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華麗的裝飾,安靜的氣氛,讓我的心跳莫名的急促起來,我下意識的感覺情況不妙,腳剛剛著地,不知隱在何處的丫頭突然說話了,「小姐醒了嗎?」
我嚇得將腳重新縮回床上,警惕的盯著聲音來源的地方,大聲問:「你是誰?我這是在哪?」
丫頭靜了一瞬,才回答,「奴婢是寢宮裡的丫頭,這是王上的寢室。」
什麼?丫頭的一句話彷彿一道驚雷,轟的在我耳邊炸響。我立刻從床上跳起來,顧不得穿鞋子,赤著腳就往外跑去。搞什麼,我怎麼會在卓珣的寢宮裡?這情況太荒唐了吧!
「小姐你去哪?」丫頭急得大叫起來,跟在我後面跑起來,想要抓住我。我哪裡顧得了她,只顧往外跑,誰知前腳剛踏出大門,後腳就被門口的兩個大漢攔住了。
「你們幹什麼?」我怒瞪著他們,兩個大漢朝我身後的丫頭使了個眼色,丫頭立刻跑了出去,他們則大山一般的堵住我的去路不讓我出去。
「請小姐回房。」其中一個大漢對我道。
卓珣又用這招!
我氣的朝他大喊起來,「我不是你們小姐!」
大漢不為所動,也不反駁,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王上沒下命令之前,請小姐回房等著。」
該死的木頭!我心知自己根本打不過他們兩個,但是如果我回房的話就又成了卓珣的籠中之鳥。我就沒有辦法逃脫他的掌控嗎?他為何不給我一個痛快,到底抓著我不放幹什麼?
我簡直要瘋了,氣沖沖的回了房,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死死的盯著門口,須臾之後,卓珣出現了。
我飛快的走到他面前,氣急敗壞的瞪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他一言不發的朝我走來,逼著我不得不後退。
我最後被他逼的退無可退,整個人抵在床沿。他冷冷的注視了我片刻,眸中閃動著莫明的火苗,猛地拉起我的手腕,臉色鐵青的看著我,特意加重了「到底」兩個字,「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我冷冷一笑,「我能怎麼樣,當然只是想讓你放我回去了。」
「回去?」他挑了挑眉,握著我的手又緊了些,痛得我直皺眉頭,「這裡就這麼讓你呆不下去?」
我皺了皺眉,無奈的看著他,「這裡不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呆在這裡?」
「無情的女人!」話音剛落,他用力甩開我的手,我一個重心不穩,摔回床上,盯著突然發怒的他。他狠狠瞪了我片刻,臉色變得冰冷,口氣卻是不自絕的高起來,「你還要我怎樣?昭亞已經告訴我你就是當初傷我邪茨兵的人!探子也告訴我你就是幫著上官鈺打贏了我們邪茨的人,但是我都不計較了!因為我從沒有想過一個女子會有這樣的冷靜與智慧!所以我敬佩你!憐惜你!甚至昭亞要我殺了你我也不同意!不然你以為以你早被我們知道的身份可以安全活到現在?」他越講越激動,漸漸朝我吼起來。忽然,他猛地湊近我,一把扣住我的下巴,帶著壓抑的憤怒瞪著我,「但是為什麼我為你做的這一切你統統看不到?!一心只想著你的上官鈺!」
我驚呆了,愣愣的看著他。他與我的面龐相距不過數寸,褐色的瞳仁跳動著憤怒火苗,呼出的熱氣噴在我的臉上。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為他直白的話語而心驚。
我知道他那天帶我去昭亞的府裡是有目的的,只是沒想到昭亞確定了我的身份後居然要他殺了我,而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後竟然還沒有同意!並且忍受了我殺了他們邪茨兵,幫助上官鈺偷襲他們邪茨的事實接受了我!他何苦如此,我不值得他這樣看重!憑著女人的第六感以及這三個月來相處的情況,我知道他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想要的是什麼,但是我根本給不了他想要的,他何必自尋煩惱,為我們的相處帶來狹隘。
「你何必這樣,我是大楚的太子妃,不可能有什麼改變,再說你有你的柳兒,她一心一意向著你,你應該多想想她……」
「不要用柳兒當擋箭牌,她是她,你是你,你們不一樣。」卓珣大聲打斷我的話,褐色的眼睛裡泛著癡狂的光。我看的心悸,他這個樣子彷彿一頭受傷的野獸,憤怒的嘶吼著得不到的獵物。我瞥開眼去,不去看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實在讓人慌得摸不著分寸!
我深吸了口氣,試圖平息他的狂亂,「有什麼不一樣,她是你的妃子,我是上官鈺的妃子,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地位還比我高一級呢。」我忽然想到地位問題,微微笑起來。卓珣的臉色一變,忽然連名帶姓的叫我,「顧采月,你真的不懂我在說什麼嗎?」
我面色一僵,心道我當然知道你在說什麼,只是我沒有辦法回應你,只好跟你裝糊塗。
見我不答,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游離的視線與他對視。我拗不過他,無奈對上他的視線。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細細的打量著我的神色,慢慢的重複著,「你覺得柳兒是我的妃子,和你是上官鈺的妃子是一回事?」
我聽著這話感覺不對,那又找不到什麼錯誤的地方,只好點點頭,「是。」他瞭然的笑笑,不自覺的加重了握住我下巴的力道,眸中變幻莫測,嘴角勾起一個瘆人的的弧度,「既然這樣,我讓它變得不一樣好不好?」
「你——」我警惕的看著他,想要甩掉他的手,他卻越握越緊,我痛的忍不住呻吟起來,他眸色一變,眼中波光洶湧,沒有任何憐惜的看著我。我下意識的發覺有危險,可還沒等我要逃,他的手突然鬆開我的下巴,整個人瞬間壓倒在我身上!
我徹底變了臉色,往往這樣接下來都不會有好事發生。我拚命掙扎起來,對他喊道:「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對於我的怒吼掙扎,他不為所動,緊緊抓住了我的手,將它們反剪在頭頂,唇湊到我的耳邊,陌生的男子氣息襲來,我聽到他說:「若你成了我的人,你還會覺得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