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惱怒,瑾臨一臉義正詞嚴的道:「三阿哥,愛上一個人,不是身份貴賤可以論斷。」
突然笑了,胤祺的笑容帶著些許的嘲弄,「看樣子,你很認真?」
「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哦?寧願抗旨,也在所不惜嗎?」
「是的!為了她,我寧願辜負皇恩,還望三阿哥成全。」瑾臨拱手道。
胤祺好奇的挑了挑眉,「究竟是誰,竟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捉住瑾臨貝勒多情的心?」
「晴兒。」
彷彿受到很大的驚嚇,胤祺怔怔的不發一語。
「三阿哥,現在只有你可以讓皇上撤回指婚,你若不幫瑾臨,瑾臨只好帶著晴兒離開這裡了。」
半晌,胤祺緩緩的說:「晴兒果然在恪親王府!」
這會兒換瑾臨沉默不語。
「你可知道,大夥兒找她找得急死了,你竟然把她藏在恪親王府!」他一回到宮裡,雲芳齋的奴婢就找上他,焦急的詢問晴兒是否安好,他才得知晴兒偷偷藏在馬車裡跟去蘇州。
既然瑾臨已經回到京城,晴兒一定也回到了京城,可是她卻沒有回雲芳齋,這唯一的可能就是瑾臨把她藏起來了,不過,他很難相信瑾臨會做出這種事,所以,他向皇阿瑪請求將晴兒指給瑾臨,無非是想逼瑾臨出面,他猜想瑾臨一定還不知道晴兒就是他費盡苦心不想娶的九格格,畢竟以晴兒的性子,她是不可能向瑾臨坦承自己的身份。
「三阿哥,瑾臨會這麼做,是有我的用意。」
「不管你有什麼用意,你都不應該把她強留在恪親王府!」晴兒雖然任性,絕不可能放著雲芳齋的奴才不管,宜妃娘娘只以為晴兒是跟他出去巡視,並沒有留意他是不是去了蘇州,而皇阿瑪則是輾轉從宜妃娘娘那兒得知晴兒跟著他出去,自然也沒想到晴兒究竟去了哪裡,反正是跟著他,他一定會照顧晴兒。
他們雖然氣她孩子性,不懂得思前顧後,也沒操多大的心,倒是雲芳齋的奴才挨了一頓罵,整日提心吊膽,生怕晴兒在外頭出了什麼事,晴兒一日沒回宮,他們就緊張一日,也因此他一回宮,他們慌慌張張的找上景陽宮要人。
心裡頭頗不是滋味,瑾臨不以為然的反問:「三阿哥怎麼會以為是瑾臨把她強留在恪親王府?」
「我太瞭解她了,我要你立刻放了她。」
「不!」
「瑾臨,不要忘了,你就要娶九格格了,你不可以把晴兒留在身邊。
「三阿哥不肯幫瑾臨?」
「不是我不肯幫,是無能為力,雖然是我向皇阿瑪請求把九格格指給你,可是你別忘了,我的皇阿瑪不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他是一國之君,說出去的話,沒人可以反抗,何況詔書已下,怎能收回成命?」
是啊!皇上不是普通的人,他是一國之君啊!瑾臨顫抖的往後一退。
「瑾臨,你要是真心愛護晴兒,就把晴兒放了吧!」
瑾臨六神無主的搖著頭。
「瑾臨,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你不要以為帶晴兒離開,就可以解決問題,如果因此禍連恪親王和福晉,你於心何忍?我可以答應你,我一定會說服九格格讓你納晴兒為妾。」
「不行,我不能委屈晴兒……」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好好想清楚,要保住晴兒,你只能如此。」
「我……」
「你這會兒還心浮氣躁,我不想再跟你談論這事,等你冷靜下來,你再慢慢的想,我會害你嗎?」
這教他怎麼冷靜下來呢?若是讓晴兒知道他要娶九格格,晴兒會怎麼樣?以她的個性,她絕不可能委屈自己作小的,他也不能容許自己如此傷害她,可是誠如三阿哥所言,他沒有選擇啊!
老天爺,你的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我都還沒捉住晴兒的心,你就給我出了一個這麼天大的難題,你教我怎麼辦?
瞪著手中那張未完成的畫,珞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說好一個時辰就回來,結果這會兒天都黑了,還沒瞧見人影,他在玩什麼把戲?
撇了撇嘴,珞晴不耐煩的轉向一旁的丫環,「彩玉,你今個兒有沒有見到你家大貝勒?」
「沒……沒有啊!」眼神閃爍不定,彩玉一副心神不寧。
「你怎麼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今天一整天,府裡的奴才都用好奇的眼神看她,那眼神有點像……同情!這不是很奇怪嗎?她九格格一向只有讓人羨慕的份,誰會認為她需要同情?
「我……沒有啊!」雖然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否則就慘了,可是彩玉實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如果讓晴兒姑娘知道大貝勒一個月後就要跟九格格成親,晴兒姑娘一定會很傷心,說不定還會大吵大鬧,這麼一來驚動了大貝勒,大貝勒怪罪下來,她可糟糕了!她從來沒聽過大貝勒發那麼大的脾氣,他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頂撞王爺,這個時候惹他生氣,就太笨了!
「說話結結巴巴,還說沒有?」珞晴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晴兒姑娘,彩玉……覺得有點冷。」說著,彩玉微微的打顫。
「會嗎?」屋內燈火通明,暖和得不得了,怎麼會冷?
很怕珞晴繼續纏問下去,彩玉連忙提議道:「晴兒姑娘想不想吃點什麼?」
「不想,我一點胃口也沒有!」現在她對他們的怪裡怪氣比較感興趣。
「那……要不要來點熱茶呢?」彩玉不死心的繼續遊說,再不離開晴兒姑娘的跟前喘口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守口如瓶多久。
「我都快悶死了,再喝熱茶,那還得了?」這丫頭今晚的言行舉止實在是太彆扭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
「那就來碗冰糖蓮子好嗎?」
「冰糖蓮子有什麼好吃?」
彩玉真是急死了,就在這時候,瑾臨像一陣狂風衝進屋內,他的眼神有些狂亂,一點也不像平日那個優雅尊貴的瑾臨貝勒。
「彩玉,你可以回房休息了!」她掛念的人終於出現了,珞晴哪裡還管得著彩玉。
「是!」朝瑾臨和珞晴屈了屈膝,彩玉樂得脫身走人。
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瑾臨一句話也沒說,他像發瘋似的抱住珞晴,彷彿要把她嵌進骨子裡,他的唇不停的吻著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你把人家抱得好痛,放開我啦!」看得莫名其妙,珞晴忍不住反抗道。
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瑾臨只是更激動的觸摸她的背,想感覺真實的她。
「你是怎麼了?一下子跑不見,一下子又……」
堵住珞晴的嘴巴,把她所有的抱怨化成無聲的呢喃,熱烈的唇舌緊緊糾纏,接著瑾臨的雙手急躁的脫去她的外衣、褻衣、抹胸,最後是褻褲,他的唇舌很快的急轉直下,擄獲美麗的玉峰,舔舐、嚙咬,他們怎麼可以如此殘忍?他只屬於晴兒,他們怎麼可以教他娶別的女人?
拉開自己的衣服,扯下褲子,沒有任何的預警,瑾臨一舉挺入她的體內,掀起驚心動魄的慾望,撩起無限的春色……
許久之後,瑾臨摟著珞晴倚在炕上,他輕柔的撫著她的髮絲,眼中盛滿無盡的眷戀。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滿腔的愛意終於破堤而出,瑾臨已經作了決定,他要帶晴兒離開京城,他會上書給皇上訴說他的無奈,請皇上赦免他的任性,皇上是個仁慈的君王,皇上會明白他的心情!
前晚,他激動的喊出他的心情,她就已經明白他愛她,不過此刻聽他親口說出來,她還是莫大的震撼,被愛的感覺竟是如此幸福!
緩緩的抬起手,珞晴溫柔的撫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無比嬌羞的說:「我也愛你!」
狂喜在胸口蔓延開來,瑾臨激昂的握住珞晴的臉,迫不及待的請求,「再說一遍!」
「我愛你!」都已經說了,珞晴覺得不需要再刻意掩藏自己。
感恩的將她往懷裡一帶,瑾臨深切的喊道:「我終於等到了!」
「等到什麼?」
「你愛我。」
終於明白一件事,珞晴恍然道:「原來你就是在等這句話!」果然如他所言,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不過才三個字,可是卻害她兜了好大一個圈子,早知如此,她就告訴他,也不用得在這兒苦惱怎麼回宮?
突然轉為嚴肅,瑾臨再一次正視著珞晴,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恪親王府的瑾臨貝勒,只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你還願意愛我嗎?」
「你當我是什麼人,嫌貧愛富嗎?」珞晴不高興的努努嘴。
「不,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有多愛我?」
「我愛你,可不是因為你是恪親王府的瑾臨貝勒。」
「那麼,你願意跟我一起浪跡天涯嗎?」
「浪跡天涯?」珞晴一臉的疑惑,好端端的,他幹啥浪跡天涯?
「你只要回答我,你願意嗎?」瑾臨焦躁的追著問。
這……該怎麼說才好?想了又想,珞晴終於挑到最貼切的說詞,「我不能跟你浪跡天涯,你也不能浪跡天涯!」
難掩心裡強大的失望,瑾臨不明所以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哎呀!你別問那麼多,反正你遲早會知道怎麼一回事。」這會兒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坦白她的身份,只好等回到宮裡,再找胤祺哥哥商量。
「再遲,就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這次換珞晴不懂了。
「這……沒什麼!」不能說,晴兒一定無法忍受這件事,可是,她一定也不能接受他把責任丟下一走了之。
奇怪!真奇怪!恪親王府的奴才奇怪,主子也奇怪,他們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家都神秘兮兮?
「夜深了,該歇息了。」他得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勸她跟他一起離開。
算了,管他們在搞什麼把戲,她累壞了,先睡一覺起來再說吧!
心裡有疑惑不解開來,她是會受不了的,誰教她這個人好奇心特別旺盛,任何事情都要弄得水落石出,她討厭搞不清楚狀況。
所以一早,珞晴就抓著彩玉不放,「你把話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晴兒姑娘,你在說什麼?」彩玉故作糊塗。
「我勸你最好從實招來,我這個人可是很沒耐性哦!」珞晴威脅的瞪著彩玉。
「晴兒姑娘,彩玉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彩玉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當我是三歲小娃兒嗎?敢跟我裝傻!」開玩笑,她這個人最懂得裝可憐、裝無辜,這丫頭的小把戲怎麼可能入她的眼?
「晴兒姑娘……」
「叫多少次的晴兒姑娘都沒有用,你再不說,我就把你吊起來打一頓,我看你是招,還是不招?」珞晴陰狠的說。
瑟縮了一下,彩玉不安的嚥了口口水,看樣子是由不得她了,不過……
「我……我是聽說,好像是……皇上為大貝勒指婚。」只要說得模模糊糊,萬一出了什麼事,比較容易脫罪。
晴天霹靂,珞晴怔怔的道:「指婚?」
「晴兒姑娘,我只是聽人家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彩玉心急的強調。
就在這時,「蘭香軒」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三阿哥。
「胤祺哥哥!」放下心頭的煩亂,珞晴興高采烈的衝上前抱住胤祺。
寵愛的抱著珞晴轉了一圈,胤祺責備的點了點她的鼻子,「你真是胡鬧!」
「我……」嘴巴吸得高高的,珞晴一副委屈的說:「這還不是你的錯,誰教你不要讓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