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位清風公子長相佳,棋藝更佳,他放出豪言,若有人能破此玲瓏棋局者,他願付萬兩黃金。
萬兩黃金!如此豐厚的獎勵使得眾人都心動不已、趨之若雛。每日裡,來挑戰的人,那是多不勝數,來看熱鬧的人更是多不勝數。
梅洛睛也是那好奇看熱鬧中的一員,她聽得這個消息後,才讓施若琳置上這麼一身才子的裝備。
兩人來到煙翠樓時,已是人山人海,男的、女的、美的、醜的、長相普通的、年輕的、年老的還有一些不願讓人看出長相的,都已擠滿了。
從入門處到走廊再到花園小亭,樓台別院,到處都是人聲雀起,喧鬧得很。
「黃金萬兩,看樣子,這清風公子倒是很會賺錢啊!」
「如何見得?」
「你看,這裡人山人海,每人要進此門,都須花上十兩白銀,這還是單單進來而來,若再想有其他的,還得再高價付錢。從清風公子在此擺下棋局一個多月來,這裡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只怕他們早就賺了不止十倍的萬兩黃金了。」
「那也得清風公子設的這個玲瓏棋局巧啊,這一個多月來,還沒有人能破解呢!」
「不錯,那棋局,當真設得妙。說真的,小老兒我連續來了十天了,都想不出破解的方法。嗨……」
「豈止是你,我等也是混跡良久,都不曾見過有何人能破此局。」
梅洛睛與施若琳穿梭在人群之中,時不時聽到他們的談話與點評,心裡更是對這位清風公子好奇得緊了,總想著快點擠到煙雨閣去看個究竟。
煙雨閣,分三層,底下一層都已經堆滿了人,氣氛相較於外面更是熱鬧。仔細聽來,也無非是研討這玲瓏棋局如何如何,當然,也聽到了不少誇獎清風公子美貌的贊詞。上了第二層,人顯然少了很多,也安靜了些許,除了前來挑戰的棋客以外,更多的是煙翠樓的姑娘們。
當然,與平時接客不同,如今的她們只是來回遊走於三層與二層之間,將新的挑戰者所下的佈局傳遞給三層上的清風公子,再將清風公子的應招如實地展示給相應的挑戰者。
見此情形,梅洛睛很吃驚,心裡思索著這清風公子到底是何等人,竟如此懂得擺譜,顯然,他深蘊高手之道。
煙翠樓的姑娘迎了上來,紅著臉問了一聲:「公子是要下棋,還是要觀棋?」
梅洛睛回道要觀棋,那姑娘隨即便領著她們走向內屋。不進去不知道,一進去,更是感歎萬分。內屋很大,約摸能容得下五十人左右,看樣子,這裡平時應是舞台才對。此時內屋是擺滿了椅子,基本坐滿了人。內屋的正中間的牆上讓清理得乾乾淨淨,只掛著一面大大的棋盤,上面佈局錯綜複雜,只一眼,就有種心神蕩散之感。
看樣子,那個就是所謂的玲瓏棋局了。
要觀棋,又得付銀子,施若琳掏出了一錠黃金,示意她給她們找個好位置。那姑娘是風月場的老手,剛剛見梅洛睛上來時,她兩眼就已經發亮,這樣的佳公子,就是倒貼,她都還願意。更何況現在又見施若琳出手如此闊綽,那雙迷離的眼睛都快迷住了,移不了位。
她忙著將梅洛睛迎入了貴賓席,這裡剛好隔著一塊屏風,將外面的人給檔了去,離棋局又近,看得更是清楚了。
那姑娘左詢右問的,就是想多呆一會,不過,梅洛睛覺得她很煩,又讓施若琳打賞了她。她是個老手,自然知道這佳公子的意思,只得依依不捨,一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
貴賓席其實就一個小格間,可能因為人數過多,連這小小的格間也用布簾隔成了兩間。隔著布簾,看得到旁邊有人影湧動,好似有三到四個人。
「哥哥,你說,當真沒有人能破清風的棋局嗎?」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女子,聲線甜美,就不知道長相是否也如聲音這般的迷人。
回答她的好像並非她所詢問的對像,只聽得他呵呵地朗朗笑道:「思玲,清風的棋藝,豈是這些俗人能比得上的。」
女子聽後輕輕幾聲甜笑,「紫玉大哥說得也是。」
梅洛睛會下棋,但不精通,較之梅洛蘭,她是差了好大一截。原本是因為好奇,才會特的前來。但真坐在這裡觀棋時,原先的興致倒是給磨得差不多了,她不時的打哈欠,正差點睡覺時便聽到了上面那番對話。
她當即來了精神,聽那話音,隔著布簾的貴賓席中的人應該是清風公子的熟人。
梅洛睛會來這裡,無非是對他很好奇,現在又機會可以接近他,自然就來了精神了。
她當即掀開了隔著的布簾,笑臉盈盈地看著裡面的人。
向來目空一切的她據傲霸氣,從來都是膽大包天,但此時她笑臉下竟然有了絲絲的懼意。裡面果然有四個人,三男一女,女的很甜美,看年紀,應該要比她大上五六歲,卻不知道為何還梳著姑娘的髮式。看樣子,她算得上是個老姑娘了,這麼甜美秀氣之人,不該沒有愛慕之人才對。
女子旁邊站著一名青衣男子,很俊,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迷離、精明,梅洛睛有種錯覺,她好似見過他,一時想不起在那裡見過。
另一名男子站在門口,看穿著打扮還有神情,他應該是個下人才對。
這三個人,梅洛睛都不放在眼裡,令她感到有點怕的是那個坐在女子旁邊的男子,一身淡綠色的衣服,雖然只是個坐著的背影,仍看得出身形高大英偉,烏髮黑亮,閃閃發光。這樣的一身打扮,應該如春天一般溫風和藹才對,但他卻是冷冷地發出了寒冰般的凍氣。
這樣的凍氣絕不是她梅洛睛突然進來造成的,而是渾然天成,不帶點點人工痕跡。
林紫玉與宋思玲見梅洛睛突然走過來,嚇了一跳,隨即又冷靜地打量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