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得緊,於是一字一頓地說:「小師妹,我知道你不願意叫我大師兄,算了,我也不再強求了,從此以後,你愛稱呼什麼就是什麼吧。」
「哦,真的?」梅洛蘭聽他這麼一說,倒是一下明白了來龍去脈。她撲哧的一笑嬌笑,不為別的,只因被吊著的這個小年郎實在是可愛得緊。這麼一個老實的斯文人,與自己那個古靈精怪的孿生妹妹在一起,絕對只有吃虧的份。
她這一笑,猶如百花盛開,衛斯一時看呆了。
梅洛蘭見他呆呆地,沒有回應,心底倒也清楚了怎麼回事。從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擁有絕色的容顏,自來就是眾人的焦點,像這樣迷戀的眼光,她看得多了。
「司竹,你去把他放下來。」
司竹聽到了梅洛蘭的指示,快走走了過去,解開了綁在樹上的繩子,不一會,衛斯便讓放了下來。
衛斯下來後,稍是一回神,便又想好好教訓梅洛睛一頓,好讓她收收這頑劣的性子。
「梅洛睛,我們是不是得好好算一下剛剛這筆賬。」
梅洛蘭清冷高貴地面對著他,頭略是微仰了起來。她似知道衛斯定然會找梅洛睛秋後算賬一樣,黑耀石般的大眼睛迷了一下,濃濃的笑意盡顯眼底。
「公子,你這是過河拆橋。」
衛斯聽她還這麼稱呼自己,有些奇怪,但也只是愣了一下下,便冷哧道:「你剛剛說了,冤有頭,債有主,我現在不過是將剛剛被吊的那筆債要回來而已。」
「所以本宮說你過河拆橋,本宮剛剛說得明白,你誤會了一些事情了。」
「我誤會了你,你倒說說,我誤會了你什麼?如果說得在理,衛斯在此立下誓言,永遠不再追究此事。」
「好,你說的。」梅洛蘭咯咯地嬌笑起來,她緩緩地圍著比自己高出了大半截的衛斯轉了一圈。
見她不緊不慢,從容有度,又似氣度萬千,雍容高貴。明明個子就比他矮上半截,卻不知道為何,整個氣勢都讓她給壓了下去。她,似女皇,高貴端莊,威嚴無比。
衛斯的心不由得一收緊,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她是梅洛睛嗎?為何轉眼之間,氣質全然不同。還是說,是他衛斯不夠瞭解這位皇女,這麼多天來的都是她演出來的?現在的她才是原來的樣子嗎?
不,又好似不像,她才幾歲,還沒可能狡猾到如此程度才是。
梅洛蘭站住了,背向衛斯,高傲地揚起頭,看向樹林深處。
「衛公子,難道看不出本宮與睛的不同之處嗎?」
「什麼?」衛斯更是滿腹疑雲了。這衛斯平時好學,幾近武癡,對武藝之外的事情甚不關心,所以,他壓根就不知道梅洛睛還有一個孿生姐姐。
梅洛蘭見他如此,又是一輕愉樂的嬌笑,她對著司竹說:「司竹,還是你來告訴衛公子吧。」
司竹早讓衛斯的木訥給笑死了,她走到了衛斯的前面,說:「你真是笨,難怪會被二公主整成這樣。看清楚點,在你眼前的是我家長公主梅洛蘭,不是你所想的二公主梅洛睛。她們,是孿生姐妹。雖然倆位公主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不過,是西洛國的國民就都知道,二公主的眉間多了一顆珠砂痣,而長公主沒有。如何,這下明白了吧。」
衛斯扼然,再定神一看,果然,那張粉臉上沒有平時常見的那顆珠砂痣,他當下知道自己真是誤會了,臉刷的一下紅得厲害。
梅洛蘭和司竹見他如此,又都笑了起來。
「如何,本宮沒有說錯吧?」
衛斯臉漲得通紅,低著頭,別向其他方向,不敢應對。
梅洛蘭見他如此,也覺得不該再過分取笑他了,而是說了一句:「衛公子,睛若有不對的地方,本宮在這替她向你道歉了。你剛才也說了,若本宮說得在理,便不再追究此事。依本宮之見,此事就這麼算了,如何?」
衛斯吃了悶虧,只得點頭應下。他心裡暗暗佩服起梅洛蘭來,年方幾歲的她,已經有如此的能力,輕易之間就化解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