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被打開了,站在瀟月面前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的婦女。
瀟月稍微打量了她一番:臉頰兩邊佈滿了皺紋,看來是經過了很多的風霜,她的眼睛略顯微紅,似乎還有哭過的痕跡。
瀟月自我介紹了起來:「你好!我叫瀟月。」然後還指著凡松說:「這是我的朋友。」
「我不認識你們,請問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的兒子找到沒有?」瀟月覺得如果直接說他們是來找周華清的,那她必定會趕他們出門的,於是就先關心起他兒子。
秀雲聽到後,非常驚訝,她睜大眼睛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兒子失蹤了?你們是什麼人?」
瀟月撒了個謊說:「我是你鄰居。」
秀雲反問了一下:「鄰居?」
瀟月笑著回答:「是的,就住你隔壁。」
秀雲仔仔細細地望著瀟月與凡松,卻發現他們很陌生,於是問:「我怎麼不認識你們?」
瀟月解釋說:「我們平常上班早,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跟你碰過面。」
聽到是鄰居,秀雲心裡的提防線降低了一些,但是她覺得瀟月突然上門肯定有事,便繼續追問:「你們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瀟月笑著回答:「我們特意來關心你的,其實你兒子失蹤了,我們心裡也很難過。」
聽到瀟月這樣子說,秀雲的內心得到了一些安慰,雖然兒子無緣無故失蹤了,至少還有人關心她過得好不好。
秀雲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哎……」
瀟月安慰道:「不用太擔心,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的。」
秀雲禮貌地回了聲:「謝謝!」
瀟月說:「我們可以進去嗎?」
「那你們進來吧。」秀雲心想:「既然是鄰居就應該熱情地招待。」
於是秀雲帶瀟月他們來到了大客廳。
「你們請坐。」秀雲伸出手,做了個請他們坐下的動作。
瀟月笑著回答:「你也一起坐吧。」
瀟月用眼睛快速地掃瞄了一下四周,她覺得這裡的房子好大,客廳顯得是那麼寬敞明亮。
瀟月在內心裡不禁地感歎:「只有在凡松的家,才看到這麼優越的環境,想不到周華清的家環境也這麼高雅。」
秀雲知道冰箱已經是空蕩蕩的,沒有吃的招待他們,就抱歉著:「對不起,最近沒怎麼出門,所以沒有水果招待你們。」
瀟月笑著回答:「不用那麼客氣。」然後接著說:「你兒子是怎麼失蹤的?」
「我也不知道。」秀雲想起那天,小亮失蹤的事情,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她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迷迷糊糊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是在哪裡丟失的?」
「在菜市場,都怪我那天沒一直牽著他的手。我看到那玉米便宜,就彎下腰去挑,結果一回頭,小亮就不見了。」秀雲說完,難過地忍不住,當著他們的面居然又掉下了眼淚。
瀟月安慰著說:「小亮那麼大了,就算是丟了,也一定會找到路回家的。」
「他很聰明,是個小精靈,比其它的小孩子都懂事,平常都是他指著前面的路,經常對我說:『媽媽,我們家要往那邊走』」一想起聰明又懂事的小亮,秀雲忍不住地不停掉眼淚。
瀟月聽了,情不自禁地誇獎道:「小亮真可愛,還會帶路,連我都經常成了路癡,不懂得回家呢。」
「現在小亮可能被人拐了,再也回不來了。」秀雲以為再也見不到小亮了,難過的眼淚還一直流淌著。
瀟月拿起桌子上的紙巾,遞交到秀雲的手裡,安慰她說:「小亮不會有事的。」
秀雲抬起頭,望了一下瀟月:「可是……」
瀟月關心道:「真的不用擔心。」
「小亮,媽媽對不起你!」秀雲實在是控制不了內心的悲傷,又哭泣了起來。
「小亮這麼懂事,要是知道你哭了,他會心疼的。」瀟月又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然後再一次遞交到秀雲的手裡。
「謝謝!」秀雲見瀟月這麼關心她,心裡不勝感激。
瀟月問:「那你報案了嗎?」
秀雲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去報案?」其實瀟月知道她為什麼不敢報案,瀟月希望秀雲能夠面對事實,坦白的把事情告訴她。
秀雲又搖了搖頭,她不知道怎麼回答瀟月這個問題。
「你有小亮的相片嗎?能否給我看看?」瀟月覺得秀雲既然不敢報案,那她就要替他報案,但是尋找小亮得有相片才行,不然就像大海撈針,遙遙無期。
「有,你坐這裡等一下。」秀雲說完就起身去臥室裡拿小亮的相片。
望著她的背景,瀟月的內心有一些說不出的心酸。
瀟月仔細地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個客廳的前面有一個櫃檯。在玻璃的櫃檯裡珍藏著一些古董,瀟月輕輕地對凡松說:「看來這個周華清真有錢,可惜卻不敢承擔責任,成了縮頭烏龜。」她在內心深深地為周華清的逃避現實感到悲哀。
凡松笑呵呵地說:「有錢人都怕死。」
瀟月想起來,凡松也有錢,於是便問道:「可是你也有錢,你怎麼就跟他不一樣?」
凡松知道瀟月在誇自己,他故意說:「我也怕死。」
瀟月反問道:「真的?」
「那我怎麼不覺得呢?」
凡松笑呵呵地說:「只是我沒有他那麼有錢,當然就沒有他那麼怕死了。」
凡松的這句話把瀟月逗笑了,為剛才悲傷的氣氛增加了點活躍的味道。
不一會兒,秀雲從臥室的桌子上,取了個相框,然後遞交到瀟月的面前,說:「這張是小亮前一個月剛剛照的。」
瀟月雙手接過相框,然後認認真真地看著相片裡的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