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夜無涯所有陰謀的中心人物,是先皇唯一的兒子,女皇的弟弟,也是你父親秦少白的表弟。」梅洛蘭大聲地對著宋天昊說道。
宋天昊扼住,父親的表弟?小時候他曾聽人說過,說是一出娘胎就讓送往了相國寺,難道真是眼前的源法師?他開始有些疑惑了,難不成這麼多年來,他恨錯了人?如他們所說的,父親並沒有拋棄他們,女皇也只是被人當槍使?
不,他不相信,也沒法相信,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這麼多年來他賴以活下來的支柱就會坍塌,那時,他會怎麼樣。
「我不相信。」宋天昊恨恨地吼了起來,長劍直指著他們,大有動手之感。
眾人都有些懼色,只好作了準備,怕一會就會捲起腥風血雨了。梅洛睛卻是不退反進,她不顧梅洛蘭的驚呼,驅馬來到了與宋天昊只一步之遙地方,抬頭與他靜靜相望。
「哥哥,」她輕喚了宋天昊一聲,這一聲卻是差點讓宋天昊窒息,眼裡滿是愛與恨的複雜糾結。「你可以不信,我們只想與你合作,先除掉夜無涯。說到底,當年的血案也有母皇的責任,我們不會逃避的。等解決了夜無涯,你我是敵是友,再作決定。」
見宋天昊癡癡地看著她,梅洛睛難過地流下了眼淚,「我會作為人質留在你的那裡,這下你可以放心了,蘭她絕不會拿我的性命開玩笑的。」
宋天昊頓住,遲疑不決。
「少主,不要猶豫了,真有這麼一個人,就是少主打倒了女皇,只怕他也會從背後捅上咱們一刀的。」清風在一旁慫恿。
宋天昊看了看梅洛睛,又看了看清風,再一掃其他人一臉的期待,他心沉了下去,清風說得不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而且那個人的存在他也是知道的,他不是沒有想過要除掉他,而是一直以來都沒法找到這個人,甚至他連他到底是何長相都不知道。
「哼,說得好聽,就算真與你們合作了,又當如何引出那個人來。」
梅洛蘭見他這麼一說,當即開心不已,「自然是有辦法,源法師,你說對吧?」
源法師點頭,「陶綰他已經去找夜無涯了,相信過不了兩天,他就會被引至這裡了。」
「真的?」梅洛蘭驚喜。
「什麼?」宋天昊疑惑。
「師傅?」梅洛睛也是一臉的奇怪。
源法師見他們如此,微笑,慢慢道出實情來。
原來陶綰在拿到了梅洛蘭派去的人拿卻的源玉兒的那個本子後,大聲嚎哭一場,而後他決定按梅洛蘭的意思去找夜無涯,並設法引來進入陷阱。但他沒有按梅洛蘭的意思先趕來這裡解釋,而是直接就去找他了。他只讓源法師先趕了過來。半路上,源法師遇到正欲尋死的清風,說服了他,並帶著他重返了這裡。
聽到這裡,梅洛蘭心生側隱,看了一眼清風,見他也正滿臉悲慼地看向她,她心又是一動,想著,如果真能與宋天昊兵悉前嫌的話,她倒是可以再接他回來。
「秦少白還活著?不可能?」夜無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滿頭的珠翠晃動,發出了叮噹的聲響。
陶綰一臉不屑、玩味、戲謔地看著他,眼底裡深埋著仇恨。他竟然將事實如此地扭曲欺騙他這麼多年。他想起了母親源玉兒的本子,內心裡的仇恨更加的強烈了。
母親這樣寫道:我不能對綰兒好,一旦讓他察覺到我愛著他,他一定會像殺了陶炫一樣殺了他的。他是個惡魔,冷血無情,更見不到別人好,我不能,我只能恨綰兒。
綰兒,我怎麼可能恨你,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我真的好像像其他的母親一樣,好好地愛你,寵你,可是,他一直在盯著。
夜無涯,這個惡魔已經無家可歸了,現在,梅洛琤一直都派人地找他。
我知道,夜無涯他恨我,恨我為什麼要喜歡他。我也恨自己,為什麼以前沒有看清楚他狠毒的本性。少白哥哥曾對我說過,喜歡上他,就如走上了一條不歸的血路。不,他沒有完全說對,我不止是走上了一條不歸的血路,我更是讓所有的人都走上這條血路。我罪孽深重,可我還不能死,為了綰兒,我還不能死。我知道,夜無涯開始盯上綰兒了。
他在教唆著綰兒,讓他離我越來越遠,讓他越來越恨我,可我無能為力。
夜無涯,你這個惡魔,活該得到如此的報應。不錯,是我引來了林雅娘,才有了少白哥哥千里追尋到傲龍山莊之行。可我不後悔,看到他這樣,我真的覺得這是我唯一做對的一件事。
可是我害了所有的人!
夜無涯已經容不下我了,我知道,他正打著綰兒的主意。怎麼辦,我真怕他會讓綰兒下地獄。
……
原來,娘是如此的愛他,所有的一切憎恨都是迫不得已。那時的她,內心裡肯定比他還要苦上百倍。可恨自己竟然還信了夜無涯的話。
「你娘她恨你,恨透了你,你是她高貴的血統上的污點。」
陶綰想到這裡,差一點就按奈不住自己的仇恨,衝上去前手手刃了他。
但他還是忍住了,裝作是輕鬆地戲謔地笑得玩世不恭。
「沒錯,他還活著,現在正與女皇一起前往紀州的路上呢?」
「你如何得知?」夜無涯半信半疑。陶綰一向都難以把握,又陰晴不定,自從傲龍山莊之行後,他又失蹤了這麼久,如今突然出現,讓他有些拿不定是信還是不信。
陶綰自然也是知道他多疑的性子,他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陰梟模樣。「你可以不信的。」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憑著對陶綰的瞭解,這回夜無涯反而有了幾分相信了。
「為什麼,為了你?當然不是,因為這事很好玩,我一直在想,秦少白見到你還活著時會是什麼表情呢?你說,他會不會因為動手殺了你,最好是這樣。」陶綰越是口無遮攔,夜無涯越是信他,到了這點子上,他是全然相信了陶綰的話了。
秦少白還活著,這讓他有多激動,管不了他是不是真會殺他,他就只想去見他。於是,當時就決定,他要追上女皇的隊伍。
清逸悠揚的琴聲,迴盪在半山之中,夜幕降臨,很快的,營裡就燃起了一個個火堆。女皇的帳篷在營隊的最中心地方,也是最大的一個,外面,沒有專門的看守的士兵,有的,只是不定時來回巡邏的衛士。琴聲就是打從這帳篷裡傳了出來的,突然帳篷的簾門被掀開,梅洛蘭帶著幾名宮女走了出來。
幾個走開了不久,司竹突然大聲說道:「長公主,你說陛下為何要這麼做的,明明還活著,卻非要說是死了。」
梅洛蘭一臉的怒容,哼的一下也是大聲說道:「母皇的心思豈是我等能猜得透的。」
之後,她們便迅速離開回了自己的帳篷的。
夜漸深,來回巡邏的士兵頻率少了好多,像是有意偷懶一樣,而守在各個出口的士兵們也是打起了瞌睡,更看不到衛斯與其實的幾名將軍的身影,就好像他們都沒有在這裡一樣。
夜無涯疑心極重,總覺得像是太過於散鬆了,只不過,帳篷裡的琴聲實在悠揚,多少年了,他還沒有再聽到過如此精湛的音色。
除了他以外,怕是很難有第二個人能彈得這麼好吧?
他暗付,而陶綰也是催他,由著他自己揣測,一副事不關已的,又看好戲的囂張樣。正因為他如此,才使得夜無涯更加的斷定,帳篷裡的真的是秦少白與女皇了。
一向狡黠如狐狸的他,這一刻也是失去了理智,他偷偷地摸到了帳篷門口,一閃,潛了進去。陶綰見他如此,嘴角慢慢地浮起了一抹復仇的快意笑容。不過,他還不敢放鬆,畢竟這夜無涯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得了的。他也悄悄地跟了進去。
帳篷裡,有些陰暗,沒有任何的燈火,只靠著外面的火堆透過縫布映進來的光茫,模糊地能看到大帳中間的大躺椅上,正側躺著一個人,大躺椅外面,又隔著一層紗簾,因此看不清裡面坐著的究竟是誰。
琴聲,從大帳的一側發出來的,夜無涯眺眼望去,那裡,正跪坐著一個身形飄逸的男子,頭髮高高紮著,卻未束緊,任其散亂了下來,遮住了臉面,修長的雙手,熟練地彈著那曲他最為熟悉的《鳳求凰》。
這樣的側身,這樣的髮型,這樣的熟悉的琴音,都讓夜無涯激動不已,他甚至忘了,此時正身處敵營,也不去想是否有可能是個陷阱。
他輕輕地走近了撫琴者,激動,顫抖,聲音無比的溫柔,「少白,真的是你嗎?」
撫琴人聽到他的聲音,手立即頓住,停在琴上,不一會,又不理睬他,繼續彈琴。這樣的舉動,更讓夜無涯瘋狂,因為他的少白就總是這樣子無視他的存在。
他大步走了過去,欲上前去將他看個清楚,等到了他的跟前時,張開嘴還沒有說出話來時,撫琴人突然抬起臉來,手朝著他的臉一揚,空中隨即散開了一道白末。
夜無涯大驚,立即向後飛騰,跌落在大帳中間。就在這時,大帳裡的燈火全亮了起來,將每個角落都照得通亮,腳步聲迅速多了起來,夜無涯定神一看,大帳中竟然還隱藏著另外四個人。他們是源法師、衛斯、宋天昊與顏烈,他們一個個都是綁著臉,一副凶狠的樣子。而此時撫琴者也站了起來,走向了他們,夜無涯一看,大驚,他那裡是秦少白,分明就一個沒有見過面的年青男子。就在這裡,側躺在大躺椅上的女皇也出聲音:「看來,你這個大惡人也不過如此。」
他聽得出這不是女皇的聲音,大驚,回頭一看,見比紗簾已挽起,裡面端坐的不是梅洛睛卻是何人。
兩人就這樣打了照面,原本還一本正經的梅洛睛驚得站了起來,這就是夜無涯?他那一張精緻容妝的臉寵竟然如此的像她與蘭,尤其是他眉間的那顆硃砂痣。
就是因為如此嗎,所以師傅一直都不讓她親自上陣,所以他一直都不讓她看到夜無涯的真實長相?
梅洛睛有些害怕,心裡更有種可怕的絕望,一抹可怕的想法由心底而生。這個人,該不會是?不,他與秦少白是同父異,也許是她與姐姐長得像他而已。
夜無涯終於知道了這是個特的引他上勾的陷阱,他大聲怒斥陶綰,「你竟敢騙我。」
「你騙了我那麼多年,讓我為你做盡了壞事,我就是騙你一次又當如何?」陶綰眼裡滿是恨意,陰梟的琥珀色眼睛直瞪著他,恨不得衝上去親手解釋了他。
「……」夜無涯不可置信地看著陶綰,「你知道了一切。」
「不錯,更知道你所不知道的。」陶綰拔出了劍,指著他,「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下地獄去吧。」
「休想。」夜無涯知道這裡最弱的當屬梅洛睛,他隨即出手飛奔向著梅洛睛而去,沒想到,半空之中,他讓宋天昊與顏烈攔了下來。三人立即扭打起來,陶綰衛斯與清風三人隨即也加了進去,五人對一,將他圍在中間。源法師沒有出手,他走到了梅洛睛的身旁,大聲對著被困住的夜無涯說道:「你逃不掉的,聽到沒有,外面已經佈滿了弓箭手,只要你一逃出去,馬上就將你射成了箭球。」
夜無涯一聽,猖狂大笑了起來:「既然都是死,那就得拉上幾個當墊背的,也免得黃泉路上太過於無聊了。」
說完,他發起狠來,招招致命。夜無涯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他們五個人也不弱,五人按照先前佈置好的,用車輪戰術來對付夜無涯,一開始,夜無涯佔在上方,但慢慢的,他漸漸有些體力不支了,眾人明白剛剛雖然讓他躲了過去,但多少是吸進了一點,看樣子,迷藥開始發揮作用了。
雖然如此,夜無涯依然如困獸,更為兇猛,他殺紅了眼睛,聲聲狂吼,招招欲致人死地。五人見一時拿不下他,又重新佈陣,就在這時,源法師加了進來。這一次夜無涯再也支持不住了,不一會,就讓陶綰與顏烈架著雙臂,拿住了。
梅洛睛見他已經拿住,這才慢慢地走了過來,冷笑一聲:「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夜無涯是困獸,掙扎著要撲向她,陶綰和顏烈費了好多勁才止住了他。這時,帳簾打開,梅洛蘭與女皇走了進來。
女皇一臉的憔悴,看著夜無涯,無神地,空洞地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了,朕都以為你死了。」
而梅洛蘭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也與梅洛睛一樣,吃驚不已,她甚至驚呼了起來,想都不想地驚問了一聲:「母皇,他……」
「哈哈,怎麼很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與你們姐妹長得像嗎?」女皇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夜無涯就先猖狂地大笑了起來,女皇聞言,嚇住了,失態在大吼了一聲,「夜無涯,不要亂說話,朕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你的。」
「哈哈,你原諒不了我,那她們呢?我想陛下如今應該是大權旁落了吧。」夜無涯越發的猖狂。他好似斷定了他定然不會有事一樣。
「你……」女皇氣結,說不出話來。
梅洛蘭臉色越發的難看,如果這個變態的陰人真是她們的父親的話,她,真的下不了這個毒手,更無法背負起弒父的罪名。
「夜無涯,就算母皇不殺你,本宮也饒不了你。」梅洛睛突然間就闖到了他的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劍,一劍狠狠地刺向了他的心臟,夜無涯連叫都沒有叫出來,雙眼突出地直看著梅洛睛,「你竟然敢背負弒父的罪名?」
「弒父的罪名,哈哈,夜無涯,你多次欲置我於死地,還將我未出世的孩子的父親殺死,此仇此恨,不殺你,我心永難平靜。父親,你不配這個稱呼,更不配作為我們姐妹倆的父親,去死吧夜無涯。」梅洛睛咬牙切齒,她用力將劍抽了出來,夜無涯大叫了一聲,退了下,看著她呵呵地癡笑了起來。
「真不虧是我的女兒。」說完,他倒了下去,不一會,鮮血便染紅了帳內的地毯。見他死去,眾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尤其是宋天昊,他都無法相信,這個人竟然就是梅洛睛的父親,如此說來,韓炎火說的都是真的了,那麼,他與她也不是親兄妹了。
所有的人,心思各異,卻沒有人注意到梅洛睛,她雙眼無神地看著靜靜地躺著,被鮮血染紅了的夜無涯,手無力地垂了下來,一鬆,劍匡當一下落地。而後,看似平靜的她突然狂叫了起來,在她身邊的顏烈趕緊抓住了她,煞時間,梅洛睛像是用盡的所有的精力一樣,癱下來,暈了過去。
顏烈趕緊將她打橫了抱起來,快速地出了帳篷。梅洛蘭這是才回過神來,她叫了一聲,卻沒有追上去,而是讓衛斯過去幫忙,衛斯點頭,走了出去,而清風也是機靈,知道在這裡已不合適,也跟著他走了出去。
宋天昊最是心情複雜,見顏烈抱著梅洛睛,他心妒似火,很想上前將她搶回,可腳又移不開位置。他知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夜無涯死了,女皇還活著。他冰冷地看著自己恨了十九年的女皇,握劍的手微微地抖了起來。
「你想殺朕?」女皇看著他這張與秦少白一模一樣的臉,又一次無神地苦笑,她蹣跚著走到了大躺椅那裡,坐了下來,神情黯然。苦笑一聲,「是啊,是該殺朕,是朕讓你們秦門一夜之間被血洗的。」
「為什麼?」宋天昊終於問了出來。
「是朕鬼迷心竅,當年,朕時刻害怕皇位不保。而你爺爺又手握兵權,朕不得不防。夜無涯正是看準了朕的心頭大病。更兼源玉兒派人謀殺朕,朕才會以為他們是一夥的。」女皇抬起了老氣橫生的臉,苦笑,「可是朕捨不得殺你父親,並非因為他才貌具佳,而是他曾在虎口下救下朕,朕不能,也不可以殺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在籌措不決時,夜無涯為朕出了主意,只要下旨招他為王夫,那麼他就可以避免被列入九族之中。」
「所以你才招他為王夫的?」宋天昊聽到這裡,心裡對父親的恨意漸漸輕了,母親當年的話他也想了起來,「天昊,要相信你父親,他不是那樣的人。」
也許,真是他誤會了。
「是,他是個真正的有骨血的男子漢,與夜無涯全然不同,讓朕心存敬意。朕封他為王夫,他卻是恨透了朕,可朕不怪他,朕更敬他。」
「母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我們又成了夜無涯的孩子?」
「陰謀,人算不如天算,夜無涯想得到秦少白,下了合歡藥在酒中,沒想到卻讓朕喝了,沒想到,那一夜過後,朕竟然懷孕了……」女皇眼神更加空洞了。
「那我父親呢?他真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嗎?」宋天昊急於知道。
「沒有,他恨透了朕,又怎麼會與朕在一起呢?」
宋天昊呼吸急促,說不出的滋味,自己恨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到頭來恨錯了人,他的父親,到死都還愛著他們。一旁的陶綰見他這副模樣,倒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他輕笑,「說到底,真正該死的人,還是陛下你吧?」
這話是帶著極瘋刺味道的,女皇怔了一下,突然間少有哈哈地朗笑了起來,「你說得不錯,如果不是朕,你的母親源玉兒不會受到那樣的苦頭,而秦府也不會遭受滅門之災。如果你們想殺朕,就動手吧。」
兩人一聽,劍真地舉了起來,梅洛蘭急了,護在女皇的前面。「宋天昊,我們可是講好了的,待處理完夜無涯的事後再兵絨相見,你不可以在這裡動手。」
宋天昊怔,想了一下,劍放了下來。
梅洛蘭又對著陶綰說道:「上次的事,本宮與你一筆勾消,但若要動我母皇一根頭髮,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
陶綰苦笑,也放在劍來,他其實沒有宋天昊那般想殺女皇。再者,他心裡也還有其他的打算。
女皇看著一向柔弱的梅洛蘭護在自己的跟前,感慨萬分,如果可能,她真不想讓她們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人。她垂垂如老婦人一般,苦笑著,也許,她的日子也不多了。
隔天,宋天昊獨自離開了女皇的隊伍,出了宮寨門時,他駐馬回首,深深地看向梅洛睛所在的帳篷,良久,才一咬牙,勒馬轉身離去。
三天後,在回轉皇城路上的女皇突然去世,宋天昊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而後不久,他退出了洛韻城,回到岳州後,又做了安排,之後,他交出了兵權,向新的女皇梅洛蘭息兵了。他只帶著一小部分的人回到了傲龍山莊。而後,又聽說他曾回轉皇城,將父親與母親的骨骸帶走,一同安葬在傲龍山莊。
然後,他便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