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皇宮裡,一陣陰風吹過,一排排的通亮的燈籠瞬間熄滅。黑暗的角落裡,一個女子探出腦袋,四下查看一番後,身形矯捷的穿梭在皇宮大院內。
女子的身後,一個人影氣喘吁吁的追著,上氣不接下氣道:「公主,公主,您等等奴婢啊!」
跑在前面的女子停下腳步,一臉不滿的瞪著跟在身後的女人,壓低聲音道:「臭丫頭,你是要喊的整個皇宮都知道本公主要去爬牆是不是?」
被罵的丫頭低著頭,委屈道:「奴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讓公主帶上奴婢一起去。」
哀怨的歎一口氣,女子無奈道:「一起走吧!小心點,別出聲。」
月黑風高,紅牆綠瓦,高高屹立的宮牆之上,兩個嬌小的身影艱難的蠕動著。
「公主,您要出宮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出去,何必要半夜三更偷偷爬牆出去?」夜色朦朧,看不清說話人的衣著長相,只是聽這聲音,大約能辨出這是個豆蔻年華的女孩。
「鈴兒,你知道的,母皇雖賜我侍君,准我出宮,但卻禁止我去倌樓,每次光明正大的去倌樓都會被母皇知曉,所以我只好偷溜出去。」被稱作公主的人,此刻正像一隻八爪魚攀附在宮牆上,刻意壓低聲音說。
「公主,您的侍君那麼多,而且各個都是國色天香,才藝雙全,比倌樓裡那些小倌好了不知多少倍,您為什麼偏偏不要侍君要小倌呢?」鈴兒不解的追問著。
說話間,公主和鈴兒已經跳下宮牆,身在皇宮之外了。
「嘿嘿,侍君雖好,但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公主眼睛放光,一個邪惡的笑容在嘴角漾開。
「公主,古人云,路邊的野花不要采。」鈴兒一臉正色的看著公主,而那個公主卻自顧自的向前走,完全不理會鈴兒的話。
貞元三年,蘭墨國第三代鳳帝墨可卿與鳳後夙九夜產下一對雙胞胎女兒,鳳帝分別賜名墨惜塵、墨惜緣,晃眼十八年,兩位公主都已成人,鳳帝卻遲遲未定下太公主人選。
兩位公主雖一母同胞,性格差異卻較大。
大公主墨惜塵行事謹慎,心思縝密,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卻是待人苛刻,不得民心。
二公主墨惜緣生性好動,才思敏捷,為人親和,頗得民心,卻是風流貪玩,不問朝政。
眼前這個翻出宮牆,欲往倌樓尋花問柳的便是二公主墨惜緣。
自古紅顏皆兒郎。
為著倌樓的那些小倌們,墨惜緣已不止一次被鳳帝責罰,然而墨惜緣卻越挫越勇,為著她那些紅顏知己,多次違抗鳳旨,觸怒鳳顏。
風流卻不下流,這是墨惜緣人生格言。
倌樓雖風塵之地,煙花場所,卻不乏江郎才俊,賣藝不賣身者。倌樓的紅牌無茗公子,鎮樓之寶無澗公子,兩人一文一武,文可治國,武可安邦,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總之二人皆是墨惜緣眾多紅顏知己中的佼佼者。
墨城是蘭墨國的都城,整個城池分為宮城,皇城,內城和外城,宮城即蘭墨國的皇宮,皇城即王公貴胄所居之地,內城即是富裕商賈所居之地,而外城則是普通百姓所居之地,因此,集市樓亭,酒樓雅閣都彙集在內城。
在宮城和皇城之間,有條護城河,護城河上只有一架護國橋,欲從皇城到宮城僅此一條路可走,護城河周圍,一年四季全部生長的茂密的墨竹,傳聞,除了蘭墨國皇室,凡是進了墨竹林的人從沒有一個可以活著出來的,久而久之,墨竹林也成了一個迷域之地,各樣的傳說也是遍佈天下。
有人說,墨竹林有絕世高手守護,凡是擅自闖入墨竹林的人格殺勿論。
有人說,墨竹林有神的庇佑,守護著蘭墨國的皇室生生世世。
有人說,墨竹林根本就不像是傳說中那麼神奇,只是有心之人故弄玄乎罷了。
……
種種謠傳,止乎不盡。
可事實究竟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