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大楚出征,寸草不生!
那些先前被仙狗捉拿、砍殺的楚兵聽得蕭寒這聲呼喊,忽地群情振奮,本來他們見蕭寒來時穿的是仙狗的盔甲,以為是仙狗的人,卻沒想到蕭寒奔來之後直接轟殺了仙狗千夫長,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此時聽得這聲呼喊,他們才反應過來,原來蕭寒是自己人,是來救他們來了!
「別讓仙狗跑了!」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
這十二名楚兵不知從哪來的力量,一個個迎著逃竄的仙狗衝殺過去。
噗!一名楚兵長槍向前一探,一名仙狗的戰馬被刺穿,馬失前蹄,仙狗從馬背上跌落下來,這楚兵毫不含糊,手起槍落,夜色中一道寒芒劃過,仙狗直接被長槍刺透了腦袋。
另兩名仙狗死的更慘,兩名楚兵用劍砍斷了馬腿,兩名仙狗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楚兵們憤恨地用長劍一頓猛砍,也不管仙狗穿沒穿盔甲,砍在盔甲上火星四濺,直到兩名楚兵變成了碎肉,這才停手。
見到這三隻仙狗都死了,蕭寒也是心下放鬆,不用擔心有人逃回霸關通風報信了!
這時,索涵等人也策馬趕到,當他們看到一地碎肉的時候全部驚詫不已,心下暗驚,這手段好是狠歷啊,太殘忍了!
他們一起趕來,蕭寒卻是馳的飛快,他們望塵莫及,此時趕到卻還未動手,仙狗已經死光了!
「仙狗,都,都死了?」雷軍揉了揉眼睛,驚問道。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旁人。
沒有人回答,一個個全都驚詫的望著蕭寒。
蕭寒無所謂的聳聳肩,不看索涵等人,迎著剛剛被追殺的楚兵走過去。
「在下吳阿圖,謝大人出手相救!」一名楚兵單膝跪在蕭寒身前。
蕭寒淡笑著將他扶起,彎腰給他拍去腿上塵土,「都是大楚的子民,何須言謝!」
吳阿圖沒想到蕭寒剛才殺人如此殘忍,此時對待自己竟然這樣親切,竟然彎腰給自己拍塵土,激動的他渾身顫抖,熱淚在眼眶滾動。
跟隨大軍來到霸關已經十年,十年的拚殺,每天在刀口舔血,只為親人能在家園安穩生活,此時蕭寒這隨心的舉動無形間牽起了這些鐵血漢子心中的那份柔情,彷彿看到了摯親之人!
忽然見,吳阿圖的眼角看到了插在蕭寒腰間的精鐵劍,激動的一把握住蕭寒雙手,顫抖著聲線顯露著他此時的激動,「你,你是,索言,你就是阮將軍的近衛隊長,索言?」
「啊?他是索言,天啊,他還沒死,太好了,我們有希望了!」
「太好了,索言沒死,那麼我就能找到阮小將軍了!」……楚兵們激動的忘乎所以,一個個握手歡笑。
看著他們傻笑的樣子,蕭寒忽然感覺心中酸楚,這些鐵血漢子沒想著自身安危,卻先想到了阮小將軍,在他們眼中,霸關後面的家園,那偉大的楚國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刻,蕭寒感覺之前的自己好自私,只想著一個人快意恩仇,從沒想過其它!
歸屬感,國家的歸屬,大家的歸屬,小家的歸屬!
「對,我就是索言,我沒死,我們一定能夠找到阮小將軍的!」蕭寒笑道。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真是姓名,是怕這些將士失望,此時索言才能給他們希望,才能讓他們有找到阮小將軍的希望,既然自己隨手拾起的精鐵劍是索言的,那就替死去的鐵血漢子做些什麼吧!
「你……」身後的雷軍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索涵忽然一把摀住了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說破。同時,索涵看著蕭寒的目光中多了一份肯定。
如今楚兵都被打散了,一小波一小波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最需要一個主心骨,這樣才能把散的將士結集起來,才能把那顆已經快要熄滅希望之火的心給聚攏起來。
「對,他就是索言,而我則是他的同胞兄弟,索涵,我兄弟知道阮小將軍的下落,只要把我們散在各處的兄弟們結集起來,我們就能闖過霸關,回到我們大楚!」索涵振聲喊道。
聽了這話,蕭寒嘴角若隱若現的苦笑一下,他已經想到接下來會是什麼結果了,索涵這是把擔子給了他啊!
聽了這話,剛剛脫險的楚兵紛紛跪倒,齊聲道:「我們全聽索將軍的,唯索將軍馬首是瞻!」
蕭寒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挺起身,望著蒼涼的夜空,心道:既然我生在大楚的國土上,那就為大楚做些什麼吧!
「大家先起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三天之內必須找到阮小將軍,現在你們把身上的盔甲全部脫掉,換上仙狗的盔甲,我們吃些東西,繼續去尋找我們失散的兄弟……」蕭寒道。
這些楚兵雖然疑惑,但見索涵他們都穿著仙狗的盔甲,心下也就釋然了,當即脫掉身上盔甲,換上了仙狗的盔甲。
在這一刻,蕭寒看到了這些鐵血漢子們身上那遍佈的傷疤,這都是在刀槍箭雨中舔血走出來的真漢子!
十二名楚兵換上了仙狗的盔甲,蕭寒又讓索涵他們生了火,把一匹死去的戰馬烤了吃肉。
眾人心中都是擔憂雁城,也沒什麼胃口,食不知味,只是一口一口的吃著,填飽了肚子。
吃過,蕭寒讓眾人稍稍歇息了一會,待到彎月躲進鉛灰浮雲,蕭寒起身上馬,對眾人道:「眾位兄弟,現在我無須知道你們姓名,若能夠平安回到大楚,等打退了仙狗,我在與你們把酒言歡!若是有誰不幸遇難,也只能馬革裹屍,戰火燃起之時,我們的熱血就注定要為這戰火而燃燒,你們只要記住,我們是狼,而仙狗只是我們的獵物,殺!」長劍一揮,策馬向北。
這番話說的雖然淒涼,但大家都知道有戰爭就會有流血犧牲。
眾人翻上馬背,跟著蕭寒向北尋找不知現在何處、生死未卜的阮小將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