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跑車撞王爺 第3卷 為君謀 百味如一,其心自苦。
    其實劉則知道她在說謊,那封信他早在沒有傳到錦華手中時便已經看過了,只是他不想去揭穿,有些事情,只要達到了預定的效果,不一定非得說清楚道明白,他只要她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自己絕不會對此事善罷甘休就好。

    ……

    「另外,龍兒是朕親自挑選的皇后,擇日即將舉行立後大典,後宮大權都會掌握在她手中,你最好學會尊重她,否則,後果你應該比我清楚。」這話算是威脅,也算是警告,他無暇顧及錦華內心的感觸。

    劉則的話凌亂了錦華的內心世界,她終於承受不住內心的失重感,踉蹌了幾步扶住了身邊的椅背,很受傷的低吼道:「為什麼?皇上,您為什麼這樣對我,我乃何澤國公主,我才是先皇親封的王妃,不論是家室還是教養,或者其他,我都是天烈國皇后不二人選!」

    不,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劉則呀劉則,我是多麼愛你,你為什麼居然如此狠心的對待我?!錦華內心哭泣著自言自語。

    看著錦華眼中蓄上的淚意,劉則硬起心腸頭也不回地走了:「朕只是通知你,至於選誰做我的皇后只有朕說了算,還輪不到你對此事指手畫腳。」

    ****

    從錦瑟宮中出來,劉則突然感覺無比的疲憊,他只看了一眼那孩子,那是他和錦華的孩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同樣都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卻連抱抱他都懶得,看著他時,他眼中居然全部都是君同和綻沫的影子。其實他也知道這樣對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孩很不公平,可是他卻突然懂得了為什麼天下父母自古至今就有偏心這一說!

    一想到這點,內心居然生出小小的自責:這樣對待一個孩子是不公平的,可是他卻無力改變自己內心的喜好。或許真的是愛屋及烏——因為自己太過溺愛那個不把他當回事的女人,所以他才會那麼愛那兩個孩子。

    夏日的風徐徐的吹來,瞬間吹散了些許心中的煩悶,劉則抬腳往景和宮而去。

    眼看著繞過迴廊就到景和宮了,此時,突然一聲稚嫩的:「皇上吉祥。」令劉則止步。

    心中自是疑惑不已:哪個宮裡的丫鬟,居然這麼晚還在迴廊上轉悠。

    一抹嬌小的身影從迴廊裡走了出來,對著皇上盈盈一拜:「奴婢是綺羅宮裡的春梅,奉公主之命在此等候皇上。」那小丫頭一看就是很有眼色,很懂得進退,話說得很婉轉,點到即止。

    劉則已經寒了一整張臉,去錦瑟宮只有龍兒一個人知道,看來這丫頭已經去過景和宮了。沒想到這個綠蘿居然野道這個份上,莫非自己睡哪裡還要跟她報備不成。

    劉則不發一言的改變了方向直朝著綺羅宮而去。

    ……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誰採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為什麼總會記得和他一起的點點滴滴,即使一直想要離開,可是看到綠蘿的宮女來尋他依然內心酸澀無比。

    龍綻哀歎,我內心的憂傷有誰幫我採擷?

    宮外不知是哪個角落,突然一隻洞簫突然吹響,和著龍綻的歌聲,散著淡淡的憂傷。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誰採下那一朵昨日的憂傷。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善惡其心,悲喜其心,苦樂其心,是非其心,其心百味,如何只有一苦?百味如一,其心自苦。

    汝杯過滿,杯滿茶溢,百味難入,是以獨具其苦……

    怎禁得:一個『情』字了得?

    龍兒歌聲在夜空中飄進綺羅宮劉則的耳內,這歌聲他曾聽過,是那種讓每個聽的人都會跟著浮上淡淡的哀愁的那種,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聽過,只是那歌中的詞句竟深深地刺痛他的內心。

    似乎每個人都在側耳傾聽,侍衛、太監、宮女……

    當綠蘿發現劉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才突然意識到這歌聲對她留住劉則帶來的不良後果,於是不悅的命令春梅:「把窗子關了,出去看看是哪個不長眼色的東西深更半夜的還擾人。若再不停止,本公主要家法伺候了。」

    雖是對春梅說的,劉則卻一字不拉的全都挺進耳內:「誰也不許去。」

    不,他寧願讓這歌聲就這樣在夜空中就像沒有身體的孤魂野鬼一樣的飄蕩著,這總比一個什麼心事都不說,什麼要求都沒有的空洞軀體來的好。

    劉則的低吼嚇了綠蘿一跳,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劉則發怒,她真弄不懂這歌聲到底是刺激了劉則那條神經。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等你宛在水中央。」

    一曲作罷,洞簫也隨著戛然而止,餘音卻在整個京城上空久久不散。

    ……接近黎明,劉則躺在綺羅宮卻了無睡意,綠蘿得到滿足早已經沉沉睡去,而他滿心滿腦子都是那首淡淡憂傷的歌,他已經想起了第一次聽這首曲子是在何處,那夜是他和錦華的新婚之夜,也許那是他和她都非常痛苦非常煎熬的夜晚,當時自己只顧及自己受到傷害,卻沒有想過龍綻內心是如何的煎熬,她一直在等著能有一個人救贖她……

    為什麼自己當初沒有讀懂她內心所想呢?!!

    心疼,還是心疼,可是卻也很無奈,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多遠?或許有人回答:是天涯海角!不,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她就在眼前,可是卻給自己遠在天涯的感覺。最遠的是近在咫尺的心與心的距離!!!

    曲子,那個迎合的很好的洞簫聲是誰?若不是相知相惜,他又怎會如此懂得龍兒的內心?

    此時,劉則內心深處那種想要抓住某物,卻又很無奈的心情令他越來越煩躁,不禁起身穿衣往外走去……

    ***

    艷陽下,龍綻正和兩個奶娘逗弄著一對兒女。

    「哎呀,小公主真是聰明伶俐。」綻沫的奶娘滿臉堆著笑恭維著,不過她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這個備受皇上寵愛的小公主。

    在這個時代,主子吃香,奴婢都跟著吃香。

    門外突然傳來歡快的喊聲:

    「義母?義母!」隨著喊聲,丫丫和仔仔兩個小傢伙的身影已經飛快的來到龍綻面前。

    「哎。」一見到兩個孩子,龍綻心中更加的欣喜,這兩個孩子很少有時間到她的景和宮中來,可是他們就像是她的親生孩子一般惹她疼愛。

    兩個孩子也像喜歡自己的親弟弟妹妹一樣的喜歡君同和綻沫,此時已經顧不得多和龍綻聊幾句,低著頭逗弄起了弟弟和妹妹。

    「妹妹乖,我最喜歡你哦。」丫丫依然有些漏風的咧著嘴說道。

    仔仔也不示弱「弟弟,沒關係,哥哥也最喜歡你,長大了你要向哥哥這樣成為最棒的男子漢哦!」

    「切。」丫丫不屑的哼了一聲。

    「君同不要學仔仔哥哥哦,仔仔哥哥很不聽話,今天還被太傅罵,他最笨了。」說完還嘿嘿的笑了起來。

    「你……我,我那是……創造性超強,只是不被老師認可罷了。」仔仔氣急敗壞的辯解著,顯然很不滿丫丫在君同和義母面前掀自己的老底,已經急紅了臉。

    「被太傅罵?怎麼回事?」龍綻心裡一陣緊張,此時的仔仔和丫丫就像針尖一般,對於他們的教育,只要不注意便會使他們思想歪曲,龍綻一陣內疚,曾經發誓一定要把丫丫和仔仔當成自己親生的一般來照顧和教育,沒想到最近還是太過關心君同和綻沫而忽略了他們兩個。

    「太傅今天所講的是中庸之五達道……」丫丫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唧唧喳喳的訴說著在在的糗事。

    龍綻卻被丫丫一句:「中庸」給驚呆了。

    「中庸?是子思寫的中庸麼?」不,這不可能,這個時代並不是她所瞭解的任何歷史時代,怎麼會有自己國家古代子思的代表作呢!

    「對呀,正是他所著的《中庸》,太傅講完五種基本人際關係——君臣、父子、夫妻、兄弟以及朋友,便讓我們自己闡述我們對五達道的理解。

    可是仔仔卻由此延伸成了權力型人際關係、愛情性人際關係、交易性人際關係以及敵對性人際關係。」丫丫邊說邊掩著嘴巴偷笑。

    仔仔已經要咬切齒的往姐姐身邊靠去,在老師面前丟人現眼也就罷了,他可不想再義母面前丟人。

    丫丫依然邊講述便躲著仔仔圍著龍綻轉圈圈:「說完這些也就罷了,關鍵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侃侃而談對待各種人際關係應該怎樣相處。哈哈哈……所以太傅……」

    「你不准再說了,不准再說了……」丫丫就像一隻滑溜的泥鰍,仔仔追不上姐姐,氣急敗壞的跺著腳企圖阻止丫丫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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