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前一秒的失敗,有些人再次見到同樣的狀況會爬起來繼續向前衝,有些人會小心翼翼怕重蹈覆轍,然而同樣的狀況也可能會有不同的結果,只需一個細微的變化就有可能讓前一秒的失敗變成這一刻的成功!
無疑,趙成天屬於後者,所以阮昔瑤一路衝殺回來沒有絲毫阻礙,似乎她帶領的這四千名將士已經被瘋狗軍當成了是自己人,紛紛讓開一條通道,阮昔瑤也沒做停留的衝了過去。
衝到瘋狗軍再也追不到的距離,阮昔瑤緊要的牙關才放鬆,長長地呼了口氣,握劍的手心滿是汗水,轉過頭看著身後傻呵呵跟在後面的四千名將士,她笑了!
難道她真的算到了趙成天一定不會阻攔?答案是肯定的,沒有!事事難料,人心更難料,她怎麼可能知道趙成天會不會讓瘋狗軍撲上來,像是潮水撲滅星星之火一般將她和她帶領的四千多名將士給瞬間撲滅?
她在賭,賭趙天成的多疑,幸運的是她賭贏了!
戰馬飛奔,阮昔瑤帶領四千多名衝鋒營的將士到了紅楓道。
這裡是一片紅楓林,然而地勢卻很有趣,一面是一座懸崖,懸崖下是東流入海的江河;一面是一座小山,雖然不算陡峭,但山坡到半山腰都是岩石嶙峋,半山腰向上是一片紅楓林。
這樣的地勢,官道就在山腰。
秋天紅楓落葉鋪了一地,就像是紅地毯一般。
到了這裡,阮昔瑤停了下來,望著滿地的紅色楓葉輕笑。
正在歇息的將士呆呆地看著她傾城的笑顏有如癡傻了,在將士們眼中,從娘胎裡出來到現在見過的女人絕對沒有她一半美,別說一半,這在將士們心中這樣比較似乎是對她的褻瀆。
「將軍,你真漂亮,比這紅楓林漂亮多了!」一名將士忍不住誇讚道。
另一名將士問道:「將軍,你這是在欣賞風景嗎?」
如果是在繁華的街上聽到誇讚她的話,阮昔瑤絕對會戳之以鼻,說不定還會教訓那誇她的人一頓,因為在那種情況下大多數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但此時此地,話從將士嘴裡說出來,她卻很開心,因為他知道將士只是單純的誇讚,並沒有半分猥瑣的雜念。
阮昔瑤望著後說話的將士,輕歎道:「如果仙狗全部屠滅或許我還能欣賞這火紅的風景,但現在我卻為這片火紅的風景感到可惜,笑是笑即將有好多瘋狗在這裡吱哇亂叫,哭爹喊娘的嚎叫!」
向先說話的將士招招手示意他過來,那名將士惶恐的起身,大氣都不敢喘走到她身邊,也不敢抬頭看著她此時淡笑的臉。
「我長得那麼嚇人嗎?」阮昔瑤這句話不是調笑的話卻讓這名將士慌張的搖頭,抬頭想要解釋什麼,看到她的笑臉卻有把話卡在了喉嚨裡,呆呆地凝視。
過了好久,這將士才緩過神來。
阮昔瑤道:「看在你誇我漂亮的份上,我給你個獎賞!」
將士趕忙又低下了頭,滿臉通紅,彷彿阮昔瑤是個男人,他倒成了害羞的女人,怯怯道:「不敢,不敢……」
阮昔瑤感覺這些將士真是可愛,保家衛國浴血戰場殺敵,有的剛剛成家沒多久,有的還沒成家不到十六歲就來了軍中。望著淡淡的天空,一抹愁容浮現在那雙有如深秋寒潭的眼眸。
「這個獎賞你不敢也得敢!」阮昔瑤面色變冷,像是下達命令似地,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群瘋狗再有三個時辰就會趕到這裡,我現在不知道你姓名,也不想知道,等到屠滅仙狗那天如果你沒死,我會賞你個老婆……這裡延綿十多里都是紅楓樹,滿地的火紅楓葉……等到瘋狗趕到這裡之時,你只要帶領將士們放一把火就行,現在是北風,火紅的楓葉,火紅的烈火,那會是很有趣的一個場景!」
將士汗顏,剛才有了一絲不良的念頭,連忙接令。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心道:將軍讓我指揮,那將軍去哪?
「將軍,那你呢?有你在,哪用末將指揮啊?」將士道。
阮昔瑤道:「我自然是去給父親報仇,回盛京城殺那條走狗,你們別替我擔心,如果我帶著你們一起去人太多會起疑,一個人去反倒是方便,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呼呼的高竄火苗,風助火勢,火借風勢,火紅的楓樹林更加火紅,烈火蔓延十多里。
趙成天氣的渾身顫抖,那一撮珍藏了六十多年的鬍鬚也被燒了個乾淨。
「主帥,我們中計了!」逃出去之後,秦峰來到身邊,對他道。
「這還用你告訴我嗎?」趙成天氣急敗壞的吼道。他恨他多心了,哪有什麼合圍,等了一個時辰沒有一個人影……
秦峰看著趙成天,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腹誹道:還他嗎的老狐狸呢,我看就連只黃鼠狼都趕不上,最起碼黃鼠狼還有點騷氣,你這隻狐狸連他嗎的騷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秦峰臉上卻是一臉的恭敬,問道:「主帥,我們現在怎麼辦?還去盛京嗎?」
「去尼瑪了個腿!」趙成天氣憤非常,脫口說了一句粗口,後又歎氣,道:「那小丫頭已經看出來了我們要去盛京,放這把火如此急躁,若是我軍全部進入再放,我們必定燒死……從這可以看出,這小丫頭只想延緩我們的行軍速度,此時說不定已經叫了援軍,在前面等著我們呢!」
他哪知道,這把火如果真是阮昔瑤指揮的,絕對會把他們這群瘋狗燒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那奉命指揮放火的將士,只會衝鋒殺敵,哪裡會什麼機關算計,這要不是因為當時緊張,在他們剛剛進入紅楓林的時候就下令放火了。
不過,還真多虧了他的緊張呢!
「主帥,那我們……」秦峰話沒問完,趙成天就下令道:「掉頭,去雁城,那有咱們的大軍,把雁城破了,拿下盛京是早晚的事!」
呵呵,他們不去還好,這一去,注定了又要被烈火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