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黑暗的地牢中,刺骨的寒氣侵入月嬋的身體,是她雖身至寒冷身子愈發的滾燙,迷迷糊糊之餘,地牢厚重的石門開了一個縫隙,一道暖洋洋的暖流撲面而來,月嬋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嗖!」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黑衣人走到月嬋跟前,緊蹙著眉頭望著倒在地上的月嬋,眼睛發出暴戾的神情,緊忙將困住她手足的鐵鏈弄斷,將手上的披風裹在月嬋的身上,橫抱起月嬋就走。
月嬋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好像在空中飄一樣,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舒服自由,但是男子身上的氣息使她很熟悉,自己不是在飄,在一個人的懷裡,月嬋緊緊的貼著他的懷,有一種好安全的感覺,就任由他抱著繼續前行,也不去理會他帶自己要去哪裡。
「站住!」冷冷的兩個字充滿了說話人的霸氣,男子前行的腳步停了下來,淡淡道:「大師兄,你讓我把她帶走吧!她的容貌已經毀了……」
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閻靈熙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黑衣人懷中的女子,往日白裡透紅的芙蓉面似乎被貓抓傷了一般,血痕縱橫交錯,一動不動的蜷在男子的懷裡。
一陣暖風吹了過來,恰恰灌入披風之中,披風順著風向從身上滑落下來,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令閻靈熙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神從剛才的憤怒瞬間閃過一絲悲傷,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對眼前的女子起了憐憫之情。
以至於黑衣人抱著她從自己身邊徑直的走過去,都沒有吭聲,只是沉默無語的看著男子蹣跚的背影,心底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痛。
「雲飛好好照顧她!」黑衣人消失之際,閻靈熙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囑咐了一句,黑衣人又是一個頓步,一轉身消失了。
「哼,你心疼她了是嗎?」
一個紅髮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閻靈熙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要胡說八道……」說著轉身離開了。
女子的臉上綻開無法形容的笑靨,望著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甜甜的笑了好久,渾然臉色有僵持下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長雲溪收了笑靨,緊抿著朱唇向重生殿趕去。
出了魔界,黑衣人伸手一扯,身上的黑衣瞬間消失,一身絹白的袍子在陽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月嬋只覺得眼睛被好久不見的陽光刺得生疼,將頭深深的埋在披風裡,任由他抱著騰雲飛躍一座座山一條條河。
懷中的人兒全身是傷,自己不敢緊緊的抱著,只能托在手臂上,生怕弄疼了她,懷中的她每一個疼痛的顫慄,都會使穆雲飛心痛不已,每一次蹙眉,都會使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那日重生殿上不但沒有認她救她,還狠心的打了她,從小到大他都是那麼疼愛她寵她,對她的疼愛遠遠超出了對自己妹妹晴雲的疼愛,自己怎麼能夠下的去手呢?
她一定是絕望了,閻靈熙不要她了,連自己也不要她了,才會絕望的毀了自己的容貌,想到這裡穆雲飛巴不得毀容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