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慕王府的書房內,有一個人,一個男人,他的嘴角永遠帶著半是嘲諷半是陰鷙的微笑,他在等人。
方桌、玉壺、酒香醉人。
慕成風端起酒杯,仰脖一飲而盡,又是一聲冷笑,再次為自己斟了一杯。
很少有人知道他笑容裡的含義,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在等什麼。
除了他。另一個男人,與她一起長大的男人,英俊秀雅充滿了儒生氣息的男人——就在此時,他來了。
門開了,然後是腳步聲響起。在這個臨安王府,只有青嵐,會這麼肆無忌憚的不用敲門與稟報。慕成風轉頭,果真是他。
「查出來了?……」慕成風皺著眉頭看著翩翩走到自己面前的男子。他臉上帶著笑容,手裡搖著折扇,永遠是這麼的溫文爾雅。
青嵐微微一笑:「莫不是王爺已經等不及了?」
慕成風一聲冷哼:「那個賀長生,居然敢拐走賽飛燕,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青嵐將一封信甩到了慕成風的面前:「看看這個,這個是從賀家搜出來的。賀長生,臨安首富賀元甲的長子,與這丫頭指腹為婚,今天大婚之時竟然發現逃婚了,這便是那賀長生留下的。」說罷將一封書交於王爺手中:「至於賀家的人……」青嵐端起慕成風的酒杯,然後仰脖灌下:「他們,現在已經在城西的大牢中了。」
「賀長生!」慕成風黑著臉將那封信揉成碎沫。
「王爺,你看要不要把那個女人也……」
「不用!他拐了本王的女人,本王要讓他的女人百倍償還!」慕成楓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想起了冷江月,這個女人長得還真和賽飛燕有一拼,只是不知道這床/上功夫怎麼樣。「吩咐下人,準備一桶洗澡水。哦!只要冷水!」
青嵐輕笑,點頭,然後離去。
而慕王府的西院,那跳動著紅燭的房間,這個時間應該是慕王府與賽飛燕的洞房花燭夜,那張大大的喜床上躺著的卻不是妖嬈嫵媚的賽飛燕,而是披頭散髮的冷江月——
是她。
沒錯,是冷江月。不過此刻的冷江月面色潮紅,渾身上下不掛寸縷,她粗喘著,雙眼緊閉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秀眉輕蹙。她的身體,那曼妙的令哪怕是女人也為之瘋狂的身體,不斷的扭動著,似乎在強忍著什麼,又似乎是不堪重負。
這冷江月!這是母老虎冷江月?
「熱……好熱啊!」
又是一聲略帶慵懶的悶哼聲響起,讓這個點著紅燭的房間,多出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這個房間有無數面銅鏡,其中最大的一面正懸掛在床的上方,清晰地將冷江月的每一個動作都模仿了下來。而在房間的正中央,有著一隻木桶,幾個婢女正不斷地往木桶裡注著冷水——那木桶很大,足夠盛下三五個人在其中也不覺得擁擠。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哼從院中響起,隨後便看見慕成風大步的踏了進來。那些婢女見狀皆忍不住的渾身一顫,都慌忙低下頭去:「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