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上一秒還是春暖花開,這一秒便可能是寒冷徹骨,面對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她必須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能讓自己苟延殘喘下去。
「嗯?回答我!」他將她摟緊了些,低頭在她鼻尖輕輕地吻了一下。
他鐵定是調情的高手!
因為就算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就算是那麼討厭的人,軒貝貝依然臉紅了。
突如其來的緊張,讓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嘴邊的泡沫,舌頭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看見大魔頭瞬間放大的臉。
「誘惑我?好吧,我笑納……」
熾熱的雙唇重重封住了她!
軒貝貝一驚,慌忙舉起兩排牙齒進行抵抗,哪知他的唇已經轉移到她的耳垂。只輕輕一舔,便如電流通過,把她當場給震傻了!
就在她發傻的當口,他的唇再次霸道地壓了上去,不給她思考的機會,堂而皇之地擠進了她的地盤……
又驚又羞又怒又怕!
這傢伙也太色了吧!都把人折騰成這樣子了也下得了手!
他的手熟練地越過毯子和她的衣衫,滾燙的掌心毫不客氣地灼燒著她的皮膚,就在觸到她胸尖的那一剎那,軒貝貝猛地一顫!
他的手熟練地越過毯子和她的衣衫,滾燙的掌心毫不客氣地灼燒著她的皮膚,就在觸到她胸尖的那一剎那,軒貝貝猛地一顫!
她生澀的反應更是助長了他的氣焰,掌心嫩滑的觸感,讓他的身體也迅速升騰起反應——室內溫度陡然升高!
不,不可以!
「放手……」
她努力想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進攻,然而軟綿綿的力道卻讓她的動作看起來更像是在邀請。
夏燁陽邪魅一笑,將唇附到她的耳邊:
「告訴我,雪陽,他有對你這樣麼?」
又是雪陽!
原來,他對她的羞辱,全是因為雪陽!
眼眶有熱熱的東西流下來,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這一切,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她的沉默和眼淚就像一把利劍,在瞬間就擊垮了他的驕傲!
他用殺人般的目光盯著她,下一秒,他的手一揮,軒貝貝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甩了出去!
彭——
接觸地面的一瞬間,她似乎聽到自己的屁/股發出了抗議的哀號!當然,除了屁/股,還有她的胳膊和腿。
無邊的疼痛包圍過來,軒貝貝蜷縮成一團,渾身都在抽搐——活著,真的有這麼難嗎?
只可惜,她無力改變,甚至連抱怨都沒有力氣了。
意識漸漸游離了身體……
恍惚中,她又聽見他近乎咆哮的聲音:「清理一下房間!馬上!」
應該是在吩咐那些僕人吧……
唔,好困!頭好沉,她唇邊露出一絲嘲諷地笑:反正已經這樣了,還能壞到哪去?大不了再被關起來,至於胳膊上的傷……會自動癒合的。
軒貝貝微笑著地閉上了眼睛。
夢裡,是那張熟悉的餐桌。
繫著圍裙的媽媽,正端著湯從廚房裡走出來。
「貝貝,別玩了,你看這些都是媽媽特地為你做的!」
……
那些平淡的幸福啊,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要去珍惜?
哪怕是睡著了,眼淚也會悄悄地流出來。
媽媽,好想你……
軒貝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仍然躺在那張水晶特製的大床/上。
疑惑,難免。
她沒想到在惹怒了大魔頭之後,還能有這樣的待遇。
至少,她早就做好了在漆黑一片的地下室醒來的準備。
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應該是有人要進來了。
因為不知道是誰,軒貝貝乾脆又閉上了眼睛。
門開了。
兩個女僕邊說話邊走進來。
一個說:「看嘛,我說還沒醒吧!一個普通的人類,哪能恢得得那麼快的!」
軒貝貝心臟一縮:什麼意思?什麼叫普通的人類?難道她們不是人類?
另一個說:「是呀,一個普通的人類,也不知道少爺喜歡她什麼?居然特許她住在這裡,甚至早上少爺走的時候還特別交待:他不在的時候,不要隨便打擾她,要好好給她補一下。」
「噓——小心點,少爺不許談論這件事……」
兩個人檢查了一下吊瓶裡的水,一邊說著話,又慢慢地出去了。
等她們的聲音完全消失了,軒貝貝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握著的拳頭鬆開,才發現手心裡面全都是汗!
她們說她是普通的人類……
昨天雪陽救她時驚人的速度……
這個巨大而神秘的城堡……
這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在向她證實著同一件事——這座城堡裡的每一個人,和她其實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難道,他們是……吸血鬼?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麼?
一想到那種慘白著臉見不得光的東西,心臟急劇地收縮了兩下,只覺得一股寒意在瞬間浸透了全身!
不行!她要逃出去!她必須逃出去!
她可不願意成被吸乾了鮮血,最後只剩下一具骨架!
正在這時,從窗外傳來有節奏的聲音:「彭——彭——彭——」
軒貝貝扭過頭,看見一臉笑意的夏雪陽,正像只壁虎般,附在玻璃外向她招手。
天啦!窗台離地面可有十米高呀,他難道就不怕危險麼?
可很快,軒貝貝就自嘲地笑了:對呀,她怎麼就忘了,他並不是普通人,怎麼會在意這區區的十米?
「彭——彭——彭——」夏雪陽還在敲窗戶,見她沒反應,不停地著急地比劃著。
他的意思是,叫她開窗?
可是,她能開麼?
夏燁陽是為了她的血,夏雪陽和他哥是同一個物種,難道就不對她的血感興趣麼?
她冷冷地看著窗外的人,他的眼神像春光一樣明媚,他的笑容像春風一樣溫柔,他的臉龐,像天使一樣純淨……這樣的他,能和那個東西聯繫在一起麼?
她難過地歎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轉過了頭,不再往那個方向看一眼。