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夏雨,花園裡濕漉漉的地上,千姿百態的花朵上一顆顆晶瑩的雨珠更顯花的美麗。雖是夏天,竟也有百花爭艷之感。
特別是靜淵湖中的荷花。湖水清澈,青樹翠蔓,蒙絡搖墜,參差披拂。一朵朵荷花像一個個披著輕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佇立,嬌羞欲語;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陣陣,沁人心脾。
「王妃真是有興致,一大早起來就到這靜淵湖賞荷了?」身後一個一身布衣的家丁推著端坐於輪椅之上的夜子洛過來。
「王爺不也一樣麼?」
「太皇太后召我們進宮。」
念奴嬌輕一擰眉:「做什麼?」
「怎麼說你也是她的玫嬈公主,就不想見見她?」夜子洛一抬眉。
「不想。」冷聲冷語。
「她說想念你了,出嫁也不回宮看看。」夜子洛倒覺得有趣,那隻老狐狸連孫女都不想見到她呢。
「咦,我倒覺得有趣——王爺似乎對我毫無防備了?」念奴嬌一抬柳眉打趣道:「不是認為我是太皇太后的人嗎?」
夜子洛戲謔一笑:「王妃不會讓本王失望的,不是麼?」
*** ***
樹頭樹底覓殘紅,一片西飛一片東。自是桃花貪結子,錯教人恨五更風。
記得出宮時是四人小矯,冷冷清清,默默無聞的出嫁皇宮。如今再進宮牆,卻是坐在一輛奢華無比的馬車上,路過宮門侍衛們都要叩首問好。
這座皇宮,交織著無數人的權欲與夢想。對於她來說,卻如同一張大網,一條條可怕的食物鏈,而站在殘酷無比的食物鏈最頂端的人,是皇帝,至高無上的君主。
高處不勝寒,真不懂做皇帝有何好處。更不懂妃嬪們的爭風吃醋與皇儲那毫無血肉之分的爭奪,到底是為了什麼。
「王爺,你還是沒有好好考慮我的建議麼?」馬車上,念奴嬌看著夜子洛。
「本王不靠女人得江山。」
「可這是合作,不是利用。」說著,念奴嬌嘴角一翹。輕輕一個微笑,笑得妖嬈,笑得高傲,笑得勾人魂魄:「而且,我也不想被利用。」
「或許本王可以考慮。」
「你會答應的。」念奴嬌對夜子洛淡淡一個微笑,充滿自信的眼神:「因為——我們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