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富豪情人 第十三章
    「如果我說,是她老公呢?」他走向沙發,在胡君冥身後站定,低俯下身。「二伯,這樣不好吧?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戲啊!」

    「你!」

    「咱們市長先生可是氣得鬍鬚都白了,還在道上放話,誰能斃了你,市政府的重建工程就給他做……

    所以,小侄為了顧及胡氏名聲及利益,不得不做一些措施,好保護爺爺的事業。」

    胡君冥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個情況。

    當初會上了那個女人的床,也是她引誘在先,怎麼現在反倒是他成了過街老鼠?難道……

    「是你!是你搞的鬼,對不對!?」胡君冥不可置信地轉頭瞪他。

    胡臣鎧皺起眉。

    「二伯,你不能這樣指控我,這玩了市長夫人的人是你,怎麼出事就是我的問題?嘖嘖嘖,這年頭的長輩,怎麼都那麼無恥……」

    「我就在想,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爬上我的床,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胡君冥百年不曾有過情緒的臉,此時正瀰漫著怒氣。「你這死雜種,竟敢設計我!」

    「嘿!冷靜下來,你年紀也大了,這麼生氣等會兒血壓過高,可是很危險的。再說,離這最近的醫院,都還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不安全喔!」

    「他媽的!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到底想怎麼樣?」

    「好歹你也是我的二伯啊!我會怎麼樣?你這問話太好笑了。」

    胡臣鎧假惺惺地露出關心的表情,「我反倒要問你的決定呢!」

    「你到底要說什麼!?」胡君冥倏地憤然起身。

    很好,他終於失去理智,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當年為何要下此毒手?」胡臣鎧繞過沙發,走到胡君冥身前,藍眸凜冽地直視他。

    胡君冥一愣,隨即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想要我救你,你最好老實點,否則就別怪我無情。」胡臣鎧雙臂抱胸。「十六年前那場意外,你有沒有份!?」

    胡君程詫異的瞪著他。

    「你……你胡說些什麼!?十六年前的什麼意外?」

    「讓我失去父母的意外。怎麼?你連你親弟弟過世這件事都記不得了?」

    「那本來就是意外,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問我做什麼?」

    「跟你沒關係?是嗎?但大伯不是這樣說的。」

    「他跟你說了什麼!?」胡君冥緊張的問著,深怕大哥會將秘密洩露出去,這樣一來,他就會死得更慘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自保!

    「這……他說……」

    他話還沒說完,胡君冥就接下口。

    「那全是他計劃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畢竟,他才是覬覦你位子的人,是不?所以這整件事跟我一點也不相干,你不該聽信他的話。」

    「所以說,我父母是被大伯設計謀害的?」胡臣鎧輕聲道。

    「沒錯!」胡君橫點點頭,身上滿佈慌張的汗水。「這下水落石出,你應該知道誰有害,誰無害了吧?」

    胡臣鎧搓搓下巴,若有所思地睇了他一眼。

    「我是知道了!」他拍了兩下清脆響亮的掌聲。「而他也知道了。」

    辦公室的門緩緩打了開來,唐澤嵐率先走進來,而後是蓄著長鬍子的胡君樺——他臉上滿佈著憤怒的紅潮,穿著白色病袍的身軀不住地顫抖著。

    他衝到胡君冥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頸,而閃避不及的胡君冥,只能無力地掙扎著。

    「你好樣的!要不是你當初的煽風點火,我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現在你竟然將事情統統推到我身上!?胡君冥,我今天不砍了你,我就不叫胡君樺!」

    說完,他放開掐住胡君冥脖頸的手,迅捷地由袍中抽出一把尖銳的水果刀,胡君冥反應不及,胸口就這麼被刺了一刀。

    他慘叫一聲,用力地將胡君樺推開,面露痛苦地抓著刀柄,軟坐在地板上,身上昂貴的服裝,全被自己的血染紅。

    而早巳喪失神志的胡君樺,經胡君冥這麼一推,一時站不住腳步,一頭撞上一旁等身高的古董花瓶,昏死在花瓶碎片裡。

    這時,門口緩緩步進一名高壯挺拔、金髮英俊的中年男子,身著一襲黑色亞曼尼西裝,渾身充滿著政界的氣息。

    「哎呀呀!我來得真是時候,這個叫得死去活來的人,就是爬上我那人盡可夫的老婆床上的男人?」男子興味盎然地道。

    「市長。」胡臣鎧對他微微點頭。

    市長也對他點點頭,然後蹲在痛苦掙扎著的胡君冥面前。」嘖噎嘖!想上人家的床,也得先惦惦自己的份量,我老婆是何等重要的角色,連你這種人也有資格碰?

    不過,也托你的福,讓我不花半毛錢,就順利地跟那個賤貨離了婚,這算是你這朋友一點小小的貢獻。看在這點份上,我就讓你活……」

    市長邪佞地微微笑,褐眸快速的朝胡臣鎧望去,又轉回盯著胡君樺鬆懈下來的臉。「一秒鐘!」

    說完,他抬起戴著手套的手,按住胡君冥抓住刀柄的手背,重重地將刀子往更深處戳人。

    胡君冥雙眼一瞠,無力地癱倒在地,當場氣絕身亡。

    「真爽!」市長起身,愉快的將手套拔起。

    「市長,你這麼做讓我很難做人,雖然我二伯有錯在先,但你當著我的面取他的性命,實在是……」安柏,把東西拿過來。」市長彈彈手指,一名黑髮男子帶著一個皮箱走了進來,砰地一聲放在胡臣鎧的辦公桌上,打了開來,裡頭有著三份文件。

    「市長?」

    「挑吧!這些工程你要哪些?」市長雙手交叉,表情換成了一副商人的模樣。

    胡臣鎧挑挑眉,看了看身旁的唐澤嵐一眼。唐澤嵐走到安柏的身旁,笑著由他手中將整個皮箱蓋下。

    「那還用說,當然是全部羅!」

    是夜

    胡臣鎧佇立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著酒杯,若有所思地凝望著窗外璀璨的紐約燈火。

    終於結束了結果比預測的更完美,大伯的那—撞,造成腦部受損,如今成了個植物人,而二伯……正躺在冰冷的地底下。

    他曾幻想過此時的心情,那應該是狂喜、如釋重負才是,怎麼他現在連一個快樂因子也找不到……

    他低頭看著酒杯,晶亮的酒液在杯中晃動,燈光打在上頭,就似一片淚海——像極了她從眼眶落下的珠淚。

    該死!

    他一把將杯子甩到地板上,杯子應聲碎成了碎片。

    是怯懦嗎?今天跟二伯對質,他不願也不敢提起她的事,就怕二伯說出他不願聽到的話。

    他抬起手,望著拳頭上還隱隱作痛的傷疤,滿腦子都是她趴在地上哭訴著愛意的模樣。

    「該死!是她背叛我!」

    這是不爭的事實,他怎能再相信她?

    忘了她,是的,胡臣鎧你一定做得到,將她的一切全部忘記。

    一陣敲門聲這時傳來。

    胡臣鎧深吸一口氣,「進來。」

    唐澤嵐身著一襲深咖啡西裝,長髮照舊束於肩後,英俊的臉上有著明顯的苦惱,他憂慮地走進辦公室。

    胡臣鎧望向他,不解他的眉頭深鎖。

    「你的特務狀況都解除了,別再主子主子喊個不停,聽來真不舒服。」

    「說的也是,這些日子都喊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怎麼了?難得看你這麼臭,出事了?」胡臣鎧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可不是?剛才接到我師父的電話,我那皮到不行的小師妹,竟然離家出走,跑到台灣去。我師父最近剛開了新的武館,分身乏術,希望由我去將她帶回家。」

    台灣?!胡臣鎧一怔,馬上又嘲笑自己的反應。

    「工作再累也不見你皺一下眉頭,怎麼一扯上你小師妹,你就如同面臨世界末日一樣。」

    「這你不會懂的,再簡單的事,一放到她身上,就不簡單,還會更複雜。我今晚是要來身你辭行的,我決定明天到台灣去,等這件事處理完,我會跟你聯絡。」

    「OK!明天我會啟程到英國,我在那等你的消息。」

    「好!我該去收拾行李了。」唐澤嵐手壓著大腿。從沙發上起身。

    他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回過身去。「要不要我……」

    「不用了。你忙你的,少多管閒事。」胡臣鎧一口回絕。

    唐澤嵐眉頭一挑。「OK!就依你……」才有鬼。

    他開了門走出去。並決定非要到某個地方一趟才可。

    英國倫敦

    灰濛濛的天空降下一片片雪花,古意盎然的石板街道上,佈滿了皚皚白雪,零下三度的冷冽空氣,充斥整個空間。

    「我說老姐啊!你倒是說說,為什麼我農曆過年不能回去?」

    「什麼?獨立?!嘿!你當真把我放逐啊!想當初我要出國的時候,你可捨不得得要命,現在竟然不准我回家?!有沒有搞錯啊?」

    「啊?你生什麼氣啊?喂!該生氣的是我吧!啥?掛電話?喂!我……」嗚嗚嗚……他還有話要說啊!難得打一次國際電話,還來不及說完,就這麼硬生生地被卡掉。

    「Shit!」梁馨顥老大不爽地將電話狠狠掛上,以洩心頭之憤。

    電話亭的門被打開來,陣陣寒氣襲人。

    梁馨頤看了身後金髮俊挺的男子一眼,一堆英文劈里啪啦脫口而出。

    「真是氣死人了!竟然叫我這四年別回去?!她是腦袋壞啦!」

    金髮男子雙手抵著門,挑挑劍眉,一點替他難過的情緒都沒有,反倒還挺樂的。

    「早告訴你,你就不聽,你也不想想,你都來多久了,她連一通電話都不打,每次都是你忍不住打電話給她,然後又被她氣得半死,你姐擺明就是放牛吃草,你幹嘛多此一舉,活該找氣受?」

    「喂!艾德華,你還算朋友啊?不安慰安慰我,反倒還冷嘲熱諷,真有你的。」梁馨顥拉拉雪衣的領子,一把推開艾德華離開電話亭。

    「別氣了,到我家來吧!我老爸一直期盼你的到來吶!」

    「幹嘛?你爹地愛上我啦!」

    艾德華一把勒住梁馨顆的脖子,咧著嘴。

    「是啊!他可愛死你帶來的那副小方塊羅!天天嘮叨要我帶你回家,連我老媽都吃你的飛醋,你可得小心一點羅!」

    梁馨顥苦著一張俊臉。

    「糟了,我可是你老媽蘋果派的忠實愛戴者,這麼一來,我不就沒口福了?不行不行,我得向你母親表達我由衷的愛意。」

    艾德華更使力緊勒著梁馨顥。「原來我爹地比蘋果派還不值啊!」

    「喂!帥哥,輕一點,我還要形象吶!」

    就在兩人打打鬧鬧時,梁罄顥眼角一瞥,像是看見一個熟識的影子。

    他回過頭去再確認,直盯著那人瞧。

    黝黑短髮、藍色眼珠、高壯身材、剪裁得宜的高級西服,還有那股高傲凌人的氣勢,在在證明他就是阿藍哥,但……他為何會出現在英國?工作嗎?

    正想追過去時,那名男子已坐進轎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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