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生面臨過無數次的危險,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這一次,他真的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在他的對面,任悠然的眼神甚至沒有一絲波動,卻冷森的像無底的黑洞。
那是一雙絕對經歷過很多死亡的洗禮才會有的眼神,冰冷的殺意,破殼而出,讓人看到心寒到死!
然後她扣動板機……
怦……
海少不知道一剎那是多久,
任悠然開槍了,她竟然會真的對著他的頭開槍!
沒有一秒的猶疑,臉上毫無表情地扣動扳擊。
彷彿只是在做一些極平常的事兒。
砰……
巨大的槍響穿透了海少耳膜,在寧靜的夜裡震得空氣都在發抖。
嗚……
海少只覺得自己的耳朵也在不斷的『嗡嗡』作響,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他|!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海少呆呆地坐在那裡,覺得好冷,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一次,海少明明白白的知道任悠然是真的敢殺他。
在手中的扳擊已經扣動的剎那,任悠然猛地抬高手腕。
可是,她的眼睛告訴海少,沒有下一次了!
如果他不聽從她的,下一次,這子彈將會正中他的腦袋!
不知道是死亡,還是任悠然親手扣動的板機,哪一樣更讓海少難受,他就坐在那裡,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任悠然,不知道要做如何的反應。
這個他平生第一次所喜歡的小人兒微微張開唇,她的聲音柔和而冰冷。
「出去。」
海少站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在身後關上門。
……
任悠然坐下,看著槍,呆呆的……
怎麼,又回到那個惡夢裡去了!
這一次,甚至沒有堅持到前戲!
不會自己這一輩子永遠得在性一恐懼裡度過吧!
明明昨天和北棠……
不算愉快,也至少沒有想到去殺人吧!
為什麼和海少就不行!
難道,自己的餘生只能和北棠一個男人做。
甚至於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愛她。
不珍惜他。
如果殺掉北棠,那麼,她以後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
北棠有什麼好,為什麼會在她的人生中突如其來的扮演了這樣一個角色!
任悠然不知道。
但 任悠然真的不想自己以後會在每一個性之夜,在豪華的大床上留下一具男人的艷屍!
這樣的人生,可真他媽的太不美好了!
…………
北棠回來的時候,海少還在客廳裡喝酒。
伸木小美一副被打怕了的樣子,躲在一邊侍候著。
掃了一眼,任悠然的房間門虛掩著,淡淡的燈光透過來,床上有人,顯然她在房間裡。
怎麼,海少這麼快就對那個丫頭厭倦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腦子裡第一滑過的念頭居然是驚喜!
真的,是又驚,又喜!
從此之後,自己可以獨佔那個可愛的小小人兒了!
但他還是按捺住心情,穩穩坐下,接過伸木小美遞過來的酒杯,他揮揮手,示意伸木小美走開。
「最近要小心點,不要再帶著那個丫頭四處惹是生非了~」
海少不語,只是默默的聽著。
北棠繼續道:
「殺手基地的頭號教官亞歷山德拉?金基特這二天不知道為什麼跑到我們賭館裡,像是要找誰!」
因為亞歷山德拉?金基特最後只拿了一千萬美金就閃人了,這錢不疼不癢的,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所以北棠感覺應該不是來挑釁的。
「亞歷山德拉?金基特,那個『行走中的絞肉機』!
他來做什麼?」
海少果然提起一點興趣!
「不知道,讓離少幫著打聽,你明天起小心點,你最近惹事的風頭,太過了!」
海少歎息!
又綴了一大口酒。
北棠問:
「怎麼?心情不好?」
海少的聲音也很平靜, 但悶悶的痛苦從骨子裡浸漬出來:
「她對我開槍!」
北棠挑了挑眉。
誰,那個小可人兒?!
海少平靜的聲音繼續:
「因為我想上她!」
……多麼三貞九烈!
北棠愣了一下。
他突然覺得自己也抓不住任悠然的思維方式。
明明那一夜,她接受了兄弟兩人對她的佔有。
明明第二天,她平靜和海少出門,玩了一天,似乎沒有不愉快。
明明第二天晚上,她和自己狂歡了一夜,甚至開始被自己有些虐待,也咬牙承受,最後也得到享受到了。
明明白天乖乖和自己出門,自己對她並不算好。
可是晚上,海少居然對他說,任悠然為了保持身體的貞潔,對海少開槍!
那麼,她是在表明,她試過了兩個男人的味道,還是只想和他一個人在一起!
北棠被自己強大的推理能力給震驚了!
那麼,是不是表示,這個丫頭,也和那個歷妝冷一樣,認定了自己!
他不知道怎麼樣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那樣的歡愉,是平生從未有過的。
那麼,他不應該把她讓給自己的弟弟 ,對不對!
白天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設,就在這一瞬間全部的翻盤重來了。
北棠直接道:
「你放手吧!」
海少立刻抬頭,瞪眼:
「你什麼意思?」
「她不喜歡你,你何必強求,這世界上要什麼樣的女人不成。
一定要找一個隨時會在自己身上開洞的做什麼?」
北棠試圖從另一個方面去說服海少。
海少一針見血:
「你喜歡上她了,你想獨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