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蕭四這麼一問,素顏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是秀眉微瞥,心道:「正常來說先天絕脈已經是很罕見了,百萬人中說不定能有一個,而這孩子不但先天絕脈,怎地丹田也是破碎的?」微一歎息,道:「我也弄不明白其中原因,看來這孩子以後只能練些外家功夫了,不過先天絕脈,就算是練外家功夫只怕到了二流境界,也不會再有提升了!」
聽了這話蕭四不禁有些黯然,歎息著不知說些什麼好。
老婦人卻是寬心,微一歎息,對蕭四說道:「四哥,想你我再活個一二十年也就要入土了,老天能讓咱老兩口得個兒子已經是垂憐咱老兩口了……就算是不能習武也沒什麼,想當年江湖人都說你是武學天才,可是後來怎樣,不也落得個丹田被廢……」
蕭四聽在耳中,感覺老婆子說的有理,轉念一想也是這麼回事。
又歎息了一口氣,從素顏懷中把孩子接過來,念叨著:「孩子啊,看來你上輩子也是個命苦,若不然老天怎會讓你如此這般,你放心,這輩子你是我的孩子,我絕不會讓你受苦!」
日子忽忽,時間飛快。
蕭寒兩歲了,可是還不會說話!蕭四心想:「古人常說,晚說話的孩子聰明,想來我這孩子是個極聰明的孩子,長大了武不行從文也不錯!」
素顏把劉川楓留在這裡,這孩子卻也比之蕭寒相差無幾,雖然能說會跑,但卻每日跑到院中那顆青竹的旁邊,就那麼呆呆地看著,一看就是一天,到了傍晚,若蕭四不把他抱回來,他還會蹲在那裡看下去,也不知道就那麼一顆普通的青竹有什麼好看的!
又過了四年,蕭寒六歲了,終於能說會跑了。
只是蕭寒冒出來的第一句話卻不是爹,也不娘,而是玲兒!
每次想起蕭寒那天夜裡在睡夢中的呼喊,蕭四就感覺心頭被什麼壓著一般,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家中哪來名字帶玲兒兩字的人啊!那蕭寒悲切呼喊的玲兒又是在哪見過的呢?蕭寒從小到大都沒出過宅院,又怎會玉簡外人。
別說他不知道了,就連蕭寒本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叫出這個名字。
那夜夢中見到一位女子,那容貌,那神情,眼看著女子消失,他心裡忽然感覺好痛,痛的無法呼吸,嘴裡呼喊著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驚坐而起,全身上下已被汗水浸濕,可是睜開眼又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感覺渾身滾燙。
那夜是蕭寒發了高燒,喝了好幾副草藥都退不下去,這一覺驚醒燒卻出奇的退了。
不但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幹什麼都有勁了,就連話都能說了!
不但能說話,還能唱歌了,更是可以蹦跳、奔跑了!
做夢的這天是七月一日!
打從這天以後,每年的六月末最後一天,蕭寒都會發一場高燒,然後夢裡就會看到許多有那名女子的畫面,然後從夢中驚醒,高燒退去,夢裡所看到的聽到的全部忘記!
蕭寒就夠奇怪的了,蕭四老兩口卻沒想到劉川楓比蕭寒更奇怪。
這四年當中,劉川楓還是像原來一樣,每天都是靜靜地呆坐在院中那顆青竹前面,呆呆地看著。
有時候還會和青竹說話,那模樣,那神情就像是與一位紅顏知己聊天一般。
冬春兩季北方乾燥寒冷,劉川楓就抱著青竹,說是怕青竹凍著,結果自己卻凍的感冒發燒。即便如此,他依舊每天去照看青竹。
秋夏兩季北方乾燥炎熱,若是烈日當空酷熱難當,劉川楓便會去找水給青竹澆灌。若是遇到下雨,劉川楓又會去找來遮雨的物事,給青竹擋雨。
蕭寒能說會跑以後,見到劉川楓這樣照看青竹,非但沒感覺奇怪,反倒和劉川楓一起去照看青竹,彷彿那顆普通的青竹比過了他倆的性命。
兩人照看青竹之餘也會蹲坐在青竹前邊聊聊天,而且聊的特別投機,彷彿兩人上輩子就是要好的朋友一般。
這日,蕭寒和劉川楓向往常一樣蹲坐在青竹前,談笑著。
笑的正開心,忽然見門外並肩走來三位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