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為君生,死為君死,今生不悔,後世癡癡!」
北唐星夜沉重的聲音響起,那股悲傷酸澀令聞著流淚,黯然心碎。二十年了,他又想起了這句讓他後悔了二十年的話語,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鬼醫止不住的抽泣,這老頭是個性情中人,只是脾性古怪而已,舞如風望著二人心底止不住的驚濤駭浪,一顆心再也無法平復,為那個「女子」,也為……
他不是傻子,他早已猜出其中端倪,但心裡卻想起一個女子絕代風華,星眉緊皺,狠心的將這股煩躁壓制。
「舞兒,聰慧如你,你應該知道他是誰了吧?」
鬼醫悠悠的歎了口氣,心底卻將北唐星夜祖宗八輩挨個伺候個遍,想他這一生逍遙快活,唯獨碰到他這一家人,總變的唉聲歎氣,這哪還像他的風格。
哼,拋妻棄子的傢伙,額,拋妻倒不算,棄子沒說錯吧……
鬼醫那雙渾濁的眸子狠狠的剜了一眼北唐星夜,嘴角竟露出一絲壞笑,臭小子,你等著吧,還有你更後悔的在後面。
舞如風沉默,一股酸澀湧上心頭,他明白又能如何,這些年他一直跟著師傅,疼他愛他的人也只有這一人而已。現在突然冒出一個~……
哎,一種複雜的心情糾結著他,隱隱有一絲興奮,但更多的心酸,無奈。
「舞兒?」因緊張北唐星夜的聲音發顫,一顆心七上八下。
舞如風紋風不動,沉寂在自己的思緒裡,難以自拔。
「舞兒,都是爹的錯,都是爹對不起你和你娘……」說道此處,他已泣不成聲,每當想到心雨,他都是心疼如刀絞,失去她是他一生的錯,一生的遺憾。
舞如風眉宇不自覺的皺起,心竟然疼了一下。
面對昔日的對手搖身一變成了他的親人,他心理上還真是接受不了,非一般的震撼,師傅你們二人可曾考慮過少爺的承受能力,靠,太刺激人了。
北唐星夜微微整理了一下情緒,聲音嘶啞,面對舞如風的冷漠他只能罵自己,自作孽啊,自作孽。
手慢慢掀起那張黑色面罩,一張佈滿醜陋疤痕的容顏展現二人眼前,因多年不見陽光,更顯恐怖之極。
鬼醫只是皺了一下眉,舞如風卻大駭,心頓時揪起,伴著疼痛。
那張臉有一半以上慘不忍睹,但那一半卻完美無瑕,美如雕玉,可以想像年少時這個男人該如何的清秀俊朗。
只是那神韻竟隱隱和他有幾分相似,心底苦笑一聲,該來的終究逃不掉。
「這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已經伴隨我二十多年,是不是嚇著你了?」感受到舞如風的變化,他擔心的問。
「額……沒,沒……」面對那張隱隱相似的容顏,他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當年你娘離世,你又一病不起,我心裡的恨更深,恨不得將他們一個個凌遲活剮,」他頓了頓,佈滿傷痕的臉上閃現刻骨的仇恨,那股恨意讓人心驚膽顫。
察覺到失態,乾咳一聲,「狠心之下,我下山潛伏便是二十年,這些年我一直打聽你的下落,卻未果,我以為……哎,但我心中始終有個幻想,我的兒子不會如此輕易死去,鬼醫能治好你,我一直靠著這個念頭支撐過來。
舞兒,不要怪爹,爹當年是迫不得已。」
鬼醫看不下去了,自懷中掏出一張信紙,舊舊的顏色顯示了它的年齡,遞給舞如風,舞如風遲疑一下,接過,展開,眼眶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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