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餵你吃!」司馬恆喝下一口,然後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恆,我好懷念這種感覺…………」蘇秦轉過頭,看著他,晨曦中的司馬恆是那般的俊朗,柔和的陽光在他的臉龐上勾勒出剛毅俊美的面容,精美的五官,浸沐在柔和的金色光暈中,迷眩了人的雙眼,如夢似幻,讓人覺得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似乎只要一睜眼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不會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司馬恆放下碗,將她抱在懷裡,安撫道,「別想的太多。」
「恆,你什麼時候回燕山關?」
「很快,我已經去吩咐魑和魅去準備了,我們馬上成親,之後我便帶你回燕山關!」
「婚禮?」蘇秦難以想像,之前她與司馬睿的婚禮就是個過程,至始至終新郎都沒有出現,之後更是一紙休書將自己掃地出了門,顏面無存,那些記憶至今也鮮明,莫名地她有些後怕。
「別怕,我是司馬恆,不是司馬睿。」似乎能感覺到她心底的不安,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你喜歡什麼顏色?」
「藍色,怎麼了?」
「不,沒什麼,你先睡著,我有事…………」司馬恆想站起來,卻突然感到一陣的頭暈,他立刻扶住床柱。
「恆,你怎麼了?」蘇秦轉過頭,看到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沒什麼,只是有些頭暈。」司馬恆張開眼,看了看她調侃道,「我想是昨夜沒睡好,只要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恆,你真的沒事?」蘇秦缺覺得有些不妥,本想問問他,司馬恆卻比自己早一步邁步走了出去。
司馬恆疾步走到門外,將門合上,他卻虛弱地靠在門板上,輕輕地喘著氣,臉色青灰。
「恆王爺,你怎麼了?」白曦憐剛好上門便看到司馬恆靠在門板上臉色難看,心生疑惑,走上前去想看個仔細,卻被司馬恆用袖子攔住。
司馬恆捲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再放下袖子時,臉上卻又恢復了平靜的神色,「你來找秦兒,她在裡面,你進去吧!」
白曦憐對上他那冷銳的目光,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等到司馬恆走了後,她才敲了敲門。
「是誰?」蘇秦連忙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門邊問道。
「是我,白曦憐。」
「是你,進來吧!」蘇秦連忙打開了門問道,「你找我有事?」
「我就是悶得慌,堵得慌,想找個人聊聊天。」白曦憐有些侷促不安地站在門口,那個夜冷整日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樣,和他幾乎沒有共同的話題,白曦憐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就要發瘋了!
「夜冷他只是不愛說話,其實他人很好的。」蘇秦不用問也知道是夜冷的問題,記得當初剛遇到他時,他也是那淡冷的模樣,那時還好有個能說會道的吳昊,否則的話,她也會像白曦憐如今這般抓狂。
「呵呵,我看他是對人不對事!」白曦憐努了努嘴,「對了,我剛才看到恆王爺,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生病了嗎?」
「他?」蘇秦一愣,想起剛才司馬恆的確有些頭暈,只是自己沒怎麼注意,難道他真的生病了?他生什麼病了?
「要是生病了,找夜公子看看吧。」白曦憐伸出手在她的眼前上下晃了晃,「秦兒?」
「哦,沒什麼,既然你悶的話,我們就出去走走吧!」蘇秦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一路上蘇秦都沒什麼精神,她一直在想剛才白曦憐的話,還有之前司馬恆奇怪的表情,眼皮一直跳,跳的她心情一直很低沉。
走著走著迎面卻撞上了一個寬闊的胸膛,蘇秦剛想抬頭道歉,卻聞得一聲清朗的聲音。
「在想什麼,走得這麼急,莫非地上有錢?」
抬起頭,卻看到了一張顛倒眾生的俊美之臉,一對鳳眸裡流轉著千萬的魅光,性感的雙唇微微揚起。
「胡清歌!」蘇秦抬起頭,卻看到胡清歌正一臉的笑意看著自己。
「秦兒!」他的身後又傳來一道剛柔的女聲,蘇秦定眼一看,居然是歐陽飛!
「你也來啦!」
「嗯,我跟著他一起回京城來看你,順便來看看如月姑娘!」歐陽飛抬起頭,正對上白曦憐的目光,她有那一剎的愣神,總覺得眼前的秦如月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不過又說不出是哪裡不一樣,「如月姑娘,你哥哥的事我一定會幫你查清楚,你放心在這裡養病,沒有人會來打攪你的。」
「如月姑娘,你沒事吧?」胡清歌瞇起眼,看著白曦憐,似乎要將她看個透徹,這樣剖析的目光讓白曦憐十分的不自在。
白曦憐看了看蘇秦,眼神在向她請示,「她該如何回答?」
「額,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先找個地方,慢慢地談,如何?」
一盞茶,兩盞茶,三盞茶………………四刻鐘過去後,蘇秦總算是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這麼說,綁架如歌可能是水月國的人?」胡清歌似乎更在意的是秦如歌的事,他擰緊眉頭,神色凝重,「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為什麼?」蘇秦問道。
「水月國的使者昨天一早便離開京城,朝燕山關而去。」胡清歌沉了一口氣道,「一旦他們出了燕山關,想要尋回秦如歌就不可能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馬上去燕山關!」蘇秦想也沒想,拍案而起。
「可是,秦兒,恆王爺他會答應嗎?」歐陽飛的一句話把蘇秦的鬥志一下子撲滅了大半。
「我們先斬後奏!」蘇秦思索了一會兒,「救如歌要緊,我想恆他會理解的!」
當蘇秦說道司馬恆的時候,那眼裡放出的光亮卻讓胡清歌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一股酸楚自心底蔓延開來,他低下頭,苦笑了一聲,原來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兒,真正做到又是一回事!
「那麼我們何時出發?」歐陽飛和秦如歌是舊識,她也十分的焦急,希望馬上出發去燕山關。
「明天,我們今晚就回去準備一下!」蘇秦和胡清歌他們約定好後,便帶著白曦憐回司馬恆的王爺府邸。
臨走時,胡清歌看白曦憐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讓白曦憐的心跳差點跳漏了一拍,好犀利的眼神,不知為何,白曦憐覺得胡清歌對自己總存在某種敵意,問題是她也不知道究竟為何自己會讓他有這種感覺!
「秦兒,胡公子似乎不太喜歡我。」白曦憐跟在蘇秦的身後,神情有些黯淡。
「別在意別人的眼光,做到淡然才是目前你最需要做的事!」蘇秦盡所能地安慰白曦憐,因為她可以理解,也體會過她這種無助的感覺,蘇秦按住她的肩膀,「慢慢習慣,習慣這裡的一切,然後你會發現在不知不覺間,你已經融入了這裡的一切。」
白曦憐點了點頭,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安慰完她,蘇秦也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剛推開門,蘇秦便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拉了進去。
「恆…………」蘇秦被他反身抱在懷裡,他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恆,你怎麼了?」
感受他不一樣的沉默,蘇秦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上他的臉頰,將自己的臉在他的臉頰邊磨蹭著,「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
「別問,秦兒,什麼也別問,閉上眼!」司馬恆伸出雙手遮住她的雙眼,語氣中透出淡淡的疲憊,「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是什麼?」蘇秦好奇。
司馬恆帶她走到內室。
「是什麼?」蘇秦有些迫不及待,她伸出手想要拿下他的雙手。
「別急!」司馬恆輕輕地推掉她的手,「你等等。」
過了一會兒,卻聽見他在耳邊說道,「好了,可以睜開眼了!」說著他鬆開了雙手,蘇秦剛一睜開眼卻又閉上。
「好刺眼!」蘇秦用手遮住雙眼,「恆,這是什麼,這麼的刺眼?」蘇秦微微睜開眼,從指縫裡看去,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裡,被一排的夜明珠照的通亮,每顆夜明珠都有一個嬰兒的拳頭那般大,被鑲嵌在鑲金的掛墜裡,發出那奪目的光芒,在那些柔亮的光亮照耀下,床上湛藍如海的金絲繡著大幅喜字的錦幔是那般的柔美,發出淡淡的藍色光暈。
「恆?!」蘇秦驚喜地轉過身看著他,「這些都是你弄的?」
「喜歡嗎?」
「喜歡,喜歡的不得了!」蘇秦抱住他的臉,飛吻了一下,「恆,你真好!」
司馬恆透著笑意的眼裡泛起柔光點點,「你曾說過,你喜歡大海,喜歡大海那無邊的寬廣,喜歡在月色下看海,那種風撩動而起的海的樂音讓人沉迷,我沒能帶你去看海,沒能讓你聽到大海的聲音,不過我會吹簫!我吹海的聲音給你聽!」
他從懷裡取出玉簫,碧綠通透的長蕭在夜明珠的光芒中透出淡淡的綠光,司馬恆放到嘴邊,合起眼,輕輕吹奏起,一曲如海濤拍案的樂音響起,飄繞在屋子裡,蘇秦合起眼,雙手杵著腮幫子,靜靜地聆聽著,那種風撩動大海的聲音似乎真的就在眼前浮現。
樂音繞樑,回味無窮,蘇秦聽著,嘴角勾起,「恆,你吹的真好聽!」
司馬恆看著她滿意的笑容,抿成一條線的唇,慢慢地勾起,「你喜歡就好!」
「恆,你怎麼了,臉色不好看?」不知是不是因為光線的緣故,蘇秦總覺得他的臉色很難看,有些白中透青,她想起早上曾聽到白曦憐說過的事,不禁擔憂起來。
「我沒事,只是…………」他說著看了看蘇秦,有些曖昧,「只是最近這幾晚都沒睡好,有些累罷了。」
蘇秦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頭,彆扭地絞著衣角,「你不那麼愛『運動』就沒事…………」
「小妖精,你捨得?」司馬恆曖昧地從她的身後環住她。
「捨得,捨得,有捨才有得,我怎麼會捨不得!」蘇秦低頭輕笑。
「騙你的啦,小妖精,你捨得我可捨不得!」司馬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只要休息一晚就夠了!」他抱著蘇秦躺在了床上,只是躺著,靜靜地躺著,從身後將她抱住。
「恆。」
「嗯?」
「我想明天就去燕山關,如歌要是被水月國的人帶走了,出了燕山關就救不了他了!」蘇秦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原本以為司馬恆會反對,哪知他卻沉默了好一陣子。
「恆,你不答應?」她試探著問。
「你去吧,別讓自己後悔!」司馬恆卻突然開口。
「恆,你真好!」蘇秦本想轉過身,卻被他抱住,「我困了,明天你還要去燕山關,你也早點休息吧!」
蘇秦沒有轉身,靜靜地蜷縮在他的懷裡,雙眼卻暗淡了下去,「恆,你不和我一起去?」
「嗯,你先走,我隨後就到!」司馬恆淡淡地說道。
「恆,我想看看你!」今晚的他很奇怪!
「明天再看,我困了!」司馬恆沒有說話,卻輕輕地拿起衣角,將鼻間流出的血痕擦去,他不是不讓她看,是怕她看到!
再度來到燕山關的感覺讓蘇秦感慨不已,記得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也是跟著胡清歌,那一次他還是女子的裝扮,如今他退卻了一身的紅妝,換上一襲紫衣飛揚,端坐在馬背上,那種英姿飛揚的俊美之氣羨煞旁人。
進了燕山關,儘是看到女子看著他那種愛慕的眼神。
胡清歌似乎習慣了這種被人仰慕的感覺,他很享受地揚起頭,眼神裡透出一種驕傲,淡淡地睇看著過往的眾人,一副君臨天下的盛氣。
「小樣,還挺得意的!」蘇秦低下頭,小聲地嘀咕著。
「你說什麼?!」胡清歌耳尖,立刻就聽到了,他故意駕馬靠近蘇秦,挨身靠近,「怎麼如此的小聲,平日裡的那份豪情去那裡了!」
「白癡,說人壞話的時候,你試著大聲點!」蘇秦白了他一眼。
「白癡!」胡清歌挑了挑眉,這個丫頭,一點也沒變,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居然罵他是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