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快點起床,再不起來,這太陽都下山了。」一大早,梅洛睛便跑出了衛斯房中,將還窩在被窩裡的衛斯給踹了起來。理由很簡單,今天是源法師好容易給她的一天的假期,她不能讓它白白地在相國寺中浪費了。
因為這一次施若琳又讓黃尚宮逮了去,而她又不想帶著那幫如木頭疙瘩般的待衛與宮女。於是,她想到了衛斯,昨晚,她死纏著他,非要他應下今天帶她南城去看看不可。往常,這太陽不曬到屁股,梅洛睛是斷難爬得起來的。而今天,這日光都還沒有從山那邊升起,她就已經粗魯地將衛斯的房門踹開,還跑到了他的床前,又是一腳將他踹了下來。
衛斯抱著被子,無奈地坐在地上,看著橫眉倒豎的梅洛睛,哭笑不得。他很想提醒她,男女有別,就是對自己將來的夫君,都不可以如此越禮,更何況他衛斯不過就是個掛名的大師兄。
不過,這話他是死都不肯說出來,他很怕眼前這個離道背經的小公主。他怕他若真的說出那種話來,她有可能會這麼回他:「是嗎?你要是覺得名譽受損的話,那本宮勉強收了你吧。」
想想都讓他打冷戰,他趕緊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這才跟著梅洛睛一步三晃地慢慢向相國寺大門走了過去。
梅洛睛今天打扮得很清秀爽利,全然沒有平時的火辣。只一身清淡的荷葉裙,再者,雖然已是夏未,天氣卻仍是很熱,所以,她穿得也是單薄,略是長高了的身材看上去,很是小巧玲瓏。若不是她一步三跳的樣子,衛斯還真以為今天和他在一起的是長公主梅洛蘭。
自從衛斯被惡整後,梅洛睛與他的關係倒是好了起來。於衛斯而言,他想得到更多有關長公主梅洛蘭的消息。於梅洛睛而言,多了個得力的玩伴,又可以氣死顏烈,更是樂此不疲。
而顏烈呢?看到梅洛睛與衛斯好成這樣,那臉色是一天比一天難看。有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受虐。梅洛睛與衛斯在竹林中練武,他就遠遠地站在橋上,冷著臉看著。梅洛睛與衛斯在山上打鬧,他總會悄悄跟在後面,顯得落莫孤單。就連一向平和的源法師都看不過眼,問了他一聲:「顏烈,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
他說不清為什麼,就是覺得那一幕很扎眼,時不時心裡總會泛酸。
就如現一樣,他跟在她們後面,心裡的酸水是水漲船高,都快難以忍受了。
梅洛睛還沒有學會騎馬,相國寺的主持一大早就已經幫她準備好了一輛看似普通的雙轅馬車。趕車的是個小和尚,他一看到梅洛睛與衛斯走了過來,趕緊拉緊馬繩,不讓馬兒亂動。
梅洛睛一看是個小和尚,有些不悅。這出去玩,帶著個和尚,總是不便。於是,她轉頭問衛斯:「你可會趕馬車。」
衛斯搖頭,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梅洛睛怒,拽著嘴,腹啡了一聲:「真沒用。」
衛斯現在對她的性子可是摸得一清二楚,此時斷不可以去應她,要不,又有得苦頭他受的。
梅洛睛正想著,算了,既然衛斯也不會,也只能帶上這小和尚吧。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了一把陰冷冷的聲音:「我會趕車。」
衛斯回頭一看,嚇了一跳。他這個性子驕傲得很的小師叔,竟然要屈尊給他們趕馬車。這,太陽是不是打西天升起來。
他當即抬著看了一下天空:沒有啊,還是如往常一般。
怪事!
梅洛睛也覺得顏烈奇怪得很,明明那臉就是烏雲密佈,卻偏偏說出要幫她們趕車的話來。她很小人地腹啡了一句:「不會又要想辦法整人吧?」(會整人是你吧!)
上次梅洛睛發燒時,讓顏烈整過一次,後來才知道,他強行餵給她吃的是退燒驅寒的藥,而且,他還幫她寫好的調理身子的藥方。梅洛睛覺得他很莫明奇妙,明明是在幫她,卻非得裝出一副惡人的模樣。不過,她又想到過往自己曾惡整他的事情後,又覺得他這麼做其實也是在報復她。
對了,他還不讓她與衛斯走得太近,可梅洛睛個性過於彆扭,越是不讓,她越要為之。不過,她現在越看顏烈越覺得他奇怪得很。她與衛斯要去南城遊玩,顏烈又為什麼要跟著去。
見梅洛睛與衛斯一面的疑惑,顏烈臉更黑了,悶哼了一聲:「我,剛好要去辦些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