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也沒做錯,是你不懂。」我笑瞇瞇的接了他一句。上官鈺像是再也無法忍受,邊搖頭邊歎息,「我肯定是作了什麼孽。」
噗哧,看著他的樣子,我哈哈大笑的搖著頭,不再打擊他。至此,我再跟寶寶做胎教的時候,他也不管我了,隨我怎麼折騰,他直接無視我的行為。
只是我沒想到這樣的幸福沒有持續多久,我甚至不能讓上官鈺知道胎教的確是對孩子有好處的,一件可怕的事情就發生了。
天氣漸漸變冷,我從小就怕冷,常常剛剛開始乍冷的時候就要穿冬裝。紅兒她們前幾年也習慣了我這個習慣,雖然對我第一次那麼怕冷感到奇怪。因為她們以前的小姐並不是那麼怕冷的,好在我反應迅速,幾句話就糊弄過去了,她們也就相信了。
初冬午後的陽光終於有了些許暖意,屋裡雖然燒了旺盛的炭火,但是終究沒有自然光來的舒服。我讓紅兒給我搬了把躺椅放到院子裡去,舒舒服服的睡在躺椅上曬太陽。
由於正是中午時分,丫頭們大都在屋子裡服侍主子睡覺,所以外面顯得特別安靜。我舒服的曬著太陽,不久便睡意四起,沒一會就沉沉的進入夢鄉。
我夢見了我們的孩子要出世了,肚子一陣接一陣的疼,紅兒慌忙去找產婆,翠兒不停的安慰我的情景。然後產婆急急忙忙的來了,經過長時間的疼痛,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生出了我和上官鈺的第一個孩子。
畫面消失在孩子的一聲啼哭中,我額頭冒汗的醒來,感覺下腹一陣一陣的疼痛。
怎麼了,難道我真的要生了嗎?剛才的夢境突然如真實一般的存在起來,我慌了神。難道一切不是夢?而是真的?我的腦子頓時一片混亂,神經處在半夢半醒間,有些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紅兒?」我腹痛難忍的強撐著身子爬起來。誰知該死的紅兒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居然不在我身邊,放我一個人躺在這兒!我心中著急,肚子又是疼得我彷彿快要死過去了。實在沒辦法,我只好自己掙扎著爬起來,誰知剛剛一動,我就感到下身湧出一股暖流。我臉色大變,心知出大事了,幾乎絕望的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大喊一聲,「紅兒。」
「小姐?」紅兒的聲音猶如天籟突然傳來,我心中一喜,知道救命稻草來了,趕忙使勁睜開眼睛,朝她伸出手,「紅兒,快救我!」
「小姐。」紅兒急匆匆的朝我跑來,看到我的臉色,頓時面色大變,「小姐,你怎麼了?」
我痛的緊緊皺住眉頭,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只能指了指身下。紅兒順勢一看,頓時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失聲叫起來,「血!小姐,好多血!」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喘了口氣,反而有些鎮定下來了,使勁力氣大聲朝她吩咐:「快,快去叫太醫,快……」
「哦。」紅兒被我嚇得沒了主意,聽見我喊太醫,才猛地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朝外跑去,「我馬上去喊太監,你等等。」隨著紅兒跑遠,我的眼前越來越模糊,伴隨著陣陣劇痛,身下的血似乎越流越多了。
我是不是快流血而死了?眼前忽然浮現出上官鈺溫柔的笑臉,我閉了閉眼睛,真想死之前再看他一眼。
「娘娘?」
大概是紅兒跑去找太醫之前幫我叫來了太監,我聽見一陣人群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我還未看到他們之前,我終於還是徹底陷入了昏迷。
我彷彿陷入了一團迷霧中,四處都是白的,看不見任何東西。周圍靜的讓人害怕,只有風偶爾吹過的聲音,呼嘯著好像一頭野獸。
我有些害怕,這是什麼地方?上官鈺呢?紅兒呢?大家人呢?我大聲叫著他們的名字,毫無頭緒的在白霧中走著,試圖希望找到一條出路。
「月兒,月兒……」
遠處彷彿傳來上官鈺的聲音,我欣喜異常,趕忙循著聲音找過去,可是走了很久,白霧依然圍繞著我,上官鈺的聲音仍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明明聽得很清楚,就是看不到人。
「上官鈺?上官鈺!」我害怕了,邊跑邊喊,難道我失明了嗎?為什麼找不到他?
「月兒?月兒!月兒你醒醒!」上官鈺的聲音陡然拔高,我心中一顫,周圍的白霧突然散去,我腦中一清,慢慢睜開眼來。
「月兒,你醒了?月兒?」上官鈺的俊顏出現我的頭頂,雙眸焦急的看著我。我想到剛才怎麼都找不到他,現在終於看見,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淚來。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趕忙摸了摸我的臉,安慰道:「別哭,我去叫太醫。」說完,朝外面喊道:「王太醫,你快進來看看,太子妃醒了!」
太醫?我轉過頭去,驀地想起臨昏過去前下腹的劇痛,心中一顫,幾乎絕望的看向上官鈺,顫抖著聲音問:「我……我怎麼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疼痛,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將位置讓給了太醫。我心下頓時清明,幾乎抗拒的甩掉了太醫要來把脈的手,掙扎著爬起來吼道:「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月兒!」上官鈺大吼一聲,抓住我拚命揮舞的手,急道:「你別這樣,讓太醫再看一下,看一下,乖,別激動。」
上官鈺的話好像一支催淚劑,不禁讓我失聲痛哭起來。我悲傷的搖著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不用看了不用看了,我都知道了!孩子沒有了?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