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卓珣看住了,我想取道堰城的計劃再次破滅,我決定死心塌地的跟他回邪茨了,反正在他眼皮底下也做不了什麼,索性等到了邪茨再說。
兩日後,馬車路過堰城,我眼睜睜的看著馬車穿過堰城的城門,心裡那個惱啊,再看看卓珣,他卻舒服的靠在車廂後面,閉目養神。
我恨得牙癢癢,故意發出噪聲,讓他不得安寧。他倏地睜開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眼中帶著無奈與……寵溺。
寵溺?我被腦中突然蹦出的這個詞彙嚇了一跳,他怎麼會有這種表情?是我看錯了吧?還是我眼花了?我不敢去想最令我不安的原因,只能徘徊在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上。
好在他只看了我一會,便被車外的一聲「王上」打斷。我感激的看向來人,原來是多爾。多爾目不斜視的看著卓珣,把我當空氣,我不以為意,看著卓珣出了馬車,與多爾策馬同行,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翌日,馬車駛進邪茨都城菀城,這是我第一次進入邪茨的都城。我原本以為經過戰火的洗禮,雖然沒有傷到百姓,但百姓肯定會受影響,災民肯定會有。沒想到當我進入菀城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整潔的街道,街道兩旁看不到任何衣衫襤褸的百姓,雖然百姓面色各異,但至少在外人看來邪茨還是民心安定。
馬車直接開到了皇宮門口,我跟在他後面,第一次看到了邪茨的皇宮。與大楚皇宮的大氣壯觀不同,邪茨的皇宮顯得頗有氣質。兩根漢白玉雕成的龍形立柱矗立在門口,共同撐起整個宮門,琉璃的瓦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非常燦爛奪目。
透過宮門,整個皇宮都掩映在琉璃之下,與大楚皇宮對稱格局不同的是,邪茨採用的三進三出的佈局,讓人不禁聯想到宮苑深深,一去不回頭的感覺。卓珣揮退了眾人,只帶著多爾與我一同往裡走。
眾人看見卓珣回來,臉上露出喜色,紛紛福身行禮。多爾一直把卓珣護送進了書房才轉身出去,我不解其意的看著他的背影,難道他是在一路監視我嗎?
「卓珣,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可沒功夫陪他打啞謎,心急的問道。只見他不慌不忙的走近一個衣櫥,翻箱倒櫃的似乎在找著什麼。我走到他旁邊,也湊到他面前,盯著衣櫥看。
「喏,你把這衣服換上。」他隨手丟給我一件衣服,我打開一件,不禁愣住了。
「從今以後你就做我的貼身婢女。」
「什麼?」我愣愣的看著他丟給我的那件婢女服,驚訝的快把舌頭咬掉了。
「怎麼,不滿意啊?」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那你可以選擇做廚房的丫頭或者浣衣局的丫頭……」
「那你給不給我工錢?」不等他把話說完,我搶著問。
他站起身,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詫異的看著我,「你是被我抓來的,還要工錢?」
我不悅的看著他,心道,我是被你抓來的,不過你以為我願意被抓啊,要不是你那個手下太厲害,我才不願意跟你到這來。我瞥了他一眼,「好吧,如果你不願意給我工錢的話,我情願去浣衣局當丫頭,好歹那裡還發工錢。」
「好吧,只要你認真工作,我就給你工錢。」卓珣大概不願跟我在工錢的問題上起矛盾,爽快的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心裡一喜,既然已經到了邪茨,我當然要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有了錢,既然在陌生的地方,也好活絡,「好,成交。」我朗聲答應。
他點點頭,努了努嘴,示意我把衣服換上。我咂了咂嘴,該死的卓珣,我怎麼也是大楚的太子妃吧,居然讓我做他的小丫頭,簡直不把大楚的尊嚴放在眼裡。我掙扎了片刻,想到現在畢竟在他的地盤上,我還是先忍氣吞聲一陣,等到能夠在這裡站穩腳跟再另行計劃吧。
穿上邪茨丫頭的衣服,我特別不舒服,在大楚穿慣了金絲銀線,環珮叮噹的太子妃服裝,現在乍一穿上樸素到只有一塊布料的衣服,總感覺身上好像少了點什麼,非常不自在。
卓珣好像看出了我的異樣,眼睛在我臉上轉了一圈,含笑著說:「要不你嫁給我做妃子,你就可以換上一件非常漂亮的衣服了。」
做夢,我想也不想的就丟給他一個白眼,沒好氣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寧願穿難看死的丫頭衣服,也不要穿你的妃子服。」
「哦?我們邪茨的衣服就對你這麼沒吸引力?」
「是你對我沒吸引力!」我毫不給面子的反駁他,他目光一冽,看的我心中一顫,剛要問他要幹什麼。他忽然朝我走過來,欺身湊到我面前。
「你……你幹嗎?」我戒備的看著他,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他也不說話,伸手抬起我的下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我緊張的呼吸都亂了,想也不想的就要掙扎。
「別動。」他沉聲道。他的聲音帶著讓人無法動彈的霸氣,我整個人僵在那裡,木木的看著他。他似乎很滿意我的樣子,微微一笑,伸手往我耳邊探去。
我的睫毛顫了顫,他的手帶著與上官鈺不一樣的陌生溫暖輕拂到我耳後,我似乎感覺他在找什麼。他順著我的耳畔一直摸到耳根,然後輕輕一捻,一層米黃色的薄膜狀的東西就被他從臉上撕了下來。
「這是……你的易容面皮?」我驚詫的看著他,以往人家的易容面皮都比他厚好多,他這個簡直就是一層薄膜,居然也可以把我的容貌改變這麼多?連上官鈺都沒有認出來!
他淡淡一笑,「這是我們邪茨皇宮密制的易容面皮,很輕很薄,你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所以沒有經過訓練的人是不會拿的,拿的不巧,可能會把臉皮都扒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