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武功確實不如王爺,可是她手中不知名的利器呢?」王爺的粗口他假裝沒聽見,誰讓他犯了王爺的大忌呢。東方並不急,循循善誘。
「利器,她有什麼利器?」劉則被東方這麼一問突然愣了,腦中迅速的旋轉著。
「難道王爺忘了曾對我說的在幽幽谷打鳥的利器,還有殺楚王之子於無形的那個利器?」
嗡,此時劉則才真正想起了龍綻手中的那件怪異兵器,他怎麼把他它給忘了。
東方察言觀色,估計劉則想起來了,於是繼續道:「王爺,若龍姑娘真想要王爺的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她只需要趁你不備輕輕勾勾手指……請王爺明察!」剩下的他就不說了,只要他能夠臆想到就好。
劉則陷入了沉思,東方的話不無道理,只是……
「東方知道,王爺對龍姑娘提出讓王爺和王妃圓房有所不滿,可是,那不是龍姑娘的錯,龍姑娘心裡的苦,心裡的痛,東方全部看在眼裡:
王爺拒婚時,東方無奈,為了將來的大局著想,東方自私的請求龍姑娘念在你對她的一片真心,求她勸你接受皇上的賜婚。
王爺大婚,東方見王爺不肯洞房花燭,東方再一次自私的請求龍姑娘為了王爺的前程甚至未來的江山社稷勸王爺入洞房。」東方眼中大顆的淚水淒然而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龍姑娘心中那份割捨愛人的痛楚,化小愛為大愛的博大胸懷,東方看在眼中銘記在心中,東方感激、欽佩。東方眼中只有龍姑娘對王爺的愛,其他的都沒有看見。」
「哈哈,哈哈哈,難道你中了她的毒了麼?她出賣本王,她想毒死本王,事跡敗露了,她就逃之夭夭,哈哈,你還為她辯解?她現在已經不知道逃到哪裡快活去了!!!」劉則說道最後有些氣急敗壞的在屋裡來回走著,真是這樣麼?難道真的是旁觀者清,自己錯怪了龍兒?劉則的心已經揪緊,那種痛楚比直接被捅了一刀子還痛,比扼住呼吸還讓人窒息。愛情該是甜蜜的,可是它為什麼這麼苦澀?!!!
「東方只是直言,何來辯解一說。」東方已經犯了倔勁。
「好,好,你不是辯解,那你告訴本王她現在在哪?嗯?她在哪?」劉則俯著身、歪著頭,眸光咄咄、氣勢壓人的等待著東方先生的下文。話說,若是東方能幫他找回來他的龍兒,他也絕不追究東方幫她辦理戶憑之事。
「依東方之見,府中已經沒有了龍姑娘的保護傘,說不定龍姑娘已經在府中遇到了危險,此時已經身亡被人給藏屍於地下了。」東方不是危言聳聽,錦華對龍綻的所作所為他有所耳聞,只是沒有辦法求證,既然這樣,倒不如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王爺,讓他自己去查證。
這也許是劉則從來沒想過的問題,向來是他決定別人的命運,可是他並沒命令誰要了龍綻的命啊?回想起前幾天那幾個黑衣人……越想之下,劉則的臉色已經泛起了慘白……
「東方,前幾天徹查的那幾個黑衣人為什麼還沒有消息?」劉則撇開剛才的話題,問起了那天的事情。
「王爺,人死了,死無對證,何以查證?」東方先生意有所指,卻不言明。
劉則緊盯著東方,仔細的揣摩著他話中的意思。
***
天烈國周圍的風景名勝不少,雄壯的天熊珊,迤邐的雲寨溝,柔美的綦江水……一路走來,也許是吸了很多天地的靈氣,龍綻看起來更加的托陳出俗。
此時,在蒼翠山下的一家客棧,龍綻被宋梓潼挽著走了進來,一眾客人中許多江湖人士抬頭看到宋梓潼的瞬間都迅速立起身子,雙手抱拳恭敬地施禮。
宋梓潼也不理會,只管攜著龍綻開了客房往樓上走去。身後留下:「小二,把酒菜端入房中伺候。」
她跟著南邪離開煜親王府已經一個月了,可是不論到哪個客棧,從未見他點過菜,彷彿所有的店小二都知道他喜歡吃些什麼一般,每到一處,上的菜幾乎都是非常豐盛。龍綻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丫頭,你看什麼?」宋梓潼很喜歡叫龍綻『丫頭』,總感覺這樣叫才是最最無間的親密。
被叫『丫頭』,龍綻也不反對,不就是一個稱呼嗎!此時聽宋梓潼有此一問,不禁開口:「宋大哥,你為什麼從來都不點菜,可是店小二送上來的菜又驚人的相似?」
龍綻支著頭不解的樣子惹起宋梓潼心中一陣柔柔的漣漪,不禁伸手揉揉她的彎曲秀髮:「真是笨!那是有人自願為我送上來的。」
呃,這算什麼回答啊?有人自願?誰自願的?龍綻心中極度不滿,可是也沒再問,宋梓潼也沒再給她機會問,已經在她碗裡堆了許多食物:「快點吃,一會涼了,吃了肚子會不舒服,何況你現在還不是一個人吃東西。」宋梓潼意有所指的說道。
龍綻羞紅了臉,終是瞞不過的,越往後的日子越難以瞞過……早晚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她未婚先孕,在這個封建的時代——做了單親媽媽!!!只要這些人中沒有他就好。
一想到劉則,龍綻趕緊搖了搖頭,想把他的影子給甩出腦海。面對宋梓潼融融的關心,龍綻也不推辭,低頭拚命的吃了起來。
「匡匡匡」宋梓潼剛給龍綻布完菜,正準備自己也開吃時,突然傳來了非常不雅的敲門聲,龍綻抬頭正遇上宋梓潼望過來的眸子,只見宋梓潼微蹙著眉頭,眼神中已經有了鬱悶之色,回頭不滿的低問:「哪位?」
「小書生前來向南邪討教。」門外傳來一聲細嫩的男童音,聽聲音,來人年齡應該在十五六歲,並不大。
「今日不見客,改日再來吧!」宋梓潼聽到來人報上名號臉色更加陰沉了。
龍綻始終沒吭聲,裝作若無其事的靜靜低頭吃著自己碗中的飯菜。
「既然來了,豈有沒見著便回去的道理,若是南邪不給在下這份薄面,那在下只好硬闖了!」
「哼,今日我只想陪我的丫頭一起安靜的用餐,若是你依然不長眼睛,別怪我南邪不客氣了。」宋梓潼依然氣定神閒。
沒想到今天還真遇到一個不怕死的主,砸門的聲音更大了,門居然匡的一聲往屋裡倒了過來。
宋梓潼生怕來人傷到龍綻,動作迅速的一手攬起龍綻的柳腰一路優美的旋轉著遠離了門的方向。
龍綻及著門口往外望去,只見已有很多好事者已經在門口忍不住的往裡張望。
門口中間站著一人,略顯纖瘦的身材,容貌清秀,甚至男性的標誌鬍子都還沒長出來,有些弱不禁風的站在那裡,若不細看,絕對會把他當成女人一類。
此人正往屋裡張望著,直到他盯上宋梓潼的身影時才嘿嘿乾笑起來,想是目的終於得逞了,所以正兀自開心。
龍綻心裡迅速作出判斷,看來這就是那個自稱小書生的人了,一看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主,話說這年頭這樣的主還真多。
可是當小書生看到宋梓潼一臉不屑、寧願抱著龍綻也不跟他過招時,彷彿受了及嚴重的刺激,臉色由開始的喜洋洋刷的一下變成醬紫,身形微動,人已經到了眼前。
小書生不對宋梓潼下手,卻一拳攻向龍綻,聽那凌厲的掌風龍綻便知道這一拳來人用了十成力氣,不禁臉色瞬間白了——後果不敢想像啊。
一片倒抽冷氣生,門外的江湖中人本想藉機看看南邪宋梓潼那個是若珍寶的丫頭,瞬間欣賞一下他出神入化的武功。
沒想到小書生居然毫不知進退的攻向南邪身邊的女子,都暗暗為他著急起來,話說這許多年來,任誰都不曾見南邪帶個女子在身邊,想她一定是極得南邪之寵,你說小書生皮癢就皮癢唄,可是為毛非要把小命搭上啊!
宋梓潼見小書生一拳襲向龍綻,雙眼瞬間凝成了冰眸,攬著龍綻的手臂更平添了幾分力道。優雅的一轉身瞬間,藉著小書生的力氣,揮動著龍綻橫在空中的小腳丫先是四兩撥千斤化解了已到眼前的禽爪手,然後直接掃向小書生的臉側。
小書生見形勢不妙,趕緊倏地後退,心中暗道:話說這要是被這婆娘的腳丫子給掃到了,他以後還怎麼在這江湖中混啊!雖然成功的避開,可是已經驚出一身冷汗。
驚魂未定,宋梓潼鬼魅一般如影隨形,已經再一次來到眼前,一臉戲虐地:「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指教你一二麼?今天就讓我的丫頭來指教你幾招醉美人伸腳吧。」說著龍綻的腳丫再次被宋梓潼揮到了小書生的臉側。
龍綻整個人在宋梓潼懷中不時的揮舞著雙腿,狀似極優美的跳舞一般,感覺就像自己在優雅自在的飛翔。
小書生武功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又被他連連搶攻,此時已經手足無措慌亂的往旁邊躲去。
說時遲那時快,宋梓潼已經揮動著龍綻一隻腳丫掃到眼前,只聽「啪」的一聲,緊接著傳來一聲:「啊嗷」的稚嫩痛呼——小書生已經往後倒去。
腳上吃痛,龍綻估計已經打中了那個小書生,忙極力抬頭望向腳觸到的方向,只見小書生手捂著臉,嘴角已經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