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四人小轎抬公主出嫁,這…」好寒酸的場面啊!青鎖在心中抱怨。
「無礙,走吧。」念奴嬌絲毫沒有不悅。這正是預料中的。太后不是想方設法的給她難堪麼?
「公主,國喪期間,本是為了履行與南陵王的承諾才能婚嫁。這…有些不周之處就請公主諒解了。」太監緩緩的說著,他是太后身邊的公公。他這雙眼正細細看著她,洗耳恭聽她接下來會有怎樣的不悅。回去好說給太后聽,領份賞錢。
「別誤了吉時,走吧。」念奴嬌似是沒有聽見他的聲音,由青鎖扶著走進矯內。
天下著雨,一地濕潤。冷冷清清的四人小矯在街上走著,簡直不如一位平民之女的婚嫁。一兩個在路上走的行人們小聲議論著:「這花轎真的是皇宮裡出來的麼?」
矯內的念奴嬌只覺得好笑。笑太后不懂得她亦是以皇室公主的名義出嫁,就這樣有損皇室風光,她就那麼自豪?又笑她恨她如此之深。也好,總算有人記得她了!
如今正值國喪,百姓都很少上街。這條街更冷清了,尤其是進了王府,門口連大紅的雙喜字帖都沒有,理由——又是國喪。
「公主,請——」一個中年人渾厚的聲音。
她就這樣由青鎖緩緩扶著走進王府。走時抬頭挺胸,柳腰輕擺,富有彈性似的腳步,說不出的嫵媚妖嬈。
「吉時到——」司儀洪亮的聲音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念奴嬌站在大堂正中,雖然披著蓋頭看不見大堂,但也想像得出場面多冷清,地上極少數的十幾雙腳,靜靜的一片,毫無婚嫁的熱鬧。
「一拜天地——」南陵王一身錦衣,由於腿腳不便只能讓人扶著拜堂。
「二拜高堂——」轉身向桌上之前王爺夫人的牌位輕輕彎腰。
「夫妻對拜——」最後一個禮儀了,兩個大紅色的身影相對,互相彎腰表示尊重,彼此卻面無表情的履行這繁瑣枯燥的禮儀。
「送入洞房——」這才響起一片掌聲,雖然不響,卻總算除了司儀的聲音還另有聲響,起碼知道在這見證婚禮的還有別人。
青鎖扶著念奴嬌由管家帶路緩緩走回房間。
待到管家出去了,青鎖才輕聲抱怨:「哼,這算什麼婚禮嘛!之前我家辦喜事都比這熱鬧…」她在一旁抱怨著,念奴嬌卻十分無所謂。
「公主!你看看他們怎麼對你的嘛!」青鎖急得直蹬腳。
「好了,別說了。」念奴嬌掀開蓋頭,摸摸小腹,略有調皮味道的說:「我餓了,有吃的嗎?」
青鎖大驚,慌忙為她再披上繡著鴛鴦的紅蓋頭:「公主!蓋頭是要王爺取下的!」
念奴嬌又取下蓋頭,不急不緩的說:「放心,王爺今夜不會來。」
青鎖不解:「為什麼?」
「南陵王權傾朝野,皇上都對他有所提防,恐怕他把我當成了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又怎會來?他愈要對我不好,讓我知難而退才是呢。」
青鎖一想,也是。
忍不住讚歎公主想法之細。
「那奴婢為公主準備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