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幸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腦部。」他起身,繼續道,「我給你請了護工,會過來照顧你。」
歐銘宇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邁步離開。
夏小櫻絕望的望著天花板,隱忍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的不輕易滑落,她努力的將眼睛瞪圓,眨眨眼睛,逼迫淚水往心裡流去。
她不能哭,她不能懦弱,不能像那些惡魔妥協——
決心如石一般堅硬,委屈卻如海潮一般洶湧一波又一波的襲上心頭……
咚咚咚——
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望向門口,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視線內,重重的震撼了她的每一根神經,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打上一拳,悶疼悶疼的。
媽媽——
門口的張雲秀已不再是當年身價上億的富太太了,一身簡單廉價的衣服,被束起的頭髮中摻和著幾縷銀絲,曾經柔嫩的肌膚,如今已顯現了歲月的痕跡,素顏的臉頰上佈滿了小小的黃色雀斑……
誰還能認得出如今的張雲秀,就是當年在巴黎以八千萬為女兒拍下水晶皇冠的豪門富太太?
張雲秀微扯了扯嘴角,問道,「請問,您是夏小姐嗎?我是中介介紹過來照顧您的護工。」
聽見自己的媽媽如此卑微的口氣,她的心就仿若被利刃一道道劃開,無聲無息的淌著鮮血……
媽媽——我是彤彤,是您曾經最愛的女兒啊。
晶瑩的淚珠終究是忍不住,跌出眼眶,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消失在枕頭中。
她緊咬的唇瓣止不住的顫抖,指節泛著蒼白的小手,緊緊的揉碎了掌心中的床單。
夏小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牽扯起僵硬的笑容,「是的,我是夏小櫻。」
得到確認後,張雲秀微笑的走進來,「夏小姐,您要是有什麼吩咐只管跟我說,我一定好好的照顧您。」
夏小櫻的鼻頭湧起一陣酸意,天哪,她的媽媽竟然如當年在童家的傭人一般,說著低聲下氣的話?
她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淚水,「阿姨,您不用叫我夏小姐,叫我小櫻就行了。」
張雲秀望著她眼中閃動的淚水,心口一頓,猶豫須臾後,才重重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