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兒子都這麼說了,你能平靜一點了吧?」夕雅從旁邊湊上來,一把將已經動搖的閻宏傑推開,然後湊到鏡頭面前,「兒子,媽咪來和你聊點實用性的!你和那個蘇曉憶現在怎麼樣了?」
壁虎端著一杯咖啡進來,聽到的正好是夕雅這句話。
果斷圍觀!如果這種話題不圍觀,他就是豬!
他好慶幸剛剛老大的臭臉嚇壞了辦公室外的所有人,讓他得以「榮獲」送咖啡的重任,順利圍觀到「主題」。
本來臉色就不好看的閻睿,因為夕雅的這句話,臉色不禁更加青了一分。
只是身後的壁虎看到了另一個細節——老大的臉,是先一紅,再一青的!
這個「青」他能理解,只是這個「紅」……
讓他不禁邪惡了……
「兒子,怎麼不說話啊?」夕雅好奇地又問了一句,然後發現閻睿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不禁又做出了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她不理你了?你別傷心啊!」
壁虎的嘴角有點抽搐——難道夕雅以為閻睿是幼兒園的孩子?居然還讓他別傷心……
天哪!這種「安慰性」的語言,讓老大丟人丟大了!
「媽,好了,不說這個了。」閻睿的態度柔和了有點,表情卻依舊淡漠,他不動聲色地伸手,就想去關攝像頭的開關。
他一向沒有開著攝像頭談「私事」的習慣!
「喂喂!等等啊!」夕雅還想說什麼,閻睿直接按下了關閉。
然後又對著話筒直接說了一句「下次聊」,徹底結束了通話,房間中馬上又是一片寂靜。
場面一安靜,壁虎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在房間中蔓延,他開始後悔進來圍觀了!沒有圍觀到什麼重點,現在又被「困在」危險地點。
手中的咖啡倒都已經倒好了,又不能不送上去……
「什麼事?」正在壁虎站在門邊考慮著是不是假裝自己沒來過,現在就退出去的時候,閻睿淡淡地開口,身體稍稍轉了一下,直接面對了他。
「老大……我來,送咖啡的。」壁虎愣了愣,知道躲不過,於是只能上前,將一杯咖啡放在閻睿的面前,小心觀察著閻睿的臉色。
他好想好想八卦啊!但是看著老大的臉色,他又什麼都不敢問!
「怎麼,這裡人手不夠,輪到你送咖啡了?」閻睿挑眉,不忘諷刺地說他一句。
他拿起咖啡,只是輕輕抿了一口,蘇曉憶以前說過喝咖啡不好的話又飄入了他的耳中,弄得他馬上又恨恨地將咖啡放下。
真是的!怎麼做什麼想到的都是蘇曉憶!
「呵呵……」壁虎尷尬地笑笑,沒有注意到閻睿的細小動作,「今天忙,我反正也沒事,正好進來。老大,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終於還是忍不住啊!終於問出口了,真TMD爽啊!
「家裡。」閻睿抬了抬眼,一道銳利的目光刺向了壁虎,「你問這個做什麼?」
「家裡?!」壁虎沒有意識到危險地靠近,依舊不敢置信地大喊,「你在家裡,我還以為……還以為……」
虧他還動用了這麼多物力,查到閻睿收到彩信的內容,他還以為盛怒之下的老大會直接把蘇曉憶給XXOO了,怎麼就……在家裡呢?
「她也在我家。」閻睿一句概括,直接止住了壁虎的喋喋不休。
他那麼喜歡八卦,就讓他去八卦好了!
連閻睿也不明白,對於蘇曉憶的事情,他從心底,好像就……希望別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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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點,太陽已經升得好高,屬於白天的悶熱氣息也漸漸出現。
只是在沈氏大樓後面的倉庫中,依舊是陰暗潮濕一片。
濃重的濕土味,帶著廢棄不用的水泥味,讓人沒來由的產生一種恐懼感。
一張巨大的紅木椅子放在倉庫的中央,顯得略微有些突兀。椅子上坐著一個俊美異常的男人,只是他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絲疏離的意味,尤其是他眼中的那麼憤怒的猩紅,讓人更是不寒而慄。
「帶他過來。」沈軒然淡淡地開口,向著身後的人命令道。
在這裡,他又恢復了那個冷漠的國際殺手的身份,在這裡,他不需要偽裝任何的謙和與溫柔。
「是。」下屬應了一身便轉身離開,一分鐘後,拖上來一個滿身泥濘的男人。
這個男人身材瘦削,身上還穿著飯店服務生的衣服,只是衣服上除了一些泥漬,還有淡淡的血漬。單從他狼狽的樣子,就能猜測到他昨天晚上在這裡受到了什麼樣的待遇?
「就是他了?」沈軒然冷冷地開口,然後轉過頭,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將他的狼狽和恐懼盡數收在眼底,「你還認識我嗎?」
地上的男人聽到這如鬼魅一般冷漠的聲音,立刻嚇得肩膀瑟縮了一下。
他反射性地抬起頭看了沈軒然一眼,眼中滿是驚恐,聲音也是充滿了顫音:「老大,大哥……我只是小老百姓,你放過我吧!」
一個大男人,跪在閻睿面前,幾乎就要哭了出來——他當然記得閻睿,兩天前,他下藥的那桌的那個男人!那時候看上去這麼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沒想到會變成黑暗中的撒旦!
太可怕了!他只是貪錢,沒想到會得罪這樣的大人物!
「小老百姓?」沈軒然淡淡地重複了一聲,玩味地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嘲諷著開口,「小老百姓,也敢擺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