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說中國的孩子被父母寵壞了,因為不管你多大了,父母總把你當孩子一樣呵護。也許,這種父愛、母愛在外國人心目中是無法理解的,但是作為中國人的子女,你不得不承認,我們是幸運的。
『叮咚』……
清早,欒浩家的門鈴響了起來。剛要穿衣服走人的他,急匆匆的走到門跟前。
「誰啊?」
「你……是欒浩吧?」
「額……啊……是啊,請問你們……」欒浩驚訝的看著對面的一對中年人,不解的問到。
「你……是欒浩吧?」
「額……啊……是啊,請問你們……」
「啊……我是陸一馬的母親,這位是她的父親!」門外站著陸媽很有禮貌的解釋道,陸爸在陸媽介紹完畢之後,微笑的沖欒浩點了點頭。
「哦……您好,您好!一馬,你爸媽來看你了!哦對了,阿姨,叔叔,你們和一馬聊著,我公司有事,我得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看見陸一馬從自己房間裡走了出來,欒浩很知趣的和兩位長輩了招呼,之後便走出了家門。
「哦好的,謝謝你啊小浩……」陸媽回頭對欒浩說。
「什麼小浩,人家叫大浩!」從臥室走出來的陸一馬隨即回應道。
此時,陸媽的臉轉向了陸一馬,之前的笑容瞬間即逝。雖說她的脾氣陸一馬可是見怪不怪了,但是如此嚴肅的表情,陸一馬還是第一次從陸媽的臉上看到。她在想,是不是自己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惹到陸媽了?但是,她又一尋思,心裡想:哼!你還不是一樣,曾經離家出走一句也不說!陸一馬在心裡小聲嘀咕著。
「哈哈……一馬來上海幾天啦,呆的習慣不?」陸爸覺得這娘倆一句話不說不是什麼好前兆,故意把話匣子打開了。
「哦,沒幾天,還行。」陸一馬回答著陸爸,但眼睛卻偷瞄著陸媽。此時,陸媽「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沙發的扶手,起身拉著一馬就往門的方向走。
「啊!媽,你幹嘛啊!!你放開我啊,你幹嘛啊!」陸一馬條件反射的用手扒著陸媽的手,邊扒邊嚷道。
「你不是喜歡離家出走嗎,我讓你再走一次啊!!來啊,走啊,有能耐一輩子別回來你!!」陸媽突然眼淚辟里啪啦的掉了下來,站在門口對著陸一馬歇斯底里的喊著。
「我……」陸一馬本來想反抗說幾句,但是看見陸媽臉上崩潰的表情,欲言又止。
「哎喲,這不是孩子沒啥事麼,你看看你,這是為了啥嘛!有話好好說,快回來,來來你倆都坐回來好好說哈……」陸爸見勢不對,把這娘倆又拉回到了沙發上。此時,陸媽還是一個勁兒的流眼淚,而陸一馬則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就說,我就說香港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你就是不聽,非得要和人家在一塊。這下好了,人家不要你了,去找別的女人了,你爽了?啊?你說說,大人說的話,什麼時候你們這些當孩子的能理解呢?當初那麼勸你,你不聽,偏要這個認識沒幾天的,然後呢?現在他人呢?人呢?」陸媽情緒激動的對著陸一馬說。
「曉嵐啊,你冷靜點啊,你別這樣。阿朗也是有苦衷的,你不能這麼說他哦!而且孩子她本來就難受了,你這麼說她不是更不好受麼!」陸爸把臉轉去了陸媽的方向,對她語重心長的說。
「好受?她還想好受了?那我呢?啊?說走就走了,她把我這個媽還放在眼裡啊??你說有這麼自私的孩子麼?為了什麼狗屁的情啊、愛的,說走就走,說沒影就沒影……替我這個當媽的想過嗎?你說誰家的孩子,像你這麼任性的?那愛情就那麼偉大嗎?至於一個男人沒了,把你搞的魂飛魄散,和丟了魂兒似的嗎?啊?至於你連你媽都不要了、不管了,不問了、就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問你,你倒是說話啊你!給我說話!!」陸媽越說情緒越激動,連陸爸試圖想按住她的身體都沒用,就這樣陸媽邊說,邊用手打著陸一馬的胳膊。
「別打了!!」陸一馬突然起身,對著陸媽喊了一句。隨後她深呼了一口氣,接著說:「媽、爸,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請你們原諒我!」說完這句話,陸一馬的眼角流下了眼淚,久久都不能克制。
「哦哦哦,好好好。本來你媽和我也沒怪你的。都是你媽太愛你了,一時衝動、著急,才這樣,你別往心裡去啊!一馬……」陸爸解釋道。
「她是我媽,和我過了26年,我比你更瞭解她。我想不用你來解釋吧!別的,我不想說什麼,只希望你以後能對她好點,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像從前一樣,一句都不解釋,然後就消失了!」陸一馬突然對陸爸說話嚴厲起來,嚇了陸爸一跳。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也許是因為沈朗的走,太像之前陸爸離開陸媽的那個時候了吧,所以她也是有感而發。
「我……」陸爸很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媽,這件事以後我們就別再提了,行嗎?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也不想和你吵架。你剛才說的話我往心裡去了。但是說句聽著有點不分輕重的話,我們倆也是一個半斤,一個八兩。你別忘了,當初你也曾經一聲不響的離開我過。所以,咱倆就當扯平了,以後誰也別再埋怨誰了。」陸一馬對著陸媽心平氣和的說。此時,陸媽臉上還掛著怨氣和淚珠。
「你??你還跟媽算這些,你這個孩子,唉……」陸媽很傷心的低下了頭,擦起了眼淚。
「我不是和你算什麼,媽……我只是再也不想提起這件事了。感情的世界裡,沒有誰對誰錯,更談不上讓局外人站出來品頭論足的。你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想解釋。我只是想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不想再提起!我就這一個要求。而且,今天是我26歲的第一天,這就當作是我的心願吧,希望你能答應我。」此時說這番話的陸一馬表現的非常倔強,在她的口氣裡似乎一點都聽不出失戀後的悲傷。可是,到底她的心有多痛,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隨便吧……」陸媽遙遙頭無奈的回答道。
「好啦好啦,孩子這不是沒事麼。你就消消氣吧。哦對了,昨天是一馬的生日,你看我們也沒趕上。曉嵐今天我們帶孩子出去吃飯補過吧,你看怎麼樣?正好晚上我們三口也可以出去溜躂,溜躂看看上海的夜景!」陸一馬的爸爸先是安慰了一下還在氣頭上的陸媽,而後又提議道。
「好啊,好啊!」陸一馬貌似很贊成。
「你們決定吧,我沒意見!」陸媽雖然表情裡還是沒看見笑容,但是臉上的淚水已經止住了。
「好耶……那我去換衣服,爸、媽你們等我一下。」陸一馬說罷,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唉……」在陸一馬回房關上門之後,陸媽看著陸一馬臥室門的方向歎著氣。陸媽此時此刻能猜得到,房門那邊的陸一馬那悲傷的臉龐。畢竟,養了20幾年,她女兒好逞強的個性她還是十分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