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今天絕對不行,因為懷孕才兩個月胎兒並不牢靠,而且我曾經小產過一次,如果他勉強我,很有可能導致再次流產。他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手下一頓,鬆開我的衣服,將我扔在一邊,只是臉色越發難看。我知道他心裡不痛快,而且我又正值非常時期,不能用彼此間的親密化解這場危機,所以兩項相加,他更加不悅。
他不做聲的躺在我的旁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粗重的呼吸聲一下下的敲擊著我的耳膜,顯示出他此刻的心情壞到極點。我喘了口氣,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撐起半個身子,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開口喚了一聲,「鈺。」
他根本不理我,將頭撇向另一邊,彷彿當我不存在。我知道他是氣極了,剛才我是過多的關心了一點卓珣的事情,可是要我放下他,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放的下的,總得慢慢來,可他似乎並不等得到讓我慢慢放下,只要我多問一句關於卓珣的話,他就會跳腳。
我平了平心氣,無奈緩了口氣,算了,他這樣做,也是說明在意我,不然我對誰上心,他根本可以無動於衷。想到他心裡只有我,我調整了一下情緒,伸手捧住他的臉,將他賭氣的臉扳了過來,與他四目相接。他掙了掙沒掙開,索性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目光冷然。我心中一痛,俯下身,蓋住他的眼睛,主動吻上他的唇。原本只想碰一下即離開,看看他是否有牴觸情緒,再決定接下來怎麼做。沒想到我的唇剛剛觸到他的,他忽然猿臂一伸,直接將我勾進懷裡,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上,激烈的吻如狂風驟雨般落在我的臉上。我驚呼一聲,心裡怦怦直跳,他這是幹什麼,瘋了嗎?
「鈺。」我忍不住叫他的名字,他緊緊的抱住我,整個身體緊密的貼合在我的身上,並不睬我,而是沿著我的臉頰,一路吻到耳垂,溫熱的氣息不斷的在我耳邊流連,說出的話卻是讓我感到徹骨的寒冷,「你是我的,知道嗎?只是我的!我不會把你給任何人!你最好不要再把他放在心裡,否則即使是死人,我也讓他死的不安寧!」
「鈺……」他的話緩緩的灌入我的耳朵,我驚得渾身一顫,僵硬的轉過視線看向他。他目光冰冷無情,眼中沒有任何憐憫,彷彿我若是敢背叛他,我也不會得到好下場。
我的心頓時沉到谷底,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慢慢垂下眼簾,用彷彿不是自己的聲音回答道:「我知道了。」
他冷冷的點了下頭,重新湊到我的脖頸,我感受著他火熱的親吻,心卻慢慢冰涼。上官鈺,我該怎麼辦,你這麼在乎曾經我跟卓珣相處的那段時間,即使我下定決定放下他,還是讓你擔心,我該怎麼消除你的這個心病?
翌日,陽光普照大地,我卻是困得眼睛睜也睜不開。他一晚上幾乎都沒有睡覺,雖然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卻是不停的與我親吻,吻的我暈頭轉向,整個人處於半窒息半迷糊的狀態。虧他剛才還神清氣爽的爬起來,有心幫我蓋好毯子,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看了我許久。才定定的跟我說了一句,「昨晚我說的那些,絕對沒有虛言,你最好相信,不然……」
他停下來,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我避開他的視線,轉頭看向床內。他站了一會,忽然歎了口氣,彎下腰在我額頭親了一下,猶豫了一瞬才說道:「你不要生氣,我那樣說,只是因為……太在乎你。」我渾身一震,轉過頭去看他,他已經站起身,直接避開我的視線,轉身出門了。
我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原本就沉重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之後的幾天,他閉口不談那天的話,只是每天晚上都會主動親我,我不願他的示好遇到冷待,都會回應他。也許是我的回應讓他感到放心,抑或是當他親口告訴我是因為太在乎我才會聽不得我問到任何關於卓珣的事,還是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放下卓珣,全心全意的待他,我們的關係改善了許多。他不再因為我聽到卓珣的事偶爾失神暴跳如雷,也不在別人談到卓珣時看我的臉色,我們的關係看似已經恢復到了卓珣沒有出現的日子,這讓我終於感到心隱隱的放下了。
幾日後,馨雅又來探望我了,當時我正在床上看書,聽到紅兒的稟報眼皮一跳。我知道她是來問我打探的結果了,我不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事,心中有些不安,又不便表露在臉上,只好故作鎮定的看著她進門,笑著打招呼,「你來了。」
「姐姐今天好些了嗎?」她微笑著回應我,一身緊身的天藍色水襦裙衫隨著她的走動彷彿清澈的泉水,涓涓流動,將她苗條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我下意識的就看了一下自己因為懷孕而微顯發胖的身材,爾後示意紅兒給她搬個凳子,點點頭回答道:「已經好多了,馬上就可以下床了。」
她臉上露出一絲驚喜,高興的看著我,「真的嗎?那太好了。」說著她讓南琪將手裡的盒子拿過來,一邊打開一邊對我說:「對了,我今天特地給姐姐做了些我們邪茨特有的糕點來,不知姐姐是否喜歡。」
她將盒子呈到我的面前,我探頭一看,精美的紫檀木盒中,擺放著若干顏色各異的糕點,做工精巧,顏色鮮艷,忍不住笑道:「好精緻的糕點。」
她微微一笑,伸手指著給我一一解釋起來,「每個顏色都是不同的味道哦,像這個紅色的就是用玫瑰露做的,黃色的是芒果,綠色是綠色,姐姐你猜猜這個白色的是用什麼做的?」
她指著一塊白色的糕點笑瞇瞇的問我,我看了看她,莫非還是什麼稀奇貨不成?遂拿起一塊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隱隱有股奶香味,但是又不是奶香,「莫非是椰子?」我看向她。
她眼睛一亮,「哇,姐姐好聰明,我還想大楚沒有椰果呢,做出來一定沒人猜得到是用什麼做的,沒想到居然還是被姐姐猜到了。」
我抿唇不語,只是淡笑,這個椰子不光在大楚是稀奇貨,在邪茨亦是稀奇貨,因為椰子需要溫暖的生長環節,邪茨太冷不適合,而大楚又太熱,想必馨雅應該是那時候在邪茨皇宮讓人將椰果肉磨成粉帶來的。別人不知道椰子是什麼東西,我在現代吃過很多次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