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上官琉蘇終於明白為何大哥會回來了。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父親不放心她去離國,所以讓大哥回來護送她離開。
雖然行程上了加了個楚惜宸,但父親似乎很高興。
父親貼心的舉動,再一次讓上官琉蘇感動得落淚。
在上官府呆了半個月,她和大哥以及楚惜宸離開了,兩個丫鬟也跟著她離開上官府。
離開這天,依然雪花漫天,上官風站在風雪中送她離開。
馬車上,溫暖寬敞而舒適。
小杏和侍竹兩人在一旁用炭火溫茶。
上官琉蘇抱著暖手爐,閉著雙眸,聽著馬車輪子轱轆轱轆的響聲,眼角不自覺的滑下了一滴淚。
再見了,京城!
再見了,赫連瑾!
突然一雙溫暖的小手輕輕的幫她拭去眼角的眼淚。
「小姐,別哭!」小杏在一旁看得難受,小姐還是放不下嗎?
上官琉蘇張開雙眸,看到小杏和侍竹擔憂的眼神,扯出一抹微笑,「我沒事,只是想到離開京城後,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有點傷感罷了!」
小杏和侍竹兩人心頭雪亮,也沒說什麼,安慰了幾句後,就在一旁忙活。
外頭,上官譯和楚惜宸兩人騎在駿馬上迎著風雪奔馳,突然,楚惜宸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回頭望了一眼後,回頭繼續前進。
馬車緩緩駛出京城,迎著風雪漸行漸遠。
城牆上的一道黑影定定的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不一會,也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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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長,燭光搖曳。
瑾王府一片寂靜。
書房裡燭光灑了滿屋,在地上拉出一個長長的投影。
赫連瑾凝神看書,腦海中時不時浮現出一張絕美蒼白的容顏,甩了甩頭,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書,眉頭輕皺,略顯疲憊的靠於椅背上,閉目假寐。
深夜了,她在上官府做什麼呢,可是睡了麼?
為什麼會想起他休離的王妃?
這半個月來,她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中浮現,每天呆在書房裡的時間漸漸變多了。王府的書房是禁地,就連最得他寵愛的黎縈柔也無法進入。
每天,他上朝回來後,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這裡,相對的,柔兒的抱怨也多了起來,只因他每次和她相處的時候總是走神。
終於,他煩躁的起身,在屋內踱著步,目光落到一旁安放著的梅花落琴上。
在她離開後,他從父皇那裡將這把琴拿了回來。
這是他第一次決絕的從她手中收回這把琴。
回想起她當初驚愕,傷心的眼神,心隱隱作疼!
梅花落琴在那裡閒置了很長時間了,一根根細細的琴弦纖在燭光下散發柔和光芒。
走過去,修長的大手輕輕的撫上琴身,腦海中浮現她撫琴的樣子。
素手輕抬,低垂眼簾,琴弦撥動,琴聲悠揚。
心中微微一動,伸出修長手指,按住琴弦,輕輕的撥了一下,「咚」的一聲響起,在這寧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的響亮。
輕輕的一聲歎息響起,修長的手指離開琴弦。
莫離不知何時進來,靜靜站在他身後,目光擔憂而複雜。
「王爺……」
赫連瑾的目光依然瞅著梅花落琴,頭也不抬,淡淡道:「什麼事?」
莫離猶豫了會兒,緩緩開口回道:「今日大將軍楚惜宸率了一小支人馬和一輛馬車從上官府離開,出了京城……」
赫連瑾一怔,微微皺眉,轉身從書架上拿了本書,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個女子舉腕拿書的畫面,抿了抿薄唇,捏緊了手中的書,沉默不語。
莫離見王爺不說話,似乎在走神,試探得叫了聲,他這才回過神,問道:「探聽到了什麼?」
「由於楚大將軍在,屬下不敢離得太近,只是遠遠的看到王妃……額,是上官小姐和她的兩個丫鬟上了馬車。」
離開了?
她要去哪裡?
上官風那老狐狸到底想幹什麼,還有楚惜宸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上官風還想撮合他們不成?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手中的書被他捏的變了形。
「王爺,您要屬下查的事情有眉目了,當初王妃,額,是上官小姐收養的棄嬰在王府被擄跟黎側妃有關……」
莫離頓了頓,盯著王爺微變的面容又道:「屬下追查到那賊子之後,嚴刑逼供,終於得知了幕後主使人,不過那賊人在臨死前說那個孩子被人搶走了,雖然沒有找到,但屬下推斷,孩子並沒有死。」
赫連瑾閉了閉眼再睜開,沒有說話,手指緊緊抓了那書,沉吟半響,啞著嗓子道:「這麼說來,那個孩子真的沒死,只是不知他在哪裡?能否找到……」
其實當時上官琉蘇激烈的反應,以及她不願意透露孩子的身世,讓他產生了懷疑,便暗中讓莫離去查,沒想到還真查出了一些。
莫離微微想了想,沒有說話,半響才道:「王爺,當初那賊人也沒看清搶走孩子的人的真面目,所以想要找到,真的很難,不過,屬下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
「莫離,本王一直沒把你當外人,什麼話就直說了吧!」
「王爺,屬下認為黎側妃接近王爺的目的雖不十分明確,但是她似乎對梅花落琴還沒有死心,王爺還是小心為好,還有……屬下今天從黎側妃的丫鬟春花和冬梅口中得知了一件事,半個月前,黎側妃並沒有得病,屬下剛才去找了柳大夫,已經從柳大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說到這裡他停下了,有些事情,不必說得太細,他相信王爺會處理好的。
就是可惜了王妃!
為了那個女人,王爺竟然寫下休書休離了王妃。
他莫離只是個下人,不敢置喙王爺的決定,只是在為王妃不值,怪不得王妃會離開王爺。
他一直跟在王爺身邊,知道王爺並不是對王妃沒有感情,而是受了黎縈柔那個女人的影響。
希望王爺能早日看清自己的感情,迎回王妃!
赫連瑾抿了抿唇,轉身走了幾步,又緩緩停下,俊眉深深糾結在一起,手中的書「啪」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裡尤其刺耳,他卻置若罔聞,胸口一起一伏,彷彿在極力壓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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