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只見,沈朗推著魏安安從會場外又回來了。魏安安拿起閒置在大門口的話筒,對著台上的人說。
「求你們,別打了。聽我說……你們,誤會陸一馬了,你們也誤會莫心亦了。她們兩個都是善良的女孩……我……在英國養病這段日子,莫心亦幾乎天天都來醫院看我,陪我聊天,照顧我……你們可能有所不知,莫心亦是醫院的義工,她當這個醫院的義工已經好多年了。每每看見有病人生病,快要死去,她哭的比誰都傷心。因為……她的母親就是得癌症在這家醫院去世的!」由於身患重病,魏安安講話的語速非常非常的慢。
說到這裡,莫心亦含淚低下了頭,她的眼淚像自來水一樣,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請你們……請你們不要譴責心亦,她的善良、率真真的有時會讓我感到羞愧……我承認,她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自私的女人,我……想在我臨死前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因為我真的害怕,我做人這麼自私、冷漠可能呵呵……可能來世再也沒有機會做人了……」說到這裡魏安安眼淚也止不住的從臉頰上面滑落了下來,只見她說話越來越吃力,越來越上氣不接下氣。
「一馬,我還能……活著在這裡看見你,我真的很……高興。本來,我答應了心亦,婚禮結束後,我就去找你,我答應心亦說……說我會把沈朗交還給你……可是……今天,我在婚禮開始之前……反悔了,我對心亦說,我對她說……我要死了,為什麼就……就不能讓我自私一回呢?我不要,不要做什麼正直、善良的好女人,我……我要死了,為什麼我還要替別人…………著想呢?」說到這裡,魏安安哭的更傷心了,全場的來賓也為她的話而感動,輕輕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一馬……我…………」可能是太激動了,說到這裡,魏安安舉起的一隻手,突然從空中重重的摔了下去。
「安安?安安???」一群人圍在了魏安安的身邊,呼喊著她的名字。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莫心亦抱著魏安安的身體,搖晃著,看她沒有反應,突然大叫。
一瞬間,婚禮上的主角都消失在了會場內,留下一群來賓在座位上驚魂未定,一臉錯愕的。
「安安,你醒醒,醒醒啊!」魏安安躺在病床上,救護人員以飛快的速度在地上奔跑著把她運往手術室。沈朗和莫心亦在病床的兩旁跟著跑著,並且不停的呼喚著。
不一會,霍野和陸一馬也趕到了手術室外。
「怎麼樣了?安安醒了嗎?」霍野急切的問著,而跟在霍野身後的陸一馬也留著淚,和霍野一樣眼神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可是,沈朗只是對霍野搖了搖頭,然後低著頭哭泣著。
「嗚嗚嗚嗚……」此時此刻,莫心亦也感到悲痛萬分,她開始後悔自己的剛才在婚禮上指責魏安安的話了,很後悔。
一群人在手術室的門外焦急的等候著,許久,醫生終於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
「醫生,醫生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在手術室門外苦等的幾個人一起衝了過去把醫生團團圍住。
「我們盡力了,但是她已經不行了!其實她的癌症早在6個月前就擴散到全身了,能挺到今天也算是奇跡了。大家節哀順變吧。現在這個時候,讓她走反倒是件仁慈的事兒,活著對她的折磨太大了,癌症全身擴散的疼痛是非常人能忍受的!」大家都難過極了,剛想衝進手術室的時候,醫生又說話了。
「哦對了,她說她想見陸一馬,這是她最後的心願。你們,看著辦吧!」醫生搖了搖頭,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大家含著淚把目光擺到了陸一馬的身上,先前踏入手術室的一雙雙腳又挪了回來。
「去吧,一馬!」莫心亦拍了一下陸一馬的肩膀,示意她進去。然後自己把臉埋在了霍野的身上繼續哭著。
走進了手術室,陸一馬看見躺在床上的魏安安被一束慘白的光照著,心裡覺得特別不是滋味。她悄悄的走了過去,看見魏安安嘴唇發白,臉色發青,那個曾經驚艷四座的臉龐如今竟然被病魔折磨成如此憔悴的模樣,她哭了,由衷的為她的不幸感到難過。
「一馬……」魏安安顫抖著舉起了自己手,並且看著陸一馬。
陸一馬用手握住了魏安安的手,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著。
「哎……我在!」
「一馬……心亦啊,她和我說過一句話:她……她說,如果一個人不能讓別人成全自己的幸福,那就應該去成全……別人的幸福……啊……一馬,我希望……你以後,和沈朗能幸福啊……一馬……你聽見……聽見我說的話嗎?」由於魏安安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陸一馬不得不把耳朵湊到了她的嘴邊。
「嗯……聽到了!」邊哭邊抬起臉,陸一馬對著魏安安頻頻點著頭。
「真的……?那就好……一馬,我啊……我對……對不起你……你……你能……能……原諒……我……嗎?」魏安安好像已經不行了,說話的力氣和語氣已經明顯表明。
聽到這句話,陸一馬,哭的更厲害了。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魏安安,因為她從來也沒有怪過魏安安,從來也沒有覺得她不對。感情,本來就沒有對與錯之分啊!
「一馬……你回答我好嗎?你原諒……原諒我……你……原諒……我……」
「安安,你沒有錯!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不要這麼說,我求求你了!」陸一馬緊緊握著魏安安的手,泣不成聲的哭著。
魏安安也哭了,眼淚從眼角傾斜而下……
「一馬……謝……謝謝你……」眼裡含著淚水,微笑著閉上了眼睛,魏安安就這樣匆匆的,離開了人世間。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