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銘宇果不其然在夏小櫻預料的時間內返回了醫院。
他神情緊張,關心道,「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找醫生過來看看?」
夏小櫻搖搖頭,捂著胸口,一臉柔弱「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心慌,還有點頭昏。」
他將手掌抵在她的額頭上,衡量著溫度,「有點燙,我去叫醫生過來。」語畢,他轉身就要離開,她趕緊握住他的手臂。
「不要叫醫生,我不想打針,你帶我去熱帶灘吃羊肉串好不好?我現在好想吃那裡的東西。」
她扯著他的手臂,輕晃著,像極了撒嬌的小貓咪,讓人不忍拒絕。
「生病了不能吃燒烤,等你病好了,我再帶你去吃?」他皺眉勸說。
「不要!我就是現在想吃嘛,今天打了一天的針了,嘴巴裡面苦苦的。你帶我去吃啦?我吃了羊肉串,病就好了,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她雙眼閃爍著期盼,直直的望著他,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彷彿他拒絕了她,便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思索半響後,他無奈的妥協了,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她微亂的頭髮。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讓兩人都微愣幾分,凝視著對方,清晰的從對方清亮的眸子裡看見自己的倒影,他的視線漸漸的落在她紅潤的唇瓣上,不免滑動了下喉結。
氛圍變得很微妙,很寂靜。
他慢慢的靠近她,直到那薄涼的唇瓣落在她的唇瓣上,輕柔的輾轉口及允——
他俯身,輕柔的吻著她的唇瓣,一手穿插在她的髮絲中,固著她的後腦勺,另一手抱著她,將她拉向自己。
他身體內迅速竄起了一陣谷欠火,下腹緊繃,無法滿足淺淺的吻,想要更多,更多——
吻,變得炙熱而強烈,他允著她的唇瓣,甚至伸出舌尖,描繪著她的唇形,再度伸進她的口內,席捲著她每一寸芬芳。
大手更是不耐寂寞的覆上她的嬌軟,隔著衣服,力道或輕或重的揉捏。
一陣酥麻的電流讓夏小櫻的身子一僵,隨即瑟縮著,想躲開,卻無處可躲——
腦海裡的警鐘拉向,她一遍遍的警戒自己:她不能拒絕,不能——
她只能如此魅惑他,讓他漸漸的迷戀自己,直到無法自拔。
他的眼中盛滿了渴望,她清楚的知道那是什麼,心情徘徊在接受與排斥之間,糾結無休無止的折磨著她的內心。
倏然,門外響起一陣嘈雜聲。
夏小櫻趕緊推拒他,「有人,有人來了?」
他伏在她的肩頭,重重的喘息,輕咬她的耳垂,發出嘶啞窒悶的聲音,「小櫻,我想要你。」
他的聲音無非是一盆冷水澆在她的頭上,透徹心扉的涼!
他叫的是——小櫻?
是啊,無論他現在多渴望得到自己,也不過是因為她的這張臉蛋,這張陌生的臉蛋!
曾經,總是迫不及待撕碎她衣服,告訴她他有多想要她的男人,口裡念的不再是她的名字,然而他又對多少女人說過這樣的話?
她努力扯起一絲微笑,纖長的手指穿插在他的髮絲中,羞澀道「下次吧,醫院人多。」
她話音一落,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她偏頭,看著自己的手機,上面閃動著藍辰兩個字,她正準備接通,卻被他按住了手。
繼而,堵上她的唇瓣。
「唔——」
「唔——是藍辰。」手機掉落地面,她支支吾吾的囈語。
他抬頭,幽深的眸底閃過一道認真和濃烈的佔有慾,「不要接!」
歐銘宇挑起她的下巴,聲音暗啞,「小櫻,做我的女人?不管是你的心還是你的人,我都要!」
她冷笑,「那你呢?你馬上就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了?你是打算結婚了,然後讓我當你的——」
他將手指放在她唇瓣上,堵住了她下面的話,繼而深情的吻落在她的眉梢,悠悠歎息,「給我時間,我會處理好的,小櫻,乖乖的等我,好嗎?無論你聽到什麼,見到什麼,都要相信,我會處理好一切,給你一切。」
他深情的話語並無法讓她感動,反而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進她的心口。等他?等他所謂的承諾,然後等到他再次把自己拋棄,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她微笑,點頭,內心卻一聲聲的吶喊,歐銘宇,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傻傻被你愚弄的童彤嗎?
我會等,不過不是等你給我一切,而是等著看你失去一切!
鈴鈴鈴——
一陣簡訊聲響起,她撿起手機,打開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小櫻,我這幾天有急事,打了好多電話給你,你也沒接,看見留言,記得回我一個電話,晚上一起吃晚餐?愛你的辰。
她笑著將簡訊的內容呈現給他看,調皮的笑著,「你不帶我去吃羊肉串,我可跟藍辰去咯?」
歐銘宇看著那些內容,臉色沉了下來,他俯身,在她唇上狠狠的啄了下,「壞女人,走,現在就帶你去!」
* * *
同一家醫院。
豪華病房內。
蘇槿耐心的舀起雞湯,一勺一勺的餵著穆子墨。
他顯然是對這雞湯毫無興趣,腦海中反反覆覆的回憶著那份讓他思念的味道。
他想起了彤彤煮的東西,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讓他的胃就像是迷上罌粟般,無可救藥的戀上她煮的食物。
她不喜歡在粥裡放味精,說是蓋住了原味,嘗不到天然的味道。
穆子墨搖了搖頭,「不吃了。」
「怎麼可以不吃,你才吃幾口而已,子墨,你現在必須好好的休養,盡快的恢復,才能打贏這場官司!」
子墨皺眉,臉上的神色凝重幾分,「不想吃了,沒胃口。」
他偏過頭,臉上的冷漠,讓她的心浮起陣陣酸楚,這湯,真的很難吃麼?
她親手熬煮的湯,就讓他如此難以下嚥?
蘇槿默默的將碗擱置一邊,揚起嘴角,「那你想吃什麼?我下次帶給你吃?」
他想了想,最終無奈的搖頭,「你早點回去吧,很晚了,蘇伯伯會擔心的。」
「子墨,你能不趕我麼?每次我來這裡還不到半個小時,你就讓我回去,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她受傷的看著他,倔強的淚水在眼中打轉。
他歉意的看著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如果——」她打斷他的話,杵在原地認真的看著他,「如果有一天,我也面臨著危險,你會不會像救她一樣,奮不顧身的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