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夜皇一把推開了她,拔出銀針,看了看,針頭上的血都變成了粉色,「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被他這麼一罵,蘇秦倒是清醒了不少,「呵呵,果真應了那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丫丫的,叫你囂張,老娘也不是吃素的!都說過別惹我了,大不了一拍兩散,這下可好,老天都看不過去了,直接來了個現世報!
這麼烏龍的狀況,蘇秦從未見過,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無心栽柳柳成蔭。
「哈哈,真是痛快!」蘇秦大笑起來,「冷夜皇,這就叫做惡有惡報!」哼,你丫的,叫你用毒藥毒我!
「說,你究竟給我下了什麼毒!」冷夜皇一把抓過她的手,擰起眉頭。
「額…………」當看到針頭的那抹粉色,蘇秦此刻卻是有些支吾,「呵呵,那個是…………」她不是不敢說,而是怕說了,冷夜皇會抓狂。
「把解藥給我!」冷夜皇看到她那閃爍的眼神,索性不問了,伸出手道。
「那個,那個是新的藥,解藥我還沒研製出來!」蘇秦聳了聳,其實她也很無奈,本來是想找只小白鼠試驗一下的,怎麼冷夜皇這個傢伙一頭撞到了她的槍口上,結果她就先拿這只自動送上門的免費『小白鼠』做實驗了!
「你!」冷夜皇聽聞她居然拿自己當實驗對象,氣的臉色都變了,漸漸地變得愈發的粉潤,咋一看去,真似一朵嬌柔的桃花,那眉眼間稍縱即逝的風情萬種,讓人迷醉。
「噗嗤!」蘇秦實在沒想到冷夜皇會是這樣的一副模樣,其實那並不是毒藥,是她新研製的美容的藥,女子用了便會分外的妖嬈嫵媚,男子若是用了,蘇秦用餘光撇了撇冷夜皇,忍住笑意。
本想著那日給園子裡的眾姐妹試試的,結果第一個嘗試的人卻是冷夜皇,所以她不敢和冷夜皇說,怕他受不了刺激,直接撲過來,宰了自己!
不過,這個傢伙長的還真的俊美,女子的柔美中又不乏男子的邪魅張狂,比起胡清歌,冷夜皇更多了份霸氣與戾氣。
想到胡清歌,她倒是發現許久沒到他,不知他如今過的如何,是否解開了那個錦盒的秘密。
自從他發現家傳錦盒的鑰匙居然在天閣的閣主手裡時,他就一直想要解開這個疑團,於是剛到燕山關,他便帶著錦盒去情劍山莊找他的祖母詢問。
這次自己偷偷瞞著他出來,也沒和他說一聲,不知他如今在哪裡?
就在這時,馬車卻突然停住了,冷夜皇警覺地將蘇秦一把拉到身後,他則探出身子掀開了車簾,「怎麼回事?」
透過掀起的車簾,蘇秦看到了一張妖嬈嫵媚的臉。
胡清歌!蘇秦在心底驚呼,沒想到她剛一想到他,他便這麼快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貌似最近她的意念是越來越強了,想到什麼,馬上就能應驗什麼。
「是你!」冷夜皇卻不喜歡看到這個人,因為他不喜歡胡清歌,他不喜歡看到一個男人居然長得比他還好看!
胡清歌首先看到的是在車內的蘇秦,當他看到蘇秦安然無恙的時候,露出了寬慰的笑,還好,他來的及時!
當他聽到蘇秦被冷夜皇劫走的時候,心急如焚,甩下一切,連夜趕路,終於在邊境將他們攔住。
「冷夜皇,放了她,我便放你過境!」胡清歌騎在墨色良駒上,殘冷的月色透過扶疏的枝葉,照射在他那如玉般的肌膚上,泛起了細柔的光澤,如明月皓朗。
「放了她,你倒是問問她,是不是她自願跟我走的!」冷夜皇不屑地挑眉。
胡清歌目光轉到冷夜皇的臉上時一頓,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你的臉!」
蘇秦死命地朝胡清歌眨眼,示意他不要那麼的驚訝,可是她還是遲了一步,胡清歌看到冷夜皇的臉後,先是一驚,而後仰起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冷夜皇你也有今日!」胡清歌不用想也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了,只是他沒想到冷夜皇會被蘇秦整的如此的狼狽。
也是,誰得罪了她都不會有好下場!
胡清歌這一狂亂的笑聲讓冷夜皇十分的意外,他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飛影,卻只見飛影也正低著頭不敢看他。
「抬起頭來!」冷夜皇厲聲命令道。
飛影無奈只得抬起了頭,不過他還是強忍住笑意,神情卻無比的怪異看著冷夜皇。
看到飛影怪異的表情後,冷夜皇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刻飛奔下馬車,「給我看好她!」丟下這句話後,他便朝路邊的小湖衝去。
蘇秦扶住額頭,朝胡清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麻煩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湖邊便傳來了冷夜皇的咆哮聲。
「蘇秦,你居然把我變成了女人相,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湖中的倒影中,映出的是一張粉潤嬌柔的媚相,那含春的桃花目,那如玫的唇,那裡還有男子的英姿煞氣,倒影在水中的完全是一副女子嬌俏的模樣。
「該死的蘇秦!」冷夜皇終於明白,為何之前她一直不說是何毒藥,說沒有解藥,原來是這樣!
「蘇秦!」冷夜皇轉過身,朝馬車飛奔而去,他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額——————蘇秦立刻感到一陣寒意朝自己襲來,她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銀針。
這個傢伙要是敢過來,她不介意再給他扎上幾下!
「冷夜皇,有我在,你別想動她一根汗毛!」胡清歌立刻擋在了蘇秦的跟前,一臉的肅冷。
「走開!」冷夜皇雙眼狠狠地盯著躲在胡清歌身後的蘇秦,「該死的女人,有種你就給我出來,我們單挑!」
蘇秦從胡清歌身後伸出頭,朝他狡黠地笑了笑,「冷王爺,冷靜,冷靜,深呼吸下!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你給我出來!」冷夜皇一掌劈向胡清歌,「飛影,給我抓住這個該死的女人!」
你等著,蘇秦,等我抓住你,有你好看!
蘇秦瞪向了飛影,飛影立刻眉心一跳,沒進反而後退了幾步,開玩笑,連王爺都被她整成了這幅模樣,他還敢嘛!這個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尤其是會使毒的女子更是惹不得!
於是,他立刻識趣地將目光對準了胡清歌,比起對付蘇秦這個棘手的女人,他還是更願意對付胡清歌!
飛影拔劍毫不猶豫地朝胡清歌刺去,電光火石間,胡清歌被他們兩人逼得連連後退。
「喂,你這個男人真的很小氣,不就是讓你變得美了點,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嗎!」蘇秦躲在胡清歌身後,時不時地探出頭,看著冷夜皇氣的臉色由粉轉白,再由白色轉粉色,煞是好看。
「你還敢說!」冷夜皇氣的全身發抖,指著胡清歌說道,「美個頭,試問哪個堂堂的男子漢會喜歡變成這副的模樣!你以為我像他那樣,喜歡男扮女裝!男不男,女不女!」
蘇秦挑起眉,偷偷地看了看胡清歌,只見他低著頭,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她依舊從他週身所散發出的氣息感覺到了那股從骨子裡透出的怒氣,這個傢伙在發火,絕對!
蘇秦後退了幾步,她才不會傻到被胡清歌當怒火掃到,變成炮灰!反正眼前的這兩個人是死定了!敢在龍頭上拔須,活的不耐煩了!
果然,胡清歌抬起頭時,眼裡卻是一片冷意,那骨子裡透出的冷氣讓這天越發的寒冷,蘇秦下意識地拉緊了衣領,但那股子的冷氣卻可透骨般,將週身的空氣都凝結住。
冷夜皇自然也意識到胡清歌的變化,不過他卻沒有蘇秦的警覺,依舊不怕死地朝胡清歌劈掌而去。
胡清歌側身避過,單手翻轉,從肋下擊出,動作快如閃電,狠狠地給了冷夜皇一掌。
冷夜皇冷不防他來這麼一招,避之不及,胸膛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掌,身子猛地一顫,後退了好幾步,猛地朝前噴出了一口血。
「王爺!」飛影奔到他的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我沒事!」冷夜皇抬起頭,看著胡清歌,「看來,這天下第一莊的名號的確不同凡響,莊主大人的確厲害!」
「你知道就好!」胡清歌甩了袖子,拉起蘇秦的手,「我們走!」
「等一下!」冷夜皇卻突然喊道。
「怎麼,你還想攔我!」胡清歌不屑地轉過頭,看著他。
冷夜皇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我不會攔著你,我剛才說過了,去留都由著她自己,不過,你倒是問問她,究竟是願意留下來,還是跟你走!」
胡清歌轉過頭,「秦兒,你跟我走吧!」
蘇秦卻抽回手,「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她必須去見如歌。
「為什麼!」胡清歌擰眉,這不是她第一次拒絕自己,為什麼每次她都要選擇拒絕自己!
看到他眼裡那份受傷的神色,蘇秦心頭一緊,低垂下雙簾,掩蓋去心頭的那股不安,「對不起,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就是去見如歌,等見到了他,我就會回來!」
「笨蛋!」胡清歌忍不住罵了她,「你以為,冷夜皇是個什麼好東西,你去見了秦如歌,他就會放你回來!」
「喂,你說歸說,別人生攻擊啊!」聽到他說自己不是個東西,冷夜皇氣又吐了口血。
「我有說錯嗎,現在你這樣男不男,女不女,連東西都比不上了!」胡清歌的確狂妄。
「王爺,別激動,不然你又要吐血了!」飛影怕冷夜皇又再吐出一大口,急忙安撫道。
「閉嘴!」冷夜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蘇秦,你如今走到我這邊,我便不計較之前的事,帶你去見如歌,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蘇秦撇了撇嘴,從胡清歌的身後走了出來。
「別去!」胡清歌拉著她的手,眼神懇求。
「對不起,我必須去!」蘇秦拉開他的手,朝冷夜皇走去。
「如何,我早說過,她不會跟你走的!」冷夜皇難得在這個時候勝了胡清歌一把,有些得意地揚起頭。
胡清歌緊攥的拳頭發出咯崩,咯崩的響聲,沉思良久,他抬起道,「好吧,既然她非要跟著你走,那麼我也跟著她!」
「什麼!」蘇秦驚訝地看著他。
「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胡清歌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如何,冷王爺,你不會介意吧!」
冷夜皇瞇起眼,看了看胡清歌,又看了看蘇秦,嘴角勾起,「反正也就是多一個人而已,我怎麼會介意!」
他沒想到,牽制了一個蘇秦居然可以將胡清歌和司馬恆都牽制住,這樣划算的買賣,他冷夜皇又怎麼會錯過!
「你!」蘇秦急了,「你是傻子嗎,跟我去幹嘛!回去!」瞎湊熱鬧,純粹讓她擔心來著。
「我就是傻子,那個甘願在你身邊做一輩子的傻子!」胡清歌卻是微微笑著,絲毫不將蘇秦的責備放在心上,如果可以在她的身邊,做一輩子的傻子又何妨!
「白癡!」冷夜皇看來,胡清歌卻是夠傻,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一切,男人啊,一旦愛上了就變得不可理喻,還好自己沒有變得如此,不然…………
冷夜皇搖了搖頭,拉了蘇秦徑直朝車內走去。
飛影卻是被胡清歌這種犧牲自我的豪情所感動,再次看向胡清歌的時候,眼裡卻是敬佩,這個男人,值得他尊敬!
就這樣,胡清歌駕馬跟隨在馬車旁,陪著蘇秦出了燕山關。
當第一縷的晨曦衝破黑暗的束縛,迸發出奪目的光彩時,那輛馬車已經出了燕山關,蘇秦掀起車簾,往回看去,雄踞關外的堡壘卻在眼前變得越來越小。
「難以理解!」冷夜皇突然睜開眼,看著蘇秦,他難以理解,為何有兩個那麼優秀的男人肯為了她,一個平凡的女子做這麼多的犧牲。
她究竟有何吸引人之處?
只是冷夜皇無論如何也不知道,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好奇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將要淪陷了,淪陷在於他對她的好奇,他會時刻注意著她,試圖瞭解她,而當一顆心都裝著她的時候,想再拔除,就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