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的吹著,使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伴著這恰似清幽的聲音,月嬋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看著一旁沉睡的男子,彷彿睡夢中都在微笑,也許是因為即將為人父的原因吧!
撫著鼓鼓的小腹,月嬋的心不住的跳動,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平靜的後面就是風浪來襲的時刻,仙界似乎放鬆了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可是也是這樣月嬋越害怕,不知道後面的風浪會有多大,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可不可以平安的出生。正在她憂鬱間,一陣濃烈的花香飄進臥房,打斷了月嬋的思緒,難道是她?
想著月嬋不出聲響的下了床,出了臥房的門,一位白衣女子赫然立在她的跟前。
「月嬋,我們借一步說話……」
白衣女子冷冷的說了幾個字,轉身翻身上了屋頂,月嬋沒有多想,也跟了上去。
「你想做什麼?我說了我不是閻靈熙要找的月嬋公主,求你回去告訴他,讓他死了心吧!我愛的是弈天,不是他閻靈熙。我現在很幸福,難道師姐您就這麼忍心來此棒打鴛鴦嗎?」
月嬋話音剛落,白衣女子從容一笑,紅唇微啟,說道:「月嬋跟我回去吧,那樣不僅可以保護奕家一百餘口人,還可以保護你們的孩子,難道你想讓他們都一起赴死嗎?仙界是不會罷休的,月嬋你醒醒吧!」
「哈哈哈,如今對我而言,你們都是看笑話的,對不對,我是愛恨分明的,白絮請回吧!你我一起被師父所救,又一同入了師門,我不想與你爭執。」
月嬋冷笑一聲,現在沒有人認為她是對的,都認為她是錯的,可是愛本身沒有錯,錯的是天條,沒有人道的天條。
「月嬋,你真的忘記靈熙了嗎?你難道真的不愛他嗎?你知不知道他這六年來,沒有過一個微笑……」
看著眼前的月嬋,白絮鳳凰簡直不敢相信,她是不是當年的月嬋,老鬼太惡毒了,居然用這種方法來達到傷人的目地。
「白絮,我看你是師姐的份上,我不怪你今天的這番糊塗話,請回吧!我兒的滿月酒,你若是願意來,月嬋到時候一定通知你。」
「月……」
白絮鳳凰剛要開口,可話到嘴邊又頓住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月嬋的任性誰也無法阻止,也許自己就不該來這裡,自找沒趣。
「月嬋這是師父要我給你的仙丹,記住在你們最困難的時候才可以服用,你保重身子,我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語罷,白絮鳳凰歎息的離開了奕府,當她匍匐上了雲層的時候,像下面望著,月嬋依舊無言的佇立在屋頂。
師父也改變不了她的心意,也只好祝福她了,但願他們可以攜手百年。
自打白絮鳳凰將兩顆閃閃發光的仙丹,放到月嬋手裡的那一刻,月嬋怔住了,一時間她的心裡好痛,一股無名的犯罪感湧上心頭。
「師父,弟子沒有謹記您的教誨,您為何還要對弟子這麼好呢?師父,千言萬語說不出月嬋對您的感恩,千言萬語說不出弟子對您的歉意,弟子若有來生一定報答您對弟子的恩情。」
原本就沒有睡意的月嬋,因白絮鳳凰的突然到來,心裡的絮亂更加如解不開的亂麻,讓她糾結的坐臥不安。
可是一看到床上沉睡癡笑的男子,月嬋的心更不忍離開奕府,離開心心唸唸的弈天哥哥,但願今生欠下來的債,來世再還。
正在月嬋蹣跚著在堂下踱步的時候,小腹一陣劇烈的疼痛是她傾身倒在地上,一聲淒慘的叫聲劃破寂靜的深夜。
「啊……好疼啊……」
只見床上的沉睡的男子,一個咧咀翻身下床來到月嬋的跟前,一手將其抱至床榻上。
「啊,相公我會不會死啊,真的好痛啊……」
「傻丫頭你怎麼會死呢?嬋兒你忍一忍,我去找產婆,等我……」
弈天緊緊握著月嬋的手,好像替她受過,可是生孩子男人怎麼替得了,當弈天依依不捨的衝出房間的時候,奕夫人奕員外帶著產婆已經趕到了門前。
「請老爺,夫人,大少爺在外面守著,少夫人就交給老身吧,放心……」
產婆撂下一句話,領著端著熱水的丫鬟們進了臥房,將焦急的三人關在門外。產婆笑呵呵的說下准話,讓諸位放心,可是她可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開始手忙腳亂的工作。
「啊,好疼啊……」
聽著房間裡,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弈天想要破門而入,守在月嬋的身邊,給她愛的鼓勵。可是那是不可能的,誰都不會允許他闖進去,即便是進去了,也會被產婆給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