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睛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吱吱唔唔地說了一聲:「抱歉了。」
李慕斯悠時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梅洛睛神情有些訕然。他苦笑,低咕了一聲:「說什麼話呢?如果不是睛公主幫忙,這回只怕我早就進了趙府了。」
「那倒也是。」梅洛睛絲毫不含糊。
李慕斯一個尷尬,眼角有些抽搐。
「不過,本宮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所以還是得跟你說聲抱歉。」
「……」
李慕斯尷尬地沉默了一會,才輕咳了一聲,紅著臉彆扭地說道:「這樣也不壞。」
梅洛睛意外,直眨了好一會眼睛,她看看李慕斯,又回過頭去看看梅洛蘭,剛好梅洛蘭看向她們這邊,對著她笑得很燦爛。她又回觀李慕斯,見他因為梅洛蘭的眼神而更加羞澀得低下了頭去。
她恍然大悟,挨近了他,眼睛賊亮賊亮地,壓低聲音抑揚頓搓地問道:「李慕斯,你不會已經侍寢了吧?」
李慕斯頓時臉紅耳赤,扭捏,吱吱唔唔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他想起初次侍寢那晚鬧的笑話,更覺得羞愧難當,直想著挖得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若不是長公主溫柔多情,蘭心慧性,慢慢地引導他,只怕他會因此不敢再面對她了。他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梅洛蘭,臉燥,心暖,眼裡止不住流露出深深的愛戀敬畏之意。
梅洛睛看在眼裡,什麼都明白了,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心想:也好,結局還算圓滿。
這麼想時,她朝著李慕斯呵呵地輕笑了幾聲,直叫他更加的羞澀,自覺無地自容了。過了一會,李慕斯才又諾諾地問了梅洛睛一聲:「睛公主,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何事?」梅洛睛頭也沒回,爽朗地回問。
「就是,想請你告訴白姐姐她們一聲我很好,免得她們一直惦記著。」
梅洛睛這才想起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她回頭朝著李慕斯尷尬地哈哈笑了幾聲。
「本宮以為什麼事啊?就這,沒問題,等回了洛韻城,本宮馬上去找白姐姐她們,不過,話說回來了,你現在是長公主的侍郎了,可就很難再與她們接觸的,除非,你入仕?不過,入不入仕,現在可不是你說了算,得蘭說了算。」
「我明白,其實長公主也不想我就這麼浪費了才華,她說過了,讓我參加這一次的科舉……」李慕斯說這話時,偷偷地瞄了一眼梅洛蘭,又是一陣的臉紅,洋溢著幸福的神彩。
梅洛睛見他的憨模樣,差點沒笑話出來。她記得這李慕斯上回還一副迷戀著自己的模樣,怎麼一轉身,就成了梅洛蘭石榴裙下的俘虜了。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才子也是躲不過繞指柔啊。
「這不就得了,行了,反正你的事都得蘭說了算,本宮不便多說。不過,給你個忠告,侍候蘭時,用心點,要不,你可是要被他比下去的。」她指著衛斯說道。
李慕斯明白,憨憨一笑。正好衛斯也看向他們,見李慕斯正對著自己憨笑,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嘴角扯了扯,回了一抹生硬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的師妹此時正倒戈相向才會笑了出來,若是知道了,只怕得當場吐血了。
其實賞秋宴有點無聊,所以在晚宴過後,為了增加情趣,梅洛蘭建議玩起了文字接龍遊戲,因為人數太少了,最終司竹與施若琳都參加了進來,連文墨不通的蕭迅雷都讓拉了進來。
李慕斯不負才子名氣,連連撥得頭籌,換來了梅洛蘭頻頻的賞識的笑意。衛斯也不賴,勝了不少場次。倒是慕白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雖然他也常常獲勝,但他從一開始就顯得沒有多少精神,有些黯然之感,連梅洛睛所熟悉的那股自命不凡的瀟灑勁都好像暗淡了許多。
安莫最搞笑,囉嗦還自以為是,常常被司竹和施若琳逗得呱呱大叫,好幾次差點就氣結了。蕭迅雷根本就是文理不通,不過,倒是直率,他填出的詞總讓所有的人忍俊不住。
到了夜半時分,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梅洛蘭覺得累了,她起身要先行離去。
李慕斯見狀,趕緊起身想過去侍候她,卻見衛斯比他快了些。他已經扶住梅洛蘭,慢慢地步下了台階。李慕斯當場有些黯然,怔住了那裡,一動不動的。
梅洛蘭讓衛斯扶著下了台階,突然想起了李慕斯,回過頭一看,見他還怔在那裡,溫柔地微微一笑,揚出自己的另一隻手,輕輕地喚了他一聲:「你怎麼還不過來?」
李慕斯回過神來,喜上眉梢,當即屁顛屁顛地小跑了過來,扶住梅洛蘭的另一邊。這回換衛斯黯然失色了,他眼裡閃過一絲失落。
梅洛蘭玲瓏剔透,被衛斯扶著的手輕輕地撫了他一下。
「傻哥哥,你在本宮的心裡永遠是不一樣的。」她又一次如此稱呼衛斯,正黯然消極的衛斯馬上又精神了過來。心情激動得有點把持不住,是啊,梅洛蘭對他真的不同,她甚至將自己的初夜給了他。
那晚她偷偷潛到了他的府邸,對他說:「衛斯,母皇已經定了李慕斯侍寢的日子了。」
衛斯聽後,難過地坐著一動不動。梅洛蘭卻是屏退了左右,站在他旁邊靜靜撫著他的背部,第一次她沒有自稱本宮,而是以一個小女子的口吻對他說道:「可蘭兒別有想法,知道嗎?那年,你冒著大雪前往北疆赴任時,也將蘭兒的心給帶走了。蘭兒也想如尋常女子一樣,一生一世,願得一人,白頭偕老。可是蘭兒是長公主,將來還要繼承西洛國女皇之位,這身子由不得自己,衛斯,你明白嗎?蘭兒也是愛你的。」
「蘭兒,我……我知道,我不可能獨得你,可一想到你就要躺在別的男子的懷裡,心裡總是難過,一陣陣的澀得發痛。我……」衛斯說不下去,難過地硬哽了一聲。
梅洛蘭雙手輕巧地捧起了他的臉,深情地看著他,「所以蘭兒做出了決定,今晚就讓蘭兒來侍候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