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如從前那樣的好奇,這才剛到巧州城的,就到處閒晃。
他擔心她,要知道,巧州城不比皇城,這裡,豪強橫行,無法無天,她這樣一個絕代佳人,就算是扮成了男人的模樣也是會招來不少麻煩的。
他不放心她,事實上,從再次見到她起,他就又一次沉輪了,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放心得下她呢?
已經整整跟了她一天了,就這樣偷偷地看著她,見她如春風般的笑容一如從前,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沒有什麼比看到她快樂開心更重要的了。
就這樣,暗中關心她,暗中保護她,看著她幸福,他也就滿足了。
采桔齋並不像皇城裡的鳳陽樓那樣氣勢萬千,卻是典型的江南小橋流水人家的建築。坐在齋內,聽得到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別俱風味。
梅洛睛等人選了一處名叫紫竹緣的單間,裡面,正有小橋流水,一縱紫竹,江南風味的簡樸雕欄,一排竹籬隔開了外間,坐在裡面,既可以看得到大廳裡人來人往,又可以獨聽清幽之流水聲,實在是一處上佳的選擇。
她們讓王巧巧點菜,王巧巧為人機靈,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個討好主子的機會,她領命點了好些個巧州的特色菜,還親自隨同店家前去廚房,以確保食材新鮮。
幾個人無事,閒聊了起來,話說間,聽得一陣吵鬧聲,梅洛睛生性好奇,看了過去,見一大群男子正圍著一個長得很水靈俏皮的女孩子。那群男子,一看就知道是某個達官貴人的下人,還是很猥瑣的那類。梅洛睛無意間想起了洛錦的那群人渣手下。
女孩好似並不怕他們,也不知道她是說了些什麼,惹得那群男人氣得帕摸拳擦掌了,眼神凶狠地圍了上去。這時,他們當中走出了一個像是主子的人,初看上去,倒是長得很周正,不過,細看,又覺得他的眼神過於猥瑣,那神情,就好似在自己臉上貼上了,我是壞人的標籤一般。
他對著女孩笑得很猥瑣,還賊淫得很。他聲音有點尖,又拽,典型的自以為是的富家公子哥。
他尖聲說道:「簡寧姑娘,本公子看上去,是你的福氣,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掃了公子爺我的興,只怕沒你好果子吃。」
梅洛睛一聽這話,就知道,又是一個趙二來的,她感歎,這種人怎麼到處都是。眼前這人,看著還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倒是與豬一般的趙二是同路的,可惜了,可惜了。
這時,又聽得那女孩吱的一聲俏皮一笑,「朱公子,你想怎麼處理我啊?是紅燒還是清蒸,又或者是燉了炸了?呵哈哈,怕你,怕你本姑娘就不叫簡寧了。噓,說話小聲點朱公子,要是讓我哥哥聽到了,小心他索性幫你個大忙,一個不留意的,剪的你的命根子,到時,就是你想再禍害巧州城裡的姑娘們,都沒了機會。」
朱時偉聽後,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惱羞成怒。
「牙尖嘴利的臭丫頭,給我綁了,回府,公子爺好好調教調教。」
他的一聲令下,所有的打手馬上衝向簡寧。簡寧輕聲一個嬌笑,身如飛燕,左騰右跳的,就是讓他們捉不到。不時,她還故意挑釁他們,等他們一衝過去,又是一個輕身逃脫,甚至,她還會藉機給上一腳,又或是補上一拳的。
她動作過於靈敏,如泥鰍,怎麼都捉不住,倒是她時不時的挑釁惹得其他人哄堂大笑了起來。
梅洛睛好奇了起來,心裡揣摩著,這小姑娘到底是何人,有這麼好的輕功。
不過,簡寧的輕功雖好,但武藝顯然不行,慢慢地還是被逼向了死角。梅洛睛見狀,瞥向張四,笑得很奸詐。
張四一看,就知道她的任性又來了,嘴角不自然地扯了一下。
「我的責任只是保護公子你。」
「你忍心這麼個水靈靈的女孩被惡霸欺負?小四,這可是本公子給你的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哦。」
她看著他,笑,白露霜與施若琳也看向張四,不過,她們的表情卻是各有千秋。白露霜是期待,施若琳則是同情。
張四嘟了一聲:「小的不是什麼英雄。」
「那你就是狗雄!」梅洛睛故意鄙視。
張四被激得難受,只得起身,衝了上去。
身後的梅洛睛故意押了一口茶,淡淡地提醒他:「記得,是英雄救美哦。」
顯然,那群人都是些草包,不到一盞茶功夫,所有的人都讓張四揍倒在地,痛苦地哭爹喊娘的。
張四將他們揍倒了後,不顧簡寧的愕然與意願,強行將她帶到梅洛睛跟前。
既然主子非要他英雄救美,他就救到底,索性把她給帶過來,滿足她的好奇心。
朱時偉見一大群家丁,全讓揍倒在地,一時氣得心肺都炸開了。他真沒想到,在巧州城,還有人敢與他作對的。
見張四冷著臉,強行擄走了簡寧進了紫竹緣裡面,本來大發脾氣。卻在看到梅洛睛的瞬間怔住了。
見慣了女子的他一眼就看出了梅洛睛是雌是雄,這個人傾城絕色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那雙好看又猥瑣的眼睛差點就冒出桃花來。
美,真是美,巧州城何時來了這麼個美人兒,他怎麼不知道的?和她比起來,小家碧玉的簡寧那裡算得上一道小菜,連茶後甜點都會嫌過於清淡無味。
朱時偉自來橫行霸道慣了,就算自己的人都讓小四給處理得差不多,他也只當是他們初來巧州,還不清楚他的勢力。
自來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就是那橫著出洞的地頭蛇,有必要讓美人兒知道,在巧州城,得他說了算。
「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野蠻?」簡寧很是刁蠻,非但沒有感謝小四幫了她,反而在他放下了她後,不由分說,一巴掌就掃了過來。
好在小四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正要掃向他的手,臉露怒容,冷哼了一聲:「你道我真心想幫你?若不是主子的命令,我才懶得理你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