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闕皎月掛在空中,清風拂面,吹來陣陣冷意。
前些日子,梧桐樹上還有許多樹葉,這才幾日的光景,葉子便脫落的差不多了,僅剩的幾片殘葉掛在枝頭上,徒添了一抹蒼涼。
初秋的夜已有了涼意,偌大的皇宮,除卻白日的喧囂,此刻也變得寧靜起來。
攏了攏衣襟,墨惜緣抬頭看向天空,心中徒然生出一些悲涼,缺月、疏桐、人初靜。
忽然,在月光的隱射下,一抹精光在墨惜緣中的眸中閃現,似笑非笑般的勾起唇角,眼角微斜,看向房頂的某一處,心中似早已明瞭一般的道,「來了麼?還真是遲呢!」
「呦,戈小姐,您來啦,快快,裡面請,我們這樓裡呀今天可是新來了不少清倌,您呀隨便挑隨便選。」
「呦,馬夫人,好久不曾來了,今日怎有空過來了,可把我們弄玉給想死了。」
「哎呀呀,這不是駱大人嘛,快快裡面請,玄冥,駱大人來了,還不趕快出來招呼著。」
素有蘭墨第一樓的倌樓在前不久突然易主,原先的紅姨突然暴斃,這新的老鴇據說是紅姨以前的好姐妹,紅姨去了後便由她接下了倌樓。多數人都以為這倌樓會就此散了去,不想在這個新來的老鴇手中生意卻越來越好,比紅姨在時還有過之無不及,新來的一批小倌更是讓人看著都覺得心癢癢。
無茗與無澗是墨惜緣的人,這已經是天下共知的了,來倌樓尋歡的人從沒有人點過他們二人,久而久之,無茗與無澗就只在這樓裡掛個名而已。繼無茗與無澗之後,玄冥便成了樓裡的新寵,當紅的頭牌。
「媽媽,不是聽說你這倌樓裡有蘭墨第一公子祁灃奕的麼,今個本大人就要這位祁公子來伺候著。」無視站在身旁的玄冥,兵部侍郎駱艷秋財大氣粗的扔了一把銀票在桌子上,點名道姓的指出要祁灃奕伺候。
「呀,這個不瞞大人,祁公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不在這裡了,更何況祁公子並非我這樓裡的小倌,就算是在這裡,他若是不願,我也是強迫不來的。」老鴇抹了一把汗,差點把魂都給嚇出來。
這天下間眾所周知祁灃奕早已是惜緣公主的人了,這駱艷秋竟然敢光明正大的點名要祁灃奕伺候,別說祁灃奕真的不在樓裡,就算是在樓裡,她也決計不敢讓祁灃奕露面的,否則不被公主扒皮也得被抽筋。
「惜緣公主身嬌體貴,怎會看上這個煙花地裡的人。我說媽媽,你是不是嫌本大人的銀子給少了?」說著,駱艷秋又從懷中掏出幾張一千兩的銀票。「媽媽,這裡是八千兩銀票,不知這八千兩能不能得見第一公子一面?」
老鴇為難的看著桌上的銀票,動了動唇,還是將銀票還回到駱艷秋的手中,「大人來了,殷娘我豈有嫌銀子少的話,駱大人能來都已經能夠是給足了我殷娘的面子了,只是這祁公子著實是不在樓中,若是在,叫他見上大人一面也不是不可的,哪裡還需要什麼銀子。」
「如此說來,這第一公子是真的不在樓中了?」收回銀票,駱艷秋重新放回懷中,佯作起身,「既如此,那本官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便不做多留了,媽媽還請留步吧。」
「駱大人這就要走了?不多留一會?」
在駱艷秋剛邁進倌樓的時候便有人通知了墨惜緣,這一會功夫,墨惜緣已經從『茗澗居』行至了花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