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怎麼還是沒變。」見到楚曉楚正狼吞虎嚥的吃著美味,君如是哭笑不得。
楚曉楚一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貝齒,「你來啦?一起吃嗎?」
「你這姑娘家倒是膽大,這花月宮說來就來了!」說著,他寵溺的刮刮楚曉楚的鼻尖,「怎麼說,我也以為你會反抗幾下。」
她不滿的撅撅嘴,「你不會讓我有危險的嘛,嘿嘿!」說著,她再咬一口雞腿。
君如是無奈的搖搖頭,哭笑不得,眼角的餘光掃向房門,卻意外的看見念奴嬌站在門外。
愣愣的聽著看著,目光中夾雜著不可置信,好像一開始就看見他們了。
「夫人……」他也有些錯愕,夫人怎麼會來的?
她勾唇,有些苦澀,「我出來走走。」說完,箭步離開。
兩人面面相窺,有些奇怪,念奴嬌怎麼那麼吃味?
「喂,她在這的地位不是很高的嗎?你不去看看?」楚曉楚挑了挑眉。
君如是垂眸,心裡突然覺得很難受,「好吧,夫人不知道怎麼了,我去看看,你慢慢吃!等會我有話問你!」他叮囑著。
楚曉楚點點頭,向他擺擺手,「快走!快走!」他無奈的點點頭,起步離開。
君如是一走,她卻絲毫沒有了食慾,好像什麼東西插在心裡,怪難受的。望著他的背影,她也迷茫了。怎麼辦,她該怎麼辦,等會,他有問題要問……
*
一間間房屋連綿不斷,錯落有致,花園中,一朵朵梅花的花苞掛在樹梢上,含苞待放。
冷風刮了起來,念奴嬌精神恍惚地走在路上,心裡泛著酸澀,回想著剛才的場景,怪難受的。
天,一朵朵潔白的雪花飄落下來,很美很美。
她抬首看著天空,伸出白皙的手掌去接住一片雪花,雪花飄在她修長的玉指上,互相映襯,更加美麗。
「第一場雪,還真是美。」君如是走在後面,看見一身淡藍色長裙的她站在雪花飄落中,好像一個誤入凡塵的仙女,美不勝收。
她的眸光一黯,放下了手,抿唇,面無表情,沒有打算接下他的話。
他的眼中帶著疑惑不解,「夫人,在下惹您生氣了麼?為何這麼討厭我?」
她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給他一個側臉,站在雪中,好像在看雪,又好像在看遠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夫人不愉快,在下就不說話了。」儘管再疑惑,他也只能壓在心底。這位夫人,真奇怪。
聽見這話,她瞪了眼君如是,帶著責怨。
「夫人,敢問在下到底哪裡讓您生氣了?」他俯首問著,真的很不解。
「怎麼,怕我生氣?」她挑眉,十足的挑釁道,「還是怕你們宮主責怪?」
他搖搖頭,「不知為何,在下看夫人不理會,倒真是很難受。」他只是實話直說。
念奴嬌一怔,心中那莫名其妙的吃味和不平有所減輕了,「剛才那位姑娘是誰?」
「噢,是在下的一位……故交,知己。與在下私交甚好,來花月宮玩樂一番的。」他緩緩解釋道。
「哦。」念奴嬌轉身,起步離開,不再說話。
來花月宮做客?只要是正常人,沒有人會想要來這玩樂的,恐怖得就像血紅色的地獄,有誰喜歡?
君如是細想起來,也覺得這個理由很荒唐,他其實是有一大筐的問題需要求證的。是啊,有問題,現在就可以問了……
*
夜晚,房外依舊飄著雪,天地間一片潔白。
楚曉楚撐著頭坐在椅上,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君如是好一會兒,才調侃道,「怎麼?去看看人家也需要到今晚才回來?」
君如是搖搖頭,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宮主有事找我。」
她吐了吐靈舌,俏皮可愛,「真不明白你當時怎麼就答應來這裡的!怎麼,剛來的時候受了不少苦吧?」
他喝了一口水,「還好,他只是試探我是不是他要找的什麼人。」
「哦?後來呢?」楚曉楚看似有意無意的問著,心中卻激起驚濤駭浪。
「後來他知道不是,就讓我殺人。殺著殺著,就當上護法了啊。」
她猛地一震,盯著君如是,絕美的臉龐,眼神卻那麼犀利,帶著幽怨。
你就那麼愛她?什麼都忘記了你也忘不了潛藏在心裡的愛?你……
她痛苦的閉上雙眼,心中又痛又酸,她愛眼前這個男人啊……
「楚楚,你還有問題沒回答呢!」說著,君如是搖醒她,「我有一大筐問題要問你!」
「問什麼?」她開始裝傻充愣,或許在知道君如是潛意識裡還會為了念奴嬌接近宮時,心痛讓她不想再心如明鏡的思考問題。
「我失憶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君如是小心翼翼的問著,不知道為什麼,等待她的回答,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可想而知,這個回答,很重要!
「你廢話啊!當然發生了很多事。」她言語閃爍,有意的躲閃,迴避這個問題重點是在問什麼。
聰明細心如君如是,他不悅的望著楚曉楚,顯然很不滿意這個答案,「我是在問,我愛上了什麼人。」
「我怎麼知道?我是在無底崖下面救你的,只是萍水相逢,你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可能知道?」她說得理所應當。
她的回答,君如是也找不出任何紕漏,可又覺得哪裡不對。
是的,可是他現在卻沒有細心去注意,楚曉楚的兩句大聲的『我怎麼知道』,實際上也是在催眠她自己。
催眠自己說不知道,催眠自己忘記他初醒時發生了什麼事,從催眠自己忘記他曾經說過的,一心一意,生生世世都牽掛的女人。
忘記吧,忘記,就不會愧疚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催眠自己,其實,她很愛君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