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司馬恆從身後將她抱住,下顎抵在她的肩頭。
「我要把這一剎刻進心裡!」
「呵呵,傻丫頭……」他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他放開蘇秦,繞道樹後從樹叢裡拿出一根鐵鏟,在樹下挖了起來。
「你在挖什麼?」蘇秦也繞到樹後問道。
「那時我和六弟到這裡時曾把一些東西埋在了樹下。」
「你們把什麼東西埋在了這裡?」
彎下腰,卻被他攔住,寬厚溫暖的雙手遮住她的雙眼,「秘密,先把眼睛閉上,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蘇秦笑著閉上雙眼,雙手反剪放在背後,靜靜地等待著。
「啊,找到了!」司馬恆高興地將一包用鉑金紙包裹的類似方形的東西放到了地上,「好了,睜開眼吧!」
蘇秦睜開眼,笑著問,「是什麼?」
「我們把各自最心愛的東西埋在這裡,相約定,要是我們還能活著,一定要帶著心愛的女子來這裡,把這個送給她!」
打開來一看,居然是一個方形的紫檀木盒子,蘇秦的目光在掃過盒子頂部的花紋時頓住,心頭一顫。
「這,這個盒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蘇秦立刻蹲了下去,手撫上那熟悉的紋路,一朵冰蓮花妖異地綻放著。
「你見過這錦盒?」司馬恆睜大雙眼,看著她,「在哪裡見過?」
「老頑童送給我錦盒…………」蘇秦的手在那朵妖異的冰蓮花上來回撫摸著,突然一道激靈閃過,身子一顫,站了起來,「啊,我記起了,還有一個錦盒和這個的很像!」
「還有?!」司馬恆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嗯,我記起來了,這個錦盒我在顏霏雪的嫁妝裡見過!」難怪那時,她就覺得老頑童送給自己的錦盒十分的眼熟,那時她沒記起,這會兒再仔細一想,她倒是記起,在顏霏雪那寥寥無幾的嫁妝裡曾見過這個錦盒。
「你確定那個錦盒和這個的一模一樣?」司馬恆激動地抓住她的手。
「嗯!」蘇秦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脖間拉出一條項鏈,「這是老頑童臨走時留給我的!」
「這是!」哪知司馬恆一看,眼卻噌地一下子張的老大,直勾勾地盯著她脖間的那條項鏈,「為什麼,怎麼會這麼像!」
「像什麼?」
「你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和我的一樣。」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另一條款式,質地,造型都一樣的項鏈。
「怎麼會這樣!」蘇秦看了看他手裡的,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這條項鏈是用來做什麼的?」
「是用來打開這個錦盒的!」說著,他輕輕一拔把項鏈中的鑰匙取了下來,然後用它打開了那個錦盒。
「盒子裡是什麼?」蘇秦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母妃給我,說是她的傳家寶,我從未打開過!」他怕,怕觸景傷情,只是今日,他卻有了一股好奇,想要看看那裡面究竟是什麼!
隨著蓋子緩緩地打開,當他們看到盒子裡的東西時,皆瞪大了雙眼!
「這,這是!!!!」蘇秦驚呼著摀住嘴,雙眼盯著盒子裡的東西,驚詫流過眼底。
「怎麼會是這個…………」司馬恆更是驚訝不已。
盒子裡裝的是另一個『玉玲瓏』,白玉的圓形外殼裡,包裹著一顆如紅豆般大小的血紅色的心。
「這個是玉玲瓏,那麼原先司馬睿手裡的又是什麼!」蘇秦突然間覺得有些無力,事情的發生似乎超出了她的預料。
「難道這個世上不止有一個玉玲瓏!」司馬恆拿起玉玲瓏,仔細地端看著,「這的確是巧匠符一天的絕世之作,只是,為何母妃會有這個?」
蘇秦和司馬恆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皆是一閃,同時說道。
「我那個錦盒裡裝的莫非也是玉玲瓏!」
「你那個錦盒裡裝的莫非也是玉玲瓏!」
司馬恆拉起她的手,「我們回去看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讓他的心底騰升一股不安。
蘇秦緊張地拿著鑰匙,有些顫抖地遞到錦盒前,緊張地看了看司馬恆,「我要打開了!」
司馬恆握住她的另一隻手,安撫道,「打開吧!」
蘇秦緊張萬分,究竟顏霏雪的父親留給她的是份怎樣的嫁妝,那個錦盒明明就離自己那麼,但在她的眼裡看來,卻像是隔了十萬八千里。
磨蹭了許久,蘇秦才定下心來,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裡。
吧嗒——————的一聲響起,蘇秦的心也跟著咯登地響跳了一下。
盒子緩緩地打開,蘇秦的長睫突然抖動了一下,雙眼噌地一下子便睜得老大,直盯盯地看著錦盒裡的東西。
「真的是玉玲瓏!」司馬恆從錦盒裡拿起那串白玉玲瓏石,將它和之前從自己的錦盒裡拿出的那串一對比,燭火裡,兩個白玉石同時發出幽白光芒,搖晃著,血紅的玲瓏石叮噹作響,聲音低吟環繞,奏出一曲。
「等一下,玉玲瓏似乎在低唱!」蘇秦突然握住司馬恆的手,驚詫地看著他手裡的那兩顆玉石。
「你剛才說什麼!」司馬恆側過臉看著她。
屋外,一道人影晃動了一下,鬼面人站在窗外,低頭看著手裡的玉玲瓏,神情凝重。
「我好像聽到它在低唱著什麼…………」蘇秦側耳傾聽,玲瓏玉石晃動著,發出輕靈的聲樂,她聽得很仔細,思緒也被牽引著,飄向那浩淼的夜空,似乎有種聲音在耳邊呼喚著。
來吧,來這裡吧,我在這裡等著你………………
是誰!是誰在耳邊清淺低吟,究竟是誰!
蘇秦突然站了起來,似乎被什麼東西吸引著朝門外走去。
「秦兒!」司馬恆立刻起身,拉住她,「你要去哪裡?」
當蘇秦轉過臉時,他卻驚詫地發現,她的眼裡有淚,似乎在流著,一直都在流著,臉頰處的兩道淡淡的淚痕告訴他,她剛才一直在哭,「你怎麼哭了?」
心疼地撫過她的臉頰,那滴滴的淚珠也落進了他的心裡。
「她在叫我,她很寂寞,很孤獨,也很傷心…………」蘇秦哭倒在他的懷裡,「恆,她是誰?」
交睫一線間,她看到他眉宇間那一抹的凝重。
夢裡,有個人在耳邊低低地輕唱著一首歌,隨著那輕柔的樂音,一個白衣女子撐著一把四邊的紫色傘出現在夢裡,傘的四邊掛著四個玉玲瓏,隨著她款款而來的每一步,叮鈴作響,環珮琳琅,聲聲入耳。
多好聽的樂音啊!蘇秦呆呆地站著,看著她從眼前走過,目光掃過她的左側,卻頓住,一隻純白色的成年老虎緊隨其後,額頭那醒目的紅印驚醒了她的雙目。
突然女子停住了腳步,在她的面前停住,清淺一笑,紫色的傘緩緩地抬起,現出一張清麗秀妍。
蘇秦摀住嘴,噌地瞪大雙眼,眼淚夾雜著驚詫與痛楚一起湧出。
「秦兒,秦兒,快醒醒,快醒醒!」司馬恆擔心地抱起她,坐在床頭,輕輕地為她拂去眼角不斷流出的眼淚,心疼不已。
她究竟做了什麼夢,為何如此的悲傷?
「不要,不要傷害她!」突然蘇秦緊緊地抱住他,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不放,關節微微泛白。
「秦兒,不怕,有我!」司馬恆將她緊緊地護進懷裡,感受到她顫抖的身子,那份恐懼與悲傷也揉進了他的身體裡,「不怕,沒事了!」
猛地一抽~搐,蘇秦忽然睜開了雙眼,那雙眼卻是一片的空洞無神,充滿了悲傷,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領,只聽她囔囔自語道,「他們殺了她,他們殺了她!」
「他們?他們殺了誰?」司馬恆問道。
「他們好狠的心啊,好狠的心啊…………」蘇秦又突然闔起了雙眼,再次倒在了他的懷裡,眼角還帶著一滴晶瑩的淚珠。
指腹滑過她的眼角,觸到那一滴的淚珠時,司馬恆的心頭一顫,似乎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但他卻記不起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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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間委婉的鳥啼聲隨著陣陣的花香飄進屋內,蘇秦微微皺了皺眉頭。
「小姐,你終於醒了啊!」杏兒連忙放下水盆,走到她的跟前,「小姐,你感覺好多了嗎?」
「杏兒?」蘇秦立刻朝自己的身邊看了看,那裡卻是空無一人,他走了,心底浮起一抹失落。
「小姐,你醒了就好了,恆王爺擔心的不得了,一直陪著你,直到剛才才走的。」杏兒為她擰乾了一條毛巾,遞給蘇秦,「先洗把臉吧!」
「他有事?」手摸到身邊,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餘溫,似乎走的很急。
「嗯,剛才聖女差人送來請帖,邀請小姐一同遊湖。」說著杏兒將一帖紅色的請帖遞給了蘇秦。
「她究竟要幹什麼!」蘇秦不悅地接過請帖一看,上面兩個燙金的『請帖』二字便映入眼簾,打開一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辰時剛過。」
「杏兒幫我換好衣裳!」時辰有些遲了,蘇秦立刻起身。
匆匆換好衣服,草草地用過飯後,蘇秦立刻出了門,卻在門口遇到了一身勁裝的胡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