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蘇曉憶離開,童素又回到了辦公室裡,安心看病歷。
剛剛為蘇曉憶做過檢查,B超還不能看出來到底是男是女,但是卻依稀看到她的肚子裡有兩個孩子。想到蘇曉憶剛剛憋屈的小臉,童素就覺得好笑——
「雙胞胎啊……」蘇曉憶剛剛眼睛亮了亮,隨即馬上一臉憋屈相,「生孩子很疼的,一個就夠難受的了!還要兩個……疼死了……」
童素笑笑,不置可否,直到在旁邊的閻睿哄著將蘇曉憶帶了回去,她才沒有在疼痛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結。
「啪」地一聲,一樣黑乎乎的東西扔在了童素的桌子上,也讓她神遊的思緒一下子拉了回來。
「幹嘛?」她沒有去看桌上的東西,反而是反射性地往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另一個同事站在身後,一臉的笑意。
「沒被嚇到啊?」那個人一看童素一臉的淡然,馬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還想著是女孩子,都會覺得它可怕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桌子上的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拿了上來。
童素這才看清那樣東西——那是一隻橡膠做的壁虎,但活靈活現,乍一看上去……是挺讓人毛骨悚然的。
只是,她的心底卻微微一痛,那種久違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
壁虎……
壁虎……
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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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素沒有想到,會在診室中看到壁虎。
她只是向著往常一樣上班,接待一個又一個的病人,接過他們遞過來的病歷單,然後在上面寫寫畫畫。
直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印入她的眼眶——
她驚訝地抬頭,正好看到壁虎坐在她的面前,以一個病人的身份出現,以一副微笑的姿態淡淡地看著她。
「你……你怎麼來了?」童素心中有鎮靜,也有欣喜。但是習慣了,遇到什麼,都淡然處之,就像現在,看到壁虎在身前,她也只是微微一愣,然後淡淡地開口,讓人看不到她的情緒。
「來看病。」壁虎也是一臉的坦然,在童素面前,他的那種放蕩不羈明顯收斂了許多,只是微笑著打量眼前的這個女人——
一個月不見,她好像瘦了許多。
「你能有什麼病?」童素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淺笑著翻開他的病歷,然後等到著他自己說說病程。
她倒是也沒有急著趕走他,突然看到他回來,她的整顆心,居然也就跟著安定了。
「最近喝酒太多……胃不好。」壁虎微微一笑,實話實說,他好像真的喝了很多的酒,又沒有吃什麼其他東西。
在巴黎的街頭,他難以忍受胃部強烈的痙攣,吐了一次又一次,終於想起來——他或許可以用這個理由……回來找她!
「胃?」童素抬頭,正好看到壁虎略顯蒼白的臉色,眼中也不禁染上了一層擔憂,「幹嘛喝那麼多酒?」
但是問出來,她就後悔了,好像,她知道答案,而且,她也難逃干係。
「因為……」壁虎猶豫了一下,看著眼前甜美的小女人,突然不忍心說,他是因為她。
「算了算了,我給你開點藥調理一下,胃病需要養,以後飲食上一定要多多注意了。」童素刻意避開壁虎深邃的目光,連忙將視線轉到了他的病歷上,然後在上面寫下了一種常用的藥物。
再將病歷遞給他的時候,童素突然不想就這麼讓他走,於是很自然地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還想問,他現在住在哪裡?
她還沒有搬出他的別墅,雖然已經找好了房子,但是一直因為他沒有回來,所以一直都沒有離開。潛意識裡,不想讓壁虎的別墅就此空空蕩蕩下去。
「今天。」壁虎說了一個大概的時間,當然不會告訴童素,他是一下飛機,就馬上趕了過來。他眼尖地捕捉到了小女人眼中的幾分眷戀,厚著臉皮懇求了一句,「你說胃病是需要養的,那……今晚做飯給我吃,好嗎?」
他突然發現,他還沒有和童素在一起心平氣和地吃過飯。
他很想要試試,和她相濡以沫的那種感覺。
「做飯?」童素的眉毛向上揚了揚,隨即輕鬆一笑,「好啊,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下班。」
…………
這一天的工作,都進行得很順利。
甚至童素在後來的工作中,嘴角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壁虎回來了,就好。
晚飯是很簡單的三菜一湯,童素沒有很多的時間,況且也只有清淡的東西才適合壁虎的胃,所以只能這麼簡單地做了一頓飯。
壁虎始終坐在桌子旁,看著童素忙碌的身影在廚房中走來走去,突然覺得,好溫馨,好溫馨……
終於,他跟著心底的感覺,長腿一邁,走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