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晨!」臉全是汗,她顫抖著喊出聲,手指緊抓著他的頭髮。
「別……動,讓我……忍一會兒。」
他的聲音失去正常的音色撕裂開來,大豆的汗落在她的手臂上,他急促的喘息越漸微弱,那灼熱的硬物也隨著他虛弱的呼吸冷卻下來。
顧北北鬆了口氣,心裡柔柔軟軟的,以為這帶著痛苦的癡纏結束了。他終究沒傷害她。
「北北,送我去醫院!」
數秒的安靜之後,封晨痛苦呻吟的聲音從牙逢裡迸出來。
「呃?你怎麼了?」
顧北北使勁扶起他,捧著他發白的臉,瞳孔聚焦到一點。
「你會開車嗎?我衣袋裡有鑰匙。」
顧北北沒有再耽擱,架起封晨的身子,吃力地把他往外扶。
十八歲後,爸爸便找了教訓讓她學車子,沒想到如今可以派上用場。
顧北北緊張地握著方向盤,想加速,卻又害怕。
封晨從疼痛的昏迷中轉醒,微笑鼓勵,說道:「北北,我還死不了!」
顧北北紅著眼,哭著喊:「你再說不吉利的,我就真的要打掉你的孩子!」
封晨顯然沒聽懂,只是閉著眼歇息,唇邊虛弱的微笑。
「封晨,你醒醒,你可不能死?你死了你的孩子沒有爸怎麼辦?」
顧北北心慌意亂又踩了一腳油門,封晨忽然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盯著她:「你……剛剛說什麼?」
車子「噗」一聲急停在急診大樓門口,兩人均是身子急劇向前衝了沖。
「到了。」
封晨一道「我要是沒死就找你算帳」的目光投過來,隨即被送進了急診室。
經過兩小時的搶救,封晨的胃算是保護了下來。
醫生囑咐顧北北:「別再讓病人沾酒精了,這次幸運點。痛成那樣還能忍,真不是一般的簡單。」
「哦,謝謝,我知道了。」
封晨被推到了普通病房,只有他一個人,旁邊的床空著,顧北北就在那空著的床半躺著為他顧看點滴。
點滴打完,天已微亮,她一宿沒睡,憔悴疲倦不已。
替他拉了拉被子,她出去買早點。
「北北,你在哪裡?」
一大早,發現女兒徹夜未歸,夏以旋慌忙打了電話過來。
顧北北正拿著熱粥站在病房外。
「哦,媽,我有朋友生病住院了,對不起,昨天太晚了,情況又太急,所以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
夏以旋叨念了兩句,才掛電話。
顧北北推門進來。封晨還沒醒,一夜病疼,他原本白皙潔淨的臉沾著一層汗意。
放下熱粥,洗了熱毛巾替他擦臉和手,溫熱的遊走,封晨的眼睛動了動,卻是沒醒。
昨天她衝動喊出來的那些話,也不知他聽到了沒有,後悔正一點點地醞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