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妖姬得天下 傾城怨 三十八、顏烈與慕白的消息【七更】
    不,她不是忘記,她只是故意在激怒她。如果慕白已經不在人世,她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一死了之,既然她殺不了她,讓她背上毒婦的惡名也不錯。

    意料之外,梅洛睛沒有生氣,她一臉的傷感地站了起來,步行走出了屋子,站在了迴廊上,看著廊下清池,鯉魚戲水,不遠處,鴛鴦齊飛。

    「雪公主,慕白暫時應該沒事。當日梅洛睛勢單力薄,沒能去救回他,但今日不同,本宮已經決定要親自帶兵,去救回他。本宮知道,你擔心他的安危。本宮也一樣,他,是本宮的夫君……」

    「少笑死人了。」慕雪淒然猖狂地笑了起來,「他是你的夫君?虧你還記得這個,你左一個愛郎,右一個情夫,為了他們,如此陷害你的丈夫,我的弟弟。像你這樣的毒婦,根本就沒有資格如此稱呼他。」

    「大膽,慕雪公主,你瘋了不成。」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的梅洛蘭大怒,拍案而起,殺氣橫生。

    「沒錯,我早瘋了。」慕雪再也把持不住,似瘋,似癲,狂笑,又痛哭,指著梅洛睛,痛斥:「慕白他,根本就是被你這毒婦美艷的外表所騙,才會落得這個下場。你們西洛,可真是會打如意算盤,不止如此,還讓他背上了刺殺北疆太子的罪名。有你這樣的妻子嗎?你還敢自稱是他的妻子嗎?」

    梅洛睛咽哽,反駁不了。她也是在半路上才得知的,那天夜裡,北疆的太子讓人刺殺了,而後,慕白又在邊城落入了宋天昊的手中,宋天昊為了向北疆有所交待,竟然將這罪名安在了他的身上。

    慕白,身份特殊,這樣的罪名,只會讓他百口莫辯。

    「對不起。」一向任性的她低頭懊悔,喃喃自言,這一聲對不起不像是在對著慕雪說的,倒是在對著慕白說的。

    慕雪沒有說錯,她沒有那個資格,在泰州時,她就將他丟了。

    「你沒有資格。」

    「你是毒婦。」

    「你根本就沒有愛上他,為何卻要害他。」

    「你為什麼不乾脆與那個姓宋的比翼雙飛?」

    「你好狠心,自己回來了,卻讓他成了階下囚。」

    「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被俘的不是你。」

    慕雪像是瘋了似的,大聲地罵個不停,直到司竹她們拖著她出去時,她猙獰猖狂大罵,好似要讓整個西洛的人都聽到似的。

    梅洛睛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心情也是沉悶,鬱結不開,自從回來後,除了擔心慕白與顏烈外,她已經什麼都不想了,甚至於,她都不想去知道過往的事實。知道得越多,只會讓她內心的傷口被撕裂得更厲害。

    風起雲湧,瞬自萬變,天邊,黑沉沉的一大片,正慢慢地湧了過來。夜,如期而至,白露霜正挑燈夜讀,一道黑影閃了進來,她嚇了一跳,很快的,又冷靜了下來。

    「朋友,有何貴幹?」

    黑影人許是很欣賞她的膽量,輕聲一笑,一隻芊秀的玉手拿著一封信從黑袍中伸了出來,好聽,幹練的聲音輕輕響起,「白大學士,煩勞你將此信送與二公主梅洛睛。」

    白露霜接了過來,一看,上面寫著洛雪嫣親啟。她心當即一沉,正欲再問那黑衣人,抬頭一看,那人卻早已無影無蹤了。

    宋天昊,他在這個時候怎麼又送信給二公主呢?

    白露霜茫然了,猶豫不決,不知道是該送還是不該送。

    就在幾天前,衛斯已經率軍前往岳州征討宋天昊,白露霜原本也想跟著去,讓李慕斯勸了回來。

    「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不懂得軍務,去了根本毫無用處。放心吧,衛將軍會將司馬復南平安帶回來的。」

    宋天天正式與朝廷決裂,並且迅速佔領岳、奉、岑和泰四州,可說得上已經握有西洛的半壁江山了。一向高高在上,妖艷豐潤的女皇在得知他就是秦少白的兒子時,頹廢無神地坐在玉座上,瞬間老去,妖艷與豐潤不再,有的,只是一個白髮斑斑、老龍老鐘的老婦人。她瑟瑟地顫抖著雙手,喃喃自語:「該來的還是來了,該死的為何還沒有死。」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韓炎火居然沒有事,他在與女皇獨自密談之後,依然做起他的兵部尚書。相反的,一向受重用的丞相趙恆士卻是被女皇降了職,只差沒趕出皇城。

    一切,就如雲裡霧裡,朦朧得看不清楚前方。

    思及此,白露霜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歎了一口氣,但願小南平安無事。她拿起手中的信件又細想了一下,決定,馬上前往公主府,將此信交與梅洛睛。

    此時,夜深人靜,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聲報更的聲音,已是三更時分了。夜色之中,白露霜騎馬前行,很快就到了公主府。

    「怎麼會這樣?」梅洛睛只是披了外袍,散著頭髮,看樣子是睡下了匆忙起來的。她在半疑半慮中,接過了白露霜遞過來的書信,顫抖著打開來,細細閱讀。

    慢慢地的,顫抖,越來越厲害,臉色更是蒼白無血,一副似要暈闕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她無力地坐在羅漢床上,手一鬆,紙信輕飄飄落地。

    施若琳與白露霜不知道信裡寫的是什麼,緊張,施若琳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她,白露霜則是撿起的信中,一看,也是臉色大變。

    「公主,你不能去。」白露霜隨即大聲說道。施若琳愣然,剛想問怎麼一回事時,就見梅洛睛失魂落魄,眼淚汪汪,激動地冉冉了出來。

    「不行,不去的話,他會殺了慕白與小師叔的。」

    「顏公子他怎麼了?」施若琳一時忘了分寸,急切地問道。好在,梅洛睛與白露霜正急成一團,沒有聽出她話裡之音。

    「顏公子也落入了宋天昊的手中了,他在信中,要公主……」白露霜頓住,到底心裡也是明白到梅洛睛的痛苦,這三個人,一個是她的夫君,一個是她敬愛的小師叔,而另一個,則是她的最愛,任誰在收到這樣的信後,都會亂了神的。

    「要公主做什麼?」施若琳見白露霜欲言又止,急了,過來,自己搶了信一看,差點也暈過去。

    短短的兩行字,只寫著:欲要慕白與顏烈活命,速到岳州。

    顏公子?怪道一個月過去,都沒有他半點消息,原來……

    施若琳一時間,更是急火攻心,一直努力隱藏在內心的愛戀再也隱藏不住,眼淚嘩嘩然地掉了下來,顫抖著說道:「我去,我去岳州,我去救回顏公子。」

    「若琳?」梅洛睛與白露霜這時才注意到她的異樣,不解地問道。

    施若琳回神,努力地按捺住內心的痛苦,顫抖著雙唇,「我,我只是,公主,讓我去吧,宋天昊擺明就是利用王子與顏公子引誘你入套的。我去,或許……」

    「若琳?你去了沒用的。」梅洛睛冷靜,自嘲地苦笑,喃喃自語,「本宮已經放下,為何你卻糾纏不休呢?」

    梅洛睛神情哀傷了一會,突然又站了起來,堅毅,堅強,「若琳,我們去岳州。這是本宮的孽,不應該讓小師叔與慕白來承擔。」

    「可是……」施若琳冷靜下來,猶豫了,去,只怕公主再也回不來了。白露霜則是直接反對,「不行,宋天昊擺明了就是設好套等著公主落網,這一去不就正中他的下懷嗎?」

    「公主,還是讓奴婢帶其他人去吧。」施若琳更怕梅洛睛好容易安靜下來的心,又要因為他而變得漂泊不定。

    「如果宋天昊真是本宮命中的劫數,怕是躲都躲不過,與其這樣,還不如正面迎敵。」

    「公主,你真能當他是你的敵人?」

    白露霜懷疑,搖頭不信。

    梅洛睛苦笑出來,「也許,這輩子,本宮無法恨他,可他是敵人,卻是千真萬確的。」

    施若琳輕咬了一下下唇,「我跟公主一起去,只是公主,只有我們兩人的話,太過於危險了。」

    「我也去。」白露霜向前一步,施若琳臉上卻露出難色,「白大學士,你去,也沒有用啊。」

    「誰說的,別忘了,我不久前可是去過一次岳州。」

    梅洛睛與施若琳兩相互看了一眼後,點頭認同。

    隔天一大早,公主府後門,悄悄地駛出了一輛有著公主府標誌的運貨馬車,馬車上坐著三個小廝,半舊衣服,頭帽拉得很低,看不清楚臉面。馬車走得很快,仗著公主府的威風,一路暢通無阻,不久,便順利地出了洛韻城,迅速朝著岳州而去。

    「是她沒錯吧?」馬車才出了洛韻城,城牆腳下,兩匹馬慢慢地走了過來,馬上的人,看著遠去的馬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雲姐,那我走了,你自個在皇城裡要小心點。」

    「我知道,你也要小心點,對了,簡易,你傳話給少主,讓他小心點,最近那人的行動更頻繁了,怕對他不利。」

    簡易知道的一聲應下,雙腳一蹬,迅速向馬車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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