是最好的,也是唯一能讓他安心離開她去美國,所以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這個?」她不懂,為什麼他拿出這契約。
「解約吧。」他道出了這一句。
聽見他這樣說,她嚇到了,瞳眸裡滿是疑惑著看向他。
「這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看她一臉的不明白,他解釋道。
她還是不能理解他,他這樣說,難道是他想結束這樣的關係。
「這是當初你用身體作為三千萬的抵押憑藉,如今我不要了。」不管是她的身體或是三千萬,他都不在乎,因為他想要的是更多。
「你要放了我?」他是這樣的意思嗎?
「不是。」他怎麼肯放了她。
「我要你重新簽訂契約,條件是……將你的愛獻給我。」他要了她。
毫無保留的……只給他一人。
雙手捂著口,她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手中的紅絲帶,她從來就不敢奢望得到他。
「那……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這個問題她埋藏在心裡好久了。
「紅薔薇與紅絲帶是代表著什麼意思?」她是在意的,即使換成紅絲帶,她還是在意那曾經出現在她床上的紅薔薇。
「紅薔薇是我的標記。」是他的象徵,而不是代表著女人。
「而紅絲帶是我要囚禁你。」他將紅絲帶再次繫在她的頸間。
這是兩種不同的意義,紅薔薇只要他肯給,任何女人都能拿到,但紅絲帶是特別的,因為只有他想綁住的女人,才能擁有。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這不是難過,而是喜悅,這樣的答案,她臣服了他。
「我已經在你身上簽署了,你呢?」撫觸著剛剛抱她時而烙在她胸前的吻痕。
「要簽約了嗎?」指尖沾了她的淚珠,在他的胸口,位於心臟的位置指著。
她側過身,一手輕按在他的胸膛上,將唇貼覆上去,印下屬於她的符號。
這樣的標注,她是第一次,看見那小小的紅痕,清晰的刻在他心上。
他一手支起她的下顎,品著她那溢滿草莓的香甜,交纏著她那時而迎上時而閃躲的濕潤。
「今晚,我要愛你好幾年……」他在她耳際輕道。
無限期的思念,無限期的等待,他都要在今晚提前填補這些難耐……
看不見他的身影,聽不見他的聲音,房內只剩她一人,那放在櫃上的瓶子,是他慣用的古龍水,是他的味道,一旁的紙條上,寫著最原始的真言。
『我愛你』
她裹著被單,走到落地窗前,微微拉開簾子,看著那湛藍的天空,她落下不捨的淚水,她想跟著他去,她離不開他,但是她很清楚,若她跟著他去,他無法全心的去做他應該做的事,那裡有著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處理,所以她不敢對他說出那句話。
「不要走……」她說出口了,也只有這時候她才能說出這句話。
因為她知道,他不會聽見,他離開了……
兩年後……
簡單的上了一點淡彩,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束海芋,在穿上鞋後,梨亞趕著出門。
這兩年,她回家了,開始了之前的生活,她與哥哥又住在同一屋簷下,直到一年前,哥哥結婚了,也因為公司的安排下,他在外地的分公司任主管一職,除了在父母親的忌日相約一同去祭拜而碰面之外,現在只剩電話上的聯絡。
「哥哥。」看見榮澤已在墓園的入口等著,梨亞馬上小跑步了過去。
「你來了啊。」許久不見妹妹,榮澤一臉喜悅。
「嫂嫂沒來嗎?」只見榮澤一人,梨亞疑惑的問道。
「最近幾周是她的預產期,所以我不放心讓她跟著過來。」榮澤顯得一臉的幸福。
「嫂嫂要生了嗎?好快唷。」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的小侄子就要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