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根本不在長白山,而在韓踏雪那裡,他只想與她在一起,哪裡都不想去。
「王爺您在看什麼?」劍一震訕訕的往後退,楚逸辰的目光,太駭人,仿似偏愛男色似的。
楚逸辰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繫在劍一震身上:「不錯,真像,轉過身去,嗯,像極了。」對著滿天淒冷的星光,他笑了。
這是所有日子以來,他笑的最開心的一回,他終於想到了,可以與韓踏雪永遠在一起的方法,這次,縱使她殺了他,他也不會離開她了。
分離太痛,他承受不了。
策馬南行,數日終於回到帝都,風塵僕僕的他看起來邋遢又落魄,韓踏雪依舊在韓府中養身子,只楚逸蓮偶爾來看看她。
這算起來,楚逸蓮,也該跟著易水寒回南國了,一別之後,不知多少年方可再見面,興許,此生都見不到了吧。
月朗星稀,有風吹拂,冬日的風,寒冷的駭人,她身子骨本就不好,經歷了那麼多生死,如今,更是虛弱了。狐裘披風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大,她還記得這是楚逸辰給她定制的,她,瘦了不少。
數十日以來,她的心,空空的,空的犯疼,時常會在夢中看到楚逸辰那張俊逸到勾魂攝魄的臉,還有他帶著落寞的身姿,被夜風輕撫的那麼寂寥,那麼讓人心疼。
韓嘯天自前廳裡走了來,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情,是再也不敢讓她住別遠了,楚逸凡如今已登帝位,他想要的東西,怎麼可能得不到,只有將韓踏雪接回府中,才能更好的保護她。
「踏雪,夜風冷,你身子骨弱,快些回房吧。」韓嘯天滿面憂心的看著韓踏雪,真是與當年他的妻子沒有兩樣,那麼美,美的那麼遙遠而不可觸及。
「爹,房裡憋悶的慌,我不想進去。」韓踏雪的聲音有些哽咽,這十幾日,韓嘯天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自打楚逸辰走了之後,韓踏雪都沒能好好的吃飯,瘦的厲害。
「踏雪乖,明日天晴好了,再出來吹風,你這身子骨,哪裡經得起如此寒冷的夜風呢。」韓嘯天攬著女兒的肩,輕聲的勸慰。
「爹!」韓踏雪忽然就撲進韓嘯天的懷裡,眼淚不可抑制的流了出來,被月光打的亮閃閃的,而牆頭上的楚逸辰卻覺得看不下去,心痛的像是被誰重擊了一般。
「踏雪乖,你說說跟他鬧什麼呢,最終疼得,可還不是你自己。」韓嘯天也落淚了,數十年來,這個扮男裝的女兒,何時有過這般憔悴的模樣。
「爹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韓踏雪擦了擦眼淚,從韓嘯天懷裡抬起頭,漆黑的眸子,真誠無比。
「哎,好吧。」韓嘯天一步三回頭的從女兒身邊走開,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韓踏雪一個人,在院中的石桌旁邊坐著,夜寒霜凍,亭子旁邊已經結了不少冰,她肩膀都在顫抖,卻還是倔強的不肯回房。
楚逸辰從牆頭上一躍而下,步履輕盈的幾乎沒有一絲聲音,他從身後抱住了韓踏雪,抱的緊緊的,緊的幾乎讓她窒息。
韓踏雪並沒有喊,也沒有動,他身上的氣息,她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即使閉著眼睛,她也知道,是他回來了。
「雪兒,我,好想你……」數日來的分離,他的心,彷彿飄搖在海上孤苦無依的小舟,如今,終於能將她再次攬進懷裡,他似乎要感激上蒼,讓他能有如此奢侈的機會。
她沒有說話,背對著月光,晶瑩似雪的淚,一滴一滴落在他環在她胸前的手背上,灼的他的心,痛的無法呼吸。
他伸出長臂,一個轉身將她帶進自己懷裡,纖長的手順著她的背,輕柔的撫摸:「雪兒乖,不哭了,是我不好。」他的聲音,幾乎帶著哽咽的,韓踏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緊咬的牙關嘎吱作響,楚逸辰這才意識到,她竟是在如此的折磨自己,他將他從自己懷里拉起,本能的覆上她的柔唇。
她終於怔忪著睜開眼睛,呆呆看著面前氣息蕩漾的俊美男子,那樣透徹的神情,那種深深的溫柔,彷彿一瞬間,投進了她的心底。
他霸氣的眉因為痛楚而緊皺著,握著她的手卻堅實而溫暖,這個寒冷的冬夜,她的身子忽然一暖。
她發現,無論是怎樣的痛楚和傷害,她都無法輕易的將她從自己的世界抹去,他們是極不相同的兩種人,可是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那麼緊,那麼緊,緊的一分開,彷彿就是分筋拆骨的疼痛。
彷彿被那張霸氣卻溫柔到極致的臉給催眠,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描繪著他的輪廓,終於閉上眼睛,承受他的深吻,與他唇齒相接,柔中帶剛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
她試著努力回憶曾經的吻,霸道的,懲罰的,委屈的,仿似都與今日不同,她第一次,試探性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淺嘗輒止似的,她皺了皺眉,之後緩緩退開。
而他那裡容許她躲開,健長的手臂緊緊箍住了纖腰,往懷裡一帶,狂烈的吻,不由分說的烙了上來。
不給她半分喘息的空間,帶著心慌急切的索取,動作近乎粗野,她沒有再退讓,試著迎合,來訴說這數十日來像烈酒一樣濃濃的思念,而這樣的回吻,更加助長了他侵襲的火焰,無法澆滅,無法阻止。
他的手,流連在纖弱的肩頭,極力抑制住想一把將她的衣衫撕得粉碎的衝動,勉強控制著,將深吻改成了淺嘗,才忽然發現自己的抑制力,竟然如此的薄弱,在這個女人面前,他的強大和冰冷,幾乎全面潰散。
到最後只剩下的綿延良久的心神蕩漾和濃郁的渴望,他,想要她,此刻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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