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晨,你是認真的嗎?」
顧北北閉著眼,感受他的溫柔,那些如刀剮般疼痛的日子,彷彿離她很遠。
「我愛孩子,……」也想照顧你。封晨終究沒能找準他對顧北北出於何種感情,他不想作出虛假的承諾,目前他喜歡她,卻無法保證愛她。
顧北北眼內一片濡濕,如果這輩子再也沒有希望,讓孩子幸福,就是她生存下去的勇氣。
「別輕易說出這樣的話,」顧北北似乎覺察到他心內的不確定和猶豫,「這樣的話是要負責一輩子的。」
「我願意負責一輩子!」
封晨的心聲隨著他一記深吻吻住了顧北北所有的遲疑,也吻去了兩人那遙遠的距離感。
————
酒吧。
方如蘭獨自喝著孤獨傷心的酒。
這六年裡,她為最愛的男人,失掉了所有的朋友,如今孤清可憐,竟連一個可以安慰她的人都沒有。
她低低地哭了起來,眼淚滴在酒杯裡,讓她愈加暴躁。
討厭的酒杯,也來欺負我!
她委屈地想道,狠狠地把酒杯砸向木地板,然後痛楚地撫開額上的長劉海,頭那麼痛,可卻比不過心痛。
到底她哪點不如別人了?能力,樣貌,手腕,她一樣不比別人差。這麼幾年來,所有的女人都是她的手下敗仗。但這些卻敵不過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顧北北。
本來她惹火的身材和時尚的打扮已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再加她那麼狠的把酒杯砸掉,在場的人都把目光轉注到了她身上。
角落裡那個品著寂寞紅酒注意了她好久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她身邊,替她撿起那個可憐卻沒被摔碎的水晶酒杯,笑著道:「幸好沒碎,心情好點了嗎?」
方如蘭狠狠地瞪他一眼,斥道:「要你管!」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走開!」
方如蘭推開男人,只是她已醉得連站都站不住。
最後男人扶了她出去,晚風讓她清醒不少,她抓著男人的衣襟痛哭:「為什麼你喜歡她不喜歡我?」
她哭得迷亂,抓著男人不肯放開。
男人由著她哭,手只是溫柔地拍撫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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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宿醉醒來,方如蘭難受地捶著痛得像炸開一樣的頭,渾身痛得像被人分屍了一般。
浴室裡隱約的水聲關掉,走出一個溫和斯文的中年男人,他圍著浴巾光著上身。
方如蘭懊惱地皺眉,昨晚,她跟除了封晨之外的男人一夜情了。
她想罵他的,可昨晚又是她抱著人家不肯放手。
方如蘭,你墮落了!
她暗罵著自己,對那樣的自己,她有種不能忍受的噁心,噁心得讓她覺得自己全身都髒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